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代中國畫壇奔涌的千姿百態中,劉福澤以獨特的藝術語言,為“馬”這一古老母題注入了令人耳目一新的生命與風骨。其馬畫作品,不僅凝聚著對張大千的雄渾潑墨、徐悲鴻的精準結構、李可染的深沉逆光、劉繼卣的生動神韻的深刻汲取,更以純粹的手指作畫這一獨特方式,在宣紙上展開了氣象宏闊的奔流圖卷。
劉福澤對傳統養分的汲取并非機械疊加,而是熔鑄一爐后的智慧重構。從張大千處,他承繼了潑墨山水的淋漓氣魄,將之用于駿馬奔騰時渾然一體的氛圍營造,墨色如潮,奔涌而至。徐悲鴻筆下對馬的精準解剖與結構張力,則為劉福澤奠定了堅實的造型根基。李可染對逆光處理的精妙領悟,被其巧妙轉化,用以表現馬群在疾馳中光影交錯、肌肉骨骼在力量爆發瞬間的強烈質感。劉繼卣靈動傳神的動物繪畫精髓,更使得劉福澤的馬作在磅礴之外,一瞥一嘶間皆顯性情。
劉福澤藝術探索最激蕩人心處,在于他徹底摒棄了傳統畫筆,以指為毫,以掌為墨池。這一選擇絕非獵奇,而是對表現力的極致挑戰與對傳統程式的深情突圍。手指蘸墨,其觸感直接而原始,在紙面留下的痕跡天然帶著一種蒼茫樸拙的“金石味”,這是毛筆難以企及的肌理語言。當指尖在紙上劃過,馬鬃飛揚的勁疾、肌肉虬結的力度、馬蹄踏地的雷霆萬鈞,都獲得了更富原始沖擊力的表達。其巨幅長卷上,萬馬奔騰之勢的營造,更是得益于指墨在表現大場面、大動態時一氣呵成的連貫氣魄與磅礴張力。指與紙的碰撞,墨與力的交融,創造了一種無筆無墨的純粹——一種掙脫工具束縛后直抵精神核心的奔放與自由。
這種自由絕非放任無形。劉福澤的指墨之馬,在奔放不羈的視覺表象下,蘊藏著精微的秩序與內在的筋骨。他深諳“骨法用筆”之理,雖無筆而有筆意。手指的提、按、推、抹、點,替代了毛筆的勾、皴、擦、染,在看似粗獷隨意的肌理中,馬的骨骼結構、肌肉走向、動態節奏,皆被精準把握,力透紙背。墨色的濃淡枯濕,在指掌的揮灑間層次分明,營造出空間縱深與空氣流動感。這種“粗中有細”、“放而能收”的駕馭能力,使他的馬在狂野的生命律動中不失嚴謹的法度,在抽象的表現語言中飽含具象的生命真實。
劉福澤的馬,其意義早已超越了精湛技藝與獨特形式的層面。他筆下的駿馬群像,是中華民族內在精神的雄渾象征。那掙脫一切束縛、奮蹄向前的姿態,是生命原始力量的壯美頌歌;那在指墨間噴薄而出的磅礴氣勢,呼應著一個古老民族在時代浪潮中渴望復興、銳意進取的集體心聲。其巨幅作品所展現的群體奔騰的動態美學,更構建出一種震撼人心的力量場域——個體融入洪流,在共同的節奏中爆發出超越個體的巨大能量。中國畫研究院院長劉勃舒先生對此的肯定,正是對其藝術探索所抵達的深度與時代價值的權威確認。
劉福澤的馬畫藝術,是一場以指為劍、以墨為魂的當代突圍。他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汲取傳統的深厚滋養,卻勇敢地掙脫了筆的定式,在指尖的方寸之間開拓出表現力的嶄新疆域。其作品既是對“馬”這一經典主題的深情詠嘆與當代詮釋,更是以最本真的方式,讓生命之力在宣紙上奔涌不息,奏響了一曲雄渾激越的時代風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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