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母校參加百年慶典當天,我收到助理給我發的一張動態截圖:
希望我的姑娘,十八歲第一次登臺表演能夠順利。
照片中,一名陌生的女孩穿著我的定制禮服,站在后臺上宛若一只白天鵝。
動態是丈夫發的,而他單獨屏蔽掉了我。
我看著照片,正想發消息質問丈夫。
下一秒,這個女孩就出現在校慶演講臺上,而我坐在第一排的觀眾席。
女孩打扮得和照片上一模一樣,唱著丈夫為我譜寫的曲子。
我沉思片刻,拿出手機拍下女孩的表演直接發給丈夫:
“老公,你說巧不巧?我在學校看見我丟失的禮服和項鏈了。”
“這個女孩還唱著你寫給我的歌。”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迷戀我的狂熱粉呢。”
“你說,我要是現在報警,坐牢能坐幾年?”
消息剛發過去,我看見臺上的燈照到觀眾席上,赫然出現丈夫的臉。
他拿著應援橫幅出現在大熒幕上,上面全是對女孩的加油祝福詞。
我毫不猶豫站起來,轉身看著丈夫笑道:
“老公,好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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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對,顧景辭的臉色瞬間難看到了極點。
我卻像沒事人一樣,關切地看著他。
“景辭,你怎么臉色這么差?”
“是哪里不舒服嗎?”
我身旁的校長也站了起來,好奇地打量著我們倆。
“清歡,您和顧總認識?”
他指著顧景辭,滿眼贊賞。
“這位顧先生可是我們學校新來的大資助人!”
“我們新蓋的那兩棟教學樓,還有最新一批的實驗器材,都是顧先生捐的。”
“其中一棟樓,還以顧先生的名字命名了呢!”
校長又熱情地轉向顧景辭。
“顧先生,您來參加校慶怎么不提前說一聲,我們好給您安排第一排的貴賓席啊。”
看來剛才太吵,他沒聽見我那聲“老公”。
我笑了笑,親昵地挽住顧景辭僵硬的胳膊。
“校長,我們豈止是認識。”
“我們還是夫妻呢~”
“對吧,老公?”
顧景辭的身體猛地一顫,扯出一個笑容。
“路過,剛好看到學校在辦慶典,就進來看看,不想麻煩校方。”
他支支吾吾地應付著校長,又順勢介紹我。
“這是我的妻子,許清歡。”
他心虛地幾乎不敢看我。
我沒當場戳穿他那拙劣的謊言。
而是轉頭看向舞臺,故作好奇地問道。
“校長,臺上那個小姑娘是誰啊?”
“這首歌可真好聽~”
校長提起她,也是一臉欣賞。
“你說林晚晚啊,那可是個好苗子。”
“家境不太好,但個人能力非常強,是我們這屆最出眾的學生之一。”
“顧先生就是她的資助人,她入學后,顧先生又陸陸續續給學校捐贈了很多東西。”
我點點頭,不動聲色地附和著。
慶典結束后,校長熱情地把林晚晚帶到了我們面前。
“晚晚,快來見見咱們學校的杰出校友,許清歡學姐!”
“咱們學校那個著名的‘啟航’獎學金,就是許學姐設立的。”
校長笑呵呵地說。
“你說巧不巧,你的資助人,正好是許學姐的丈夫。”
林晚晚立刻向我們問好,嘴上說著對我的敬仰,和對顧景辭的感激。
她語氣唯唯諾諾的,可那雙眼睛里藏著的算計和厭惡,根本蓋不住。
我盯著她身上的禮服,輕飄飄地開口。
“林同學家境不好,怎么穿得起這身定制禮服?”
“說來也怪,跟我前幾天丟失的那件拍賣品,長得幾乎一模一樣~”
林晚晚的臉瞬間白了,求助地望向顧景辭。
顧景辭則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她立刻低下頭,委屈地小聲解釋。
“裙子…裙子是我照著拍賣品的照片,自己一針一線做的。”
“珍珠項鏈也是仿的假貨。”
“我雖然穿的都是假的,但真的很想完美地呈現這個舞臺。”
我聽完,沒有戳穿她。
只是轉過頭,看著顧景辭,笑得意味深長。
“老公,那條裙子和項鏈我真的很喜歡。”
“要是讓我知道是誰那么不長眼給偷走了,我一定讓他百倍千倍奉還!”
顧景辭的臉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聲音緊繃。
“清歡,校慶結束了,我們回家。”
門“砰”地關上,我轉過身,冷冷地看著顧景辭。
“顧景辭,解釋一下。”
他慌忙上前一步,語氣急切。
“清歡,我跟她真的是清白的!”
“那個小姑娘家里特別困難,但她自己又特別努力上進,我是一時被她的堅毅打動,所以才資助了她。”
我冷笑一聲。
“她高中沒法掙錢,你資助她,這沒問題。”
“但她現在是大學生了,有手有腳,完全可以自己掙錢。”
“從下個月開始,你只需要負責她的學費,生活費一分都不用再給。”
“我會聯系校方,在學校圖書館給她安排一個兼職,不會耽誤她的學業。”
然后抬眼看他,一字一句地敲定最終方案。
“你,和她斷掉所有聯系,包括這所謂的資助關系。”
“以后,錢會從我的個人賬戶直接打給學校。”
“還有,”我直直地盯著他,“你送出去的東西,不管是裙子項鏈,還是別的什么奢侈品,一樣不落地給我拿回來。”
“她林晚晚是個貧困生,不是等著人伺候的大小姐!”
顧景辭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最后頹然地點了點頭,轉身出門。
當初,顧家為了躋身真正的核心圈子,將他這個精心培養的完美繼承人送到了我面前。
他溫柔體貼,長相又十分英俊迷人,我雖無心兒女情長的事情。
但覺得這樣強強聯合的伙伴也蠻不錯,便答應了聯姻。
婚后,我們竟也十分投緣,有過好幾年外人艷羨的甜蜜時光。
近幾年感情雖由濃轉淡,卻也相敬如賓。
我理解婚姻最終都會趨于平淡,但絕不允許另一半出現背叛。
第二天,顧景辭果然把所有東西都帶了回來。
那條裙子,那條項鏈,被小心地放在絲絨盒子里,擺在我面前。
“清歡,我已經跟她說清楚了,以后不會再有任何聯系。”
他信誓旦旦地舉起手。
我看著他順從的態度,心里的火氣消了些,沒再多說什么。
顧景辭剛走,我的手機就彈出一個好友申請。
是林晚晚。
我正疑惑她從哪弄來我的聯系方式,申請又彈了一次。
我以為她是為資助的事而來,便點了同意,準備和她公事公辦地談。
結果,我還一個字都沒發,她的消息就一長串地刷了屏。
“許小姐,你一個花著丈夫錢的菟絲花,你不覺得自己管得有點太寬了嗎。”
“你憑什么把顧總送我的東西拿回去?”
“那都是顧總花錢買的,就是他的東西,想送給誰是他的權力。”
“你堂堂一個總裁夫人,針對欺負我一個學生算什么本事?”
我看著這些挑釁的字眼,嘴角勾起冷笑。
果然不是什么小白兔,而是條會咬人的毒蛇。
我慢條斯理地打字回復。
“我跟顧景辭是合法夫妻,財產共享,我花他的錢天經地義。”
“但他花在你身上的每一分錢,都屬于我們的夫妻共同財產。”
“只要我愿意,隨時可以起訴你惡意侵占,讓你把所有東西連本帶利地吐出來!”
“林同學,你一個靠資助上學的貧困生,就是這么跟你的資助人說話的?”
“希望你能擺正自己的位置。”
“從農村走到大學不容易,別親手毀了你自己的路。”
“這次我就當你年紀小不懂事,再有下一次,你的學費,你的兼職,我會全部收回。”
那邊的對話框安靜了下去,再沒發來一個字。
我不甚在意,這種想靠攀高枝實現階級跨越的女孩,我見得太多了,大多都沒什么好下場。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急促地響起。
是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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