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4年,季羨林的妻子彭德華去世,要4萬喪葬費。季羨林要求兒子季承出2萬,季承聽后直接拒絕,說:“這錢我一分都不會出,母親為這個家付出一輩子,你欠她的何止4萬?”
兒子季承的一番話,直接讓季羨林如鯁在喉,似乎什么東西狠狠撞擊了胸口,讓他沉默良久,竟然無話可說。
可同時,季羨林的內心是極為氣憤的,身為子女,季承這是擺明了要和自己叫板?
季承對于母親彭德華的去世,悲痛欲絕,卻對父親冷眼相向,這對父子之間的感情到底如何?
季羨林的妻子彭德華,出生于1907年,正是動蕩不安的年代,家中貧困,彭德華小小年紀便與學堂失之交臂,只上了小學,認得一些字,但相較于當時的很多人,已經算是強完了。
彭德華比季羨林大4歲,相較于彭德華,季羨林家中的條件更差,因此季羨林從小就在其叔叔家中過著“寄人籬下”的生活。
一眨眼,季羨林18歲,彭德華也22歲,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再加上季羨林所在的地方有“早婚”的習俗,于是在叔嬸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下,季羨林與彭德華便訂了親、成了親。
對于這個妻子,季羨林心中是沒有愛的,二人沒什么交流,缺乏共同語言,在此之前,二人見面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但礙于當時的情況,縱然心中不滿,季羨林還是選擇了妥協。
成婚后,季羨林與彭德華共同生下一子一女,在季承兩個月大的時候,季羨林獲得了前往德國留學的機會。
一邊是等待自己大展宏圖的發展機遇,一邊是沉悶無趣的妻子和壓抑的家庭,季羨林會做出怎樣的選擇?
幾乎沒有任何思考,季羨林就下定決心前往德國,家中的爛攤子便交給了只有小學文化的妻子彭德華。
彭德華不知道丈夫要離開多久,她心中很是擔憂,可對于丈夫做出的決定,她只有支持和遵從,她害怕讓丈夫更加厭惡自己。
季羨林前往德國留學,一走就是整整11年,11年間,季羨林杳無音訊,并未給妻子、孩子寫過任何一封信件。
期間,季羨林在德國愛上了一個女子,有了一段戀情,彭德華對季羨林在德國的學習、生活一無所知。
可彭德華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抱怨,也沒有時間抱怨,季羨林離開后,兩個孩子嗷嗷待哺,家中還有季羨林的老父老母,一家子的生活重擔全部落到了彭德華瘦削的肩膀上。
伺候完公婆、照顧好孩子,還要干農活、做家務,養家糊口,這一切,彭德華從未抱怨,可有時候,她也會呆愣愣地站在家門口,眺望當初丈夫離開的方向,她盼望著丈夫回來。
這一盼就是整整11年,她吃了不少苦,當初的大姑娘,也變成了滿手繭子、一臉滄桑的中年婦人,相較于季羨林從德國留學歸來后的光鮮亮麗,二人站在一起,不像夫妻,倒似母子。
后續,季羨林在國內的事業蒸蒸日上,每天忙碌工作,對待妻子、子女的關懷遠遠不夠,彭德華不埋怨丈夫,可不代表兒子季承也如同母親那般逆來順受。
在兒子季承的印象中,父親從未抱過自己,一切都是母親一人操持,因此,對于父親,季承心中是有些怨恨的,怨恨父親當年的一走了之、也怨恨父親回家后,對待母親的態度冷淡。
1994年,彭德華去世,終年87歲,算是壽終正寢,母親的離世,讓季承悲痛欲絕,然而,他沒想到,母親剛剛去世,父親就提出了一個要求。
彭德華去世后,身后事宜加起來,要花費大約4萬塊的喪葬費,季羨林作為丈夫,彭德華雖然不是自己摯愛,但對于這個妻子,季羨林是極為滿意的。
對于公婆,彭德華做到了始終如一的盡孝;對于子女,彭德華更是日復一日的付出,不求回報;對于丈夫,彭德華從未埋怨,一直是支持、理解。
因此,彭德華去世后,季羨林決定自己承擔一半的喪葬費用,至于另外2萬塊錢,便由兒子季承承擔。
誰料,季承得知父親的決定之后,勃然大怒,心中對父親的怨恨也再次洶涌而出,二人因此此事鬧得不歡而散,整整“斷絕”父子關系14年。
2008年,季羨林病重,身體每況愈下,季承得知后,心中無限感慨,于是便主動前往醫院看望了病重的父親。
彼時的季羨林躺在病床上瘦弱異常,滿頭白發,看著這樣的父親,季承終于繃不住,攥著父親的手嚎啕大哭:“父親,對不起,是我錯了!”
季羨林已經說不了話,用手撫摸季承的額頭,似乎一切,都在這個動作之中……
一攥、一抹,兩個輕輕的動作,化解了這對父子多年的“恩怨”,二人重歸于好,可好景不長,時光并未給父子二人留下太多閑話家常的機會。
2009年,一代國學大師季羨林溘然長逝,終年98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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