——《前言》——
他出生在檀香山,死在日月潭。
起點高得像神話,結(jié)局卻像垃圾。
沒人想到,一個曾經(jīng)的票房神話,會在最后孤零零倒在地上,連骨灰都無人認(rèn)領(lǐng)。
——《壹》——
父親有錢,但他選了最不靠譜的路
白云出生那年,父親正在太平洋上跑航線,家里在廣東潮州有幾棟大宅,在夏威夷還有小島,他的祖母是德國人,金發(fā)碧眼,年輕時彈鋼琴、會畫油畫。
這種家庭,按理說應(yīng)該培養(yǎng)外交官或者銀行家。
可白云從小愛站在鏡子前模仿人,最愛演的是死別場面,眼淚真流,手一抖就倒下,他父親說這孩子“不中用”,母親卻笑著說“像外國人”。
13歲他就會講英語、粵語、馬來語。
可他不想上學(xué),他想演戲,那時候中國電影剛起步,家里沒一個人支持他,父親氣得斷了生活費,他硬是靠賣洋書、替人翻譯菜單撐了半年。
沒人教他怎么混圈子,但他本能地知道,戲比人重要,臉比戲重要。
1939年,他在上海,住在靜安寺附近一家小旅館,靠一張臉,被人引薦給張石川,國華影業(yè)的人看了他五分鐘,當(dāng)場決定讓他試鏡。
他不是練過表演的人,他甚至不知道什么叫劇本分鏡。
他只會看鏡頭,然后動情地說:你走吧,我會等你回來,所有人都愣住了,他第一次上鏡,就成了焦點。
——《貳》——
二、入戲太深,毀人也毀己
第一次出場,影院外頭擠滿了人,女人戴著白手套喊:“白云!白云!”有人甚至偷了他的劇照,帶回家裱起來,壓在枕頭下,他一夜之間成了“民國第一美男”。
但好看的皮囊不夠,白云也知道。
他盯著鏡子里那雙單眼皮,越來越覺得不順眼,他去找了楊樹蔭,民國“整容鼻祖”,要割雙眼皮,“你瘋了。”助理勸他,“你現(xiàn)在這樣,還動什么刀?”
白云沒聽,拆線后,他看著自己鏡子里那雙深邃的眼睛,笑了。
這事在圈里傳開了。有人說他虛榮,也有人說他瘋了,但白云不在乎,他知道銀幕是靠臉吃飯的,他要的不是夸獎,是永遠(yuǎn)被記住。
真正的麻煩不是外面的人,是圈里的人。
白云的事業(yè)如日中天,他的電影常常和周璇、舒適、袁美云同臺,尤其是舒適,這個人背景深,人也硬,手腕也狠。
兩人第一次合作是《春情烈火》,白云是男主,舒適是男配,
但觀眾看完卻只記住了舒適一句臺詞:“你這樣的人,不配談愛。”不久,他就對外放話:“以后不接跟舒適有關(guān)的劇本。”
國華高層震動,他是當(dāng)紅小生,舒適是票房保底。
兩人翻臉,整個檔期全亂了,制片人找他談,他摔杯子,劇組開會,他故意遲到,有人勸他低頭,他冷笑一句:“我白云紅的時候,他還在學(xué)打燈光呢。”
這話傳到舒適耳里,兩人徹底鬧掰。
但白云還是火,他一口氣拍了十幾部電影,男主從風(fēng)月才子演到抗戰(zhàn)英雄,戲越來越硬,表演也越來越真。
——《叁》——
三段婚姻,沒有一個善終
白云一生最失敗的,不是事業(yè),是婚姻,他太風(fēng)流,也太自以為是,1941年,他剛紅透上海,天天穿著白呢西裝,出入百樂門、霞飛路、青幫飯局。
羅舜華,是上海富商的千金,喜歡穿旗袍、喝洋酒、講英文。
她看上了白云的臉,也看上了他的風(fēng)度,兩人閃婚,婚禮辦得很大,連影壇都派了代表,張石川送了金表,周璇親自唱《天涯歌女》。
但婚后不到一年,羅舜華就后悔了。
白云白天拍戲,晚上泡舞廳,每天換女伴,甚至拿她的首飾送給舞女,羅家人憤怒地找到他,他冷笑:“你們家的錢,我花得還不夠快。”
他甚至拿她的戶頭去借高利貸。
賭馬、開香檳、包房開派對,羅舜華忍了三年,終于,離婚,離婚那天,她帶走了兒子,也帶走了全部財產(chǎn)。
臨走前,她對媒體說了一句:“他不是我丈夫,是一個靠我生活的花瓶。”
外界炸了,有人叫他“吃軟飯的花花公子”,也有人罵他“浪蕩子沒骨氣”,白云沒回應(yīng),繼續(xù)演戲,繼續(xù)換女人。
1946年,京劇圈傳出一個大新聞:梅蘭芳弟子要嫁電影演員白云。
這個弟子,就是言慧珠,京劇名伶,出身名門,性格剛烈,唱《貴妃醉酒》全場安靜得能聽見鼻息,白云主動追求她,寫信、送禮、托人牽線。
兩人戀得熱烈,也結(jié)得匆忙。
婚后第十天,言慧珠發(fā)現(xiàn)白云夜不歸宿,她不吵也不鬧,化裝成粉絲,夜里跟蹤他到舞廳,他摟著一個舞女,她第二天回家,提離婚。
這段婚姻,總共維持了50天,成了影壇最短婚姻之一,也是白云最傷自尊的一次。
——《肆》——
晚景凄涼,沒有一人來送
1960年代,那時候他已經(jīng)不紅,但還有余熱,他在片場認(rèn)識了白蘭,年輕,甜美,剛出道,她喊他“白老師”,他聽得起勁,兩人閃婚,差20歲。
白蘭愛他,但白云依舊沒變。
拍完戲,他還是泡夜總會,每次回家都酒氣沖天,有時甚至在她面前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白蘭忍了五年,最后一次爭吵后,她收拾行李走人。
她寫下四個字:“你沒救了。”三段婚姻,全毀于他自己。
不是別人太差,是他不想改,他要的不是伴侶,是掌聲,婚姻在他眼里,不過是鏡頭外的延伸,他最后的日子,沒有人記得他曾是巨星。
1968年之后,白云幾乎沒什么戲拍,他試圖轉(zhuǎn)型。
開酒店,賠光,做餐飲,破產(chǎn),投拍電影,血本無歸,他開始變得不對勁,他認(rèn)不清,他以為自己還能回來。
1981年,他確診癌癥,他沒錢治病。
住不起醫(yī)院,只能租廉價公寓,房東說他每天都在咳血,深夜還有女人來找他借錢,1982年8月30日,清晨6點,日月潭邊防隊發(fā)現(xiàn)一具尸體,臉色蠟黃,口吐白沫。
是白云,身邊沒有身份證明,只有一封信。
“生是飄客,死是游魂。”警察找不到家屬,遺體簡單火化后,無人認(rèn)領(lǐng)。
他這一生,走得太快,摔得也快,前半生在鮮花掌聲中風(fēng)光,后半生在寂寞病痛中沉淪,白云,民國最帥的臉,也成了最破碎的一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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