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 / 楊樂怡
主編 / 趙試
哪怕沒有去年熱劇《我的阿勒泰》的助推,新疆每年這時候都是自駕高峰。但總有一些不想看到的新聞又來了,這不,被稱為"大西洋眼淚"的賽里木湖湖畔草場,遭到越野車的漂移碾壓。
小丑的狂歡,越野還是野蠻?
6月21日,多名游客駕越野車闖入賽里木湖一片豎有警示牌的草地,玩了一把長達40分鐘的漂移,漫天揚起的塵沙掀開脆弱高原大地的傷疤,但對這些人來說,似乎成了他們耍酷秀場的喝彩煙花。
可悲的是,類似事件屢見不鮮:
2019年5月,數臺越野車在川西高原理塘縣圍著格聶之眼碾壓畫圈,給格聶之眼烙上“黑眼圈”,造成珍稀地貌嚴重損毀,該事件經網絡傳播后引發全民熱議;
次年,還是甘孜州,康定市甲根壩鄉雅哈埡口鈣化灘區域,多輛越野車高強度漂移行駛,導致特殊地質結構遭受毀滅性破壞。
而實際上在這之前,該地區生態破壞現象已存在多年,也成了少數越野群體的“私密”狂歡據點。早在2010年"越野E族"網絡社區就有用戶發布鈣化灘遭碾軋的圖文記錄,2018年某奔馳車友會組織的穿越活動中,數輛豪華越野車再次碾過同一脆弱區域……
在更偏遠藏北地區,2017年發生過更為惡劣的生態破壞事件。兩輛越野車擅自駛離那曲申扎縣公路,深入色林錯(西藏最大湖泊)國家級自然保護區核心地帶,對藏羚羊(參數丨圖片)種群進行追逐拍攝。這事曝光后一度成為網絡焦點,7名當事人最終由林業主管部門對其處以人均1.5萬元的行政處罰。
以上,恐怕只是冰山一角,那些未被曝光的,或者沒引起太多關注,引發太大輿論的此類“越野”實在太多了。我們經常能見到那些在河灘或者森林里,越野車(還有摩托)的民間沖坡比賽,植被被刨得稀爛,直到成為黃沙。可現場那么多人,空氣中似乎只有快活的味道。
你拍拍屁股走了,后果呢?
但凡對自然常識有些了解,但凡有些善良,都不會覺得聲討這些人的“越野”是圣母心。就拿這次他們撒野的賽里木湖草場來講,這本是賽里木湖生態保護區的重要組成部分,有著包括水源涵養、氣候調節、生物多樣性保護等多方面作用,而且這些作用是不可替代的。
賽里木湖作為干旱內陸區高原封閉湖,本身生態就十分脆弱,加上過度放牧等原因,也曾出現土地荒漠化、水質污染等情況。近年來,國家好不容易大力整治修復近湖草場,才算保住了這片風景。但是,這些人開著越野車碾過草甸,你們倒是爽了,過癮了,嘚瑟了,你們拍拍屁股走了,這些維系賽里木湖干旱帶生態平衡的"皮膚"卻被撕裂了,你們撒野40分鐘,這片草場據說要花一年才能恢復。
鬼火少年長大了
上述的“越野”,和那些騎著改裝摩托車,街頭巷尾飆車炸街的鬼火少年沒有本質上區別。某些越野車用戶群體,真像是鬼火少年長大了。
更荒誕的是,評論區網友怒斥“良心不會痛嗎?”,但類似事件卻依然頻頻發生。一邊是輿論的憤慨,一邊卻是涉事人群的自鳴得意。他們自詡為“越野老炮兒”或者“勇士”,很多人還陶醉在豪邁的英雄情結中。
試問,仗著機械暴力虛張聲勢,咋咋呼呼地破壞家園環境,既不體現越野駕駛技術,更暴露出內心的粗鄙丑陋。這,到底是英雄還是狗熊?
當然不能一概而論,越野車群體不乏積極正面的例子,比如一些正規賽事的熱烈氛圍,比如車友們的救援或援助物資等公益行動。一些車企的引導也值得點贊,比如長安福特探險者的“福探長”系列活動,今年主題就是塔克拉瑪干沙漠的綠化鎖邊。當然,探險者并非純粹的硬派越野,但所有越野自駕的前提,都該是敬畏自然。
只罰款就夠了嗎?
這場荒誕的"越野秀",更是讓"越野精神"蒙羞,成為照妖鏡下野蠻生長的病態汽車文化標本。當然了,很多人不喜歡講道理,也不怕蜻蜓點水的罰款,那就嚴格處罰唄,除了現有的《旅游法》《環境保護法》,比如建立"越野信用黑名單",讓犯事兒者禁止進入自然保護區,還有責令涉事者承擔生態修復費用,或者讓破壞者親手“補種復綠”。
最后說句很老登味兒的話,我們的汽車文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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