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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經精神性系統性紅斑狼瘡發病機制有兩種,治療方案也不同哦!
撰文|劉一條
系統性紅斑狼瘡(SLE)的神經系統異常常見、多樣且往往難以診斷,通常與患者日常生活水平及健康結果呈現顯著負面相關。SLE臨床表現復雜多樣,部分患者可累及神經系統,導致精神及認知障礙,稱為神經精神性系統性紅斑狼瘡(NPSLE)。NPSLE是SLE中的重癥,常與較高的病死率有關。NPSLE患者的病死率,遠高于普通人群,是普通人群的9.5-11.1倍,也高于無神經精神系統受累的SLE患者。NPSLE的發病機制在很大程度上仍然未知,但一般非單一的致病機制引起的。
目前,缺乏對NPSLE診斷的有效和可靠的生物標志物,區分NPSLE與非SLE引起的神經系統功能障礙對臨床醫生來說仍然是一個主要挑戰,然而,正確的歸類對于確保及時啟動適當的治療至關重要。
Nature Reviews Rheumatology發表了一篇描述NPSLE診斷治療的最新進展的綜述(以下簡稱“研究”,圖1),本文將結合 2020中國SLE指南,總結介紹NPSLE的臨床表現以及診療相關內容。
圖1:文獻截圖
NPSLE的臨床表現與診斷挑戰
NPSLE的臨床表現包括頭痛、癲癇發作、情緒障礙、認知功能障礙等,目前尚不存在診斷的“金標準”,影像學檢查有助于排除其他病因。
美國風濕病學會(ACR)在1999年制定了19種NPSLE綜合征的病例定義。這些綜合征包括12種影響中樞神經系統(CNS)的事件和7種影響外周神經系統(PNS)的事件。根據假定的神經系統損傷的解剖分布,CNS事件可以進一步細分為局灶性和彌漫性綜合征。除了提供標準化定義外,ACR命名法還包括每種NPSLE綜合征的潛在替代病因可能(“排除”)和貢獻因素(“關聯”),以及對SLE患者神經精神事件的診斷評估和報告的建議。
表1:SLE中的神經精神綜合征
注:以上內容改編自1999年ACR關于神經精神狼瘡綜合征的命名法和病例定義。對于每個單獨的綜合征,ACR命名法提供了一個詳細的“排除”和“關聯”列表,這些應在將事件歸因于SLE之前考慮。
在ACR命名法的基礎上,已經研究出了幾種歸因規則,以區分主要歸因于SLE的NPSLE(即神經精神事件)與其他原因引起的神經精神事件,例如由于SLE的并發癥、藥物毒性引發的非SLE原因。
表2:NPSLE的歸因模型
使用上述歸因模型,研究估計SLE患者中三分之一的神經精神事件可歸因于SLE,剩余的神經精神事件則存在診斷不確定性。除了這些模型之外,基于臨床專家意見的歸因往往因缺乏可靠的NPSLE生物標志物而困難重重,必須依賴多學科臨床評估和更仔細的隨訪來排除其他非SLE原因。
圖2: SLE神經精神綜合征的分布
注:SLE患者可能會出現一系列神經精神綜合征,但并非所有事件都歸因于該疾病,而是有其他原因。本圖的兩個圖表顯示了所有神經精神事件的百分比分布(圖a)以及使用較不嚴格的SLICC歸因模型歸因于SLE的事件的百分比分布(圖b),這些數據來自SLICC起始隊列,定義基于1999年ACR對19種神經精神綜合征的命名法和病例定義,以及SLICC歸因規則。
NPSLE的診斷該如何進行?
NPSLE的診斷近年來取得了一些進展。目前,尚無單一的診斷測試能夠準確診斷NPSLE。由于NPSLE,特別是彌漫性CNS表現,常與全身活躍的SLE同時發生,因此應評估其他器官系統受累的臨床和實驗室證據。NPSLE的臨床診斷可以通過神經心理測試、腦脊液(CSF)分析、神經影像學、電生理測試和/或組織活檢等客觀證據來支持。
圖3:NPSLE診斷路徑
在NPSLE的診斷中,可能需要考慮的自身抗體包括抗磷脂抗體、抗N-甲基-D-天冬氨酸受體(NMDAR)抗體、抗核糖體P抗體、抗水通道蛋白4(AQP4)抗體等,這些抗體與NPSLE的臨床表現及預后密切相關。此外,過度應激、感染、炎癥介質等可能導致血腦屏障損傷,從而使血清中的自身抗體滲透進入大腦,發揮神經毒性作用。
NPSLE該如何治療?
首先需要知道NPSLE的發生存在兩種病理途徑,缺血途徑和炎癥途徑。這兩種途徑可能在單個患者中同時存在并相互作用,共同產生NPSLE的臨床表現,NPSLE的治療策略取決于臨床表現的嚴重程度及其推測的發病機制。
針對缺血途徑的治療:
SLE中的許多局灶性神經精神事件,特別是缺血性中風和短暫性腦缺血發作,是由aPL介導的血栓形成引起的。建議在血清中具有高aPL滴度的SLE患者中,每天使用70-100毫克阿司匹林進行血栓栓塞事件的一級預防。
對于由aPL介導的血栓形成的局灶性神經精神事件的二級預防,通常需要終生全身抗凝,通常使用維生素K拮抗劑,如華法林。但目前關于華法林治療aPL介導的血栓性NPSLE的適當強度存在爭議。
除此之外,還應治療與傳統心血管風險因素和與全身性SLE疾病活動相關的系統性炎癥。
針對炎癥途徑的治療:
當NPSLE事件歸因于潛在的自身免疫性炎癥過程時,除了對癥治療外,可能還需要免疫抑制藥物。例如,嚴重或進行性彌漫性NPSLE表現,如急性混亂狀態、急性精神病、脫髓鞘疾病、無菌性腦膜炎和外周神經病變。
對于狼瘡性腎炎的治療方案,如大劑量激素沖擊治療,單獨或與免疫抑制劑如環磷酰胺、硫唑嘌呤或霉酚酸酯聯合使用,已用于NPSLE的治療。口服潑尼松和靜脈環磷酰胺是唯一在NPSLE的隨機對照試驗中評估的藥物,兩種藥物均顯示出積極的結果。
因為數據有限,生物制劑在NPSLE治療中的作用尚不清楚,未來,將合并神經精神表現的SLE患者納入臨床試驗,將有助于探索NPSLE的免疫抑制治療策略。
結語
根據發病機制來區分NPSLE的治療尤為重要。SLE患者的神經精神事件很常見且具有異質性,目前國內對NPSLE及其臨床管理的認識有限,可用的治療方法多為經驗性的,且大多數證據來自動物模型研究,未來需進一步加強對NPSLE發病機制的理解、優化診斷、預測和治療能力。針對腦結構屏障,特別是自身抗體、細胞因子和腦駐留細胞的創新策略值得探索和進一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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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丨夢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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