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4月27日下午3點,馬鞍山市某小區樓道彌漫著血腥味。當開鎖師傅撬開防盜門,吳某的母親癱軟在地——35歲女兒的臥室門下滲出深褐色血液,蜿蜒成詭異的溪流。掀開覆蓋尸體的棉被,法醫倒抽冷氣:赤裸女尸遍布27處創傷,顱骨被鈍器砸得塌陷變形,散落的碎骨黏在噴濺狀血跡中。梳妝臺抽屜全被拉開,存放的3萬元現金和金首飾不翼而飛。
9歲男孩小宇的證詞揭開驚人秘密:“26號中午叔叔關了臥室門,媽媽沒送我上學...”這個在警方檔案中被稱作“叔叔”的男人,竟已在吳某家秘密居住月余。更令人心驚的是,吳某生前反復叮囑兒子:“絕不能告訴外婆叔叔睡在我們床上!”離婚后靠父母存款吃利息生活的吳某,將這段地下戀情包裹得密不透風。
刑偵技術人員發現詭異矛盾:客廳地板光潔如新,臥室內卻濺滿腦漿和血跡,尸體有明顯拖拽痕跡。廚房水槽下方搜出的鐵錘殘留著吳某的DNA與發絲組織,而錘柄被擦拭得干干凈凈。兇手殺人后竟從容清理現場,甚至給孩子煮了碗西紅柿雞蛋面,督促他做完作業才離開。
警方調取吳某通訊記錄時遭遇數字迷墻:微信聊天記錄清空,通話記錄毫無異常。關鍵時刻,吳母想起女兒2018年2月的長沙之行:“她說要帶男朋友回來見我!”酒店登記顯示同住人叫張偉,可當民警找到這個湖南漢子時,對方茫然舉起補辦身份證的回執:“舊證去年就丟了!”
4月27日晚,技術警員捕捉到致命線索——吳某的QQ突然上線三分鐘,錢包內1萬元被轉至昵稱“孤狼”的微信。資金最終流入名為蕭晉的賬戶,可這個在網吧被找到的年輕人同樣掏出身份證掛失證明。兩張被盜身份證構成完美掩護,但取款監控撕開了偽裝:4月27日清晨6點,馬鞍山火車站ATM機前,穿連帽衫的男子取走了染血的鈔票。當畫面放大瞬間,小宇突然尖叫:“就是他!給媽媽蓋被子的叔叔!”
鐵路購票系統顯示“張偉”購票前往江西鷹潭。4月27日晚7點,K45次列車洗手間內,便衣警察按住了正在刮胡子的宋洋。這個30歲男人被捕時喃喃自語:“她說過要當我媽媽的...”
審訊室的強光燈下,宋洋的供述揭開畸形戀曲。2017年深秋,網游《劍俠情緣》里,“孤狼”宋洋邂逅了ID“帶刺玫瑰”的吳某。自幼喪母的宋洋迷戀吳某溫柔的嗓音,當得知對方是單親媽媽時,他顫抖著發出語音:“姐,我能喊你一聲媽嗎?”2018年情人節,宋洋冒用撿來的張偉身份證飛赴長沙,在酒店圓了畸戀之夢。
3月初,宋洋住進吳某家。白天接送小宇上學,夜晚摟著吳某入眠,他享受著“妻子與母親”雙重角色的溫暖。裂痕出現在4月20日——吳某提議見父母時,宋洋突然暴怒:“你嫌我窮是不是!”爭執中他脫口而出:“打我就像打兒子對吧!”離家出走的宋洋在網吧窺見吳某游戲賬號與陌生男玩家組隊,妒火瞬間吞噬理智。
4月26日中午,宋洋騙開房門。當吳某吃著外賣鹵肉飯時,他舉起了廚房鐵錘。行兇后替情人蓋上棉被的詭異溫柔,給兒子煮面的冷靜從容,都成為法庭上的精神鑒定焦點。心理學報告最終顯示:宋洋的戀母情結并未影響刑事行為能力判定。
2019年冬,宋洋被執行死刑。小宇轉學前留給外婆的日記本里,歪斜字跡記錄著最后晚餐:“叔叔煮的面很咸,我問媽媽去哪了,他說媽媽變成星星了。”那個曾叮囑孩子保守秘密的母親不會知道,正是兒子指認監控的眼睛,將兇手送進了法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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