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有人會想到,臺上唱得鏗鏘有力的于魁智,臺下卻要獨自扛起三個家庭的重擔。
他是京劇界的代表人物。十二次登上春晚,唱響維也納金色大廳,被稱為“中國第一老生”。
可這一切光芒的背后,是他穿梭在北京、沈陽、香港三個地點的奔波,是他一邊撐著舞臺,一邊照顧三地親人的不易。
大家看到的,是他在臺上身披戰甲、扮將扮相。其實他平日里連一碗方便面都舍不得吃。
于魁智出現在熒幕前的次數不少,但他為生活默默付出的那一面,鮮有人知。
01
1961年,于魁智出生在沈陽一個普通工人家庭。父親是鉗工,母親教音樂。家里不富裕,但日子還算過得去。
三歲那年,他因為受驚患上癲癇,治病幾乎掏空了家里的全部積蓄,連母親的手鐲、父親的照相機都賣了。
命保住了,可家也被拖進了困境。
十歲那年,沈陽京劇院招學員,一聽“包吃包住”,于魁智眼睛一亮。母親帶著他去報名,成了幸運兒之一。
這份“幸運”并不輕松。天還沒亮就得練功,鼻血流了也要繼續翻跟頭。才堅持一年,他就吃不消,提出退學。
哪成想,剛回家沒幾天,京劇院來人說要賠三千塊違約金。那時全家一個月收入才六十多塊,這錢幾乎是天價。
于魁智看著發愁的母親,只說了一句:“那我回去練。”于是又默默回了劇團,從頭再來。
當時沒人預料到這個當年說“我回去練”的男孩,會成為京劇舞臺上的頂梁柱。
02
后來,于魁智在沈陽有了些名氣,卻仍然不滿足,瞞著單位報考了中國戲曲學院。
那年老生名額只有兩個,他就是其中之一。湊出的五十塊旅費,是他全部得積蓄。沒買臥鋪,在火車上站了十幾個小時趕到北京。
住不起旅館,就睡火車站。白天考試,晚上席地而睡。于魁智不覺得辛苦,只覺得心里是亮的。
畢業時,于魁智能唱的劇目是同學的兩倍。大家都說,他是天生吃這碗飯的人。
進了國家京劇院,于魁智成了團里的寶貝。演文戲能動情,演武戲也不輸小生。他的身手好得驚人,甚至能從令旗上翻過去,這在老生里極少見。
有次重要演出,飾演關羽的演員臨時出事,他三天速成代打,一登臺就驚艷四座。連京劇大師袁世海都公開夸他:“于魁智就是于魁智,誰都替不了。”
這話一出,于魁智的名字徹底響亮了。
03
事業起勢時,感情也來了。
1990年,于魁智到香港演出。演出結束,一個女生走進后臺,送了一束花。她叫梁以薇,是在加拿大留學歸來的企業助理,家境好,氣質也好。
她原以為于魁智是個中年人,一見才發現,于魁智是個氣質儒雅的年輕人。
梁以薇心動了。
兩人開始通信,從戲寫到生活,從專業聊到情感。兩個月后,梁以薇飛到北京,站在于魁智那間十二平米的筒子樓里,對他說了句他一輩子都記得的話:
“條件是人創造的,和你在一起,我不怕吃苦。”
后來梁以薇辭掉了高薪工作,留在北京陪于魁智過最清貧的日子。
那時京劇市場低迷,于魁智再紅,也常常沒戲可演。夫妻倆吃白菜、住平房,靠彼此支撐著過。
直到兒子出生,他們終于有了屬于自己的小兩居。家的樣子,慢慢清晰了。
04
可幸福剛穩住,變故就來了。
岳母眼睛出了毛病,不久又查出乳腺癌。梁以薇帶著孩子回香港照顧母親,夫妻開始分隔兩地。
沒過多久,沈陽的父親突發腦溢血,母親又被診出心臟病。
三個城市、三個家庭,全指著他撐著。
于魁智沒喊累。平日里他一個人住北京,排練、演出,輪轉不歇。空閑了就飛去沈陽看望父母,再飛香港看妻子孩子。
有時一年七八次,有時十幾趟,來回飛。他說得輕描淡寫,實際上每一趟,都是責任。
晚上排練回來太晚,于魁智舍不得點宵夜,煮一包方便面,就算吃了晚飯。他說自己不怕苦,怕的是讓家里人失望。
05
人怕出名,樹怕風吹。
和于魁智搭檔多年的李勝素,是京劇界出了名的“金牌搭檔”。臺上默契十足,臺下也合作頻繁。
時間久了,外頭傳起了不實的流言。
有人說他們是一對,還傳得有模有樣。
這些話傳到妻子耳朵里,于魁智有些擔心。沒想到妻子一笑了之,說:“你演你的戲,別理這些。”
她的信任,是于魁智最深的底氣。
直到2019年,于魁智公開了一家三口的合照,這才讓風言風語慢慢散了去。
感情這事,從不靠嘴說,歲月中的守和護明明白白。
他對家庭的付出,外人未必懂,但懂的人都會記得。
06
2022年,于魁智已經61歲,按理說到了退休年齡。
可國家京劇院專門開會決定——不讓他退。
并非因為缺演員,而是因為于魁智代表了一種精神,一種標準。
如今的他,既是青年演員的老師,也是戲迷心中的“魁老師”。
演出、教學、公益活動,一樣不落。他還是那個每天為戲奔走的人。
他直言:“我可以放下很多東西,但戲,放不下。”
結語
一個人能走多遠,從來不在于看他有多少機會,關鍵在于他愿意扛多少責任。
于魁智,臺上是將軍,臺下是丈夫、是兒子、是父親。他不聲張,在默默把三個家扛在肩上。
于魁智一路走來,靠的就是認真、踏實和責任心。
這,才是真正的中國“第一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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