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4年7月20日,由施陶芬貝格集團策劃的“瓦爾基里”行動宣告失敗,作為刺殺目標的納粹黨魁死里逃生,旋即開始殘酷的報復。
據元首近侍的戰后回憶:蓋世太保接到命令,要求將所有的處刑過程都拍攝下來,事后呈給元首觀看。據說其中比較慘的,劊子手把大鐵鉤綁在鋼琴線上,刺入囚犯的肚子,將其吊在空中慢慢等死。希特勒非常樂于觀賞這個過程,甚至把它當成了一種娛樂節目。
這場清算一直持續到了二戰末期,有數千人遭受牽連,其中就有他的心腹愛將,著名的隆美爾元帥。
根據資料:隆美爾曾是施陶芬貝格集團的座上賓,彼此暗中有所往來,且行動成功后,他也將在新的德國政府中擔任陸軍總司令一職。
顯然,隆美爾不可能對這場暗殺不知情,可他選擇了沉默。甚至我們可以大膽地猜測一下:隆美爾內心的良知早就壓垮了忠誠,盼望著除掉希特勒,瓦解納粹黨,從而挽救德意志的未來。
站在希特勒的立場來看,從知情不報的這一刻開始,隆美爾便已無“忠誠”可言,其是否支持政變者,這一點已無關緊要;雖然決定賞賜這位愛將里面的退場方式,但在他眼里,隆美爾與那些令人憎恨的“變節者”,實則沒有什么區別。
可以說,施陶芬貝格集團擬定的所謂“德國新政府”名單,事后淪為了閻王爺的生死簿,可其中卻有一個例外:此人地位顯赫,頗受希特勒寵信;與隆美爾一樣,他也曾被政變者邀請到大本營做客,名字也赫然在名單之上。
然而蹊蹺的是,此人的下場與隆美爾截然相反,不但躲過了清算,甚至元首對他的信任絲毫沒有動搖,他便是第三帝國的軍備部長,首席建筑師阿爾伯特·施佩爾。
政變當天,施佩爾只做了一件事便一聲不吭地實現了逆天改命,后來在紐倫堡審判時,他還將其稱為“徹底的巧合”。
施陶芬貝格集團想要拉攏施佩爾是有原因的,首先一點,后者的能力很強。
1943年9月,德國遭受盟軍戰略轟炸,工業受損嚴重,施佩爾卻巧施手段,令德國戰爭物資產量不跌反漲,達到歷史新高。
后來有幸存者揭開了其中的秘密:施佩爾為維持第三帝國戰爭機器的高速運轉,下令征召大量勞動力投入生產,名義上稱其為“志愿者”,實則都是抓來的“耗材”。當局為這些勞動力起了個名字叫“奴隸勞工”。
據統計,自施佩爾擔任帝國戰備部長以來,當局至少征召了500萬奴隸勞工,這些人名義上都是“自愿”為納粹德國獻身的,實際上其中只有不到20萬人當真出自自愿,且他們大多都活不過半年。
由此可見,施佩爾的雙手并不干凈,可他卻給相當多的同僚留下了相當好的印象。
不少人認為,出身上流社會的施佩爾,與納粹那群草莽出身“暴發戶”有著本質區別,前者起碼擁有道德底線。
例如在二戰末期,盟軍攻入德國時,希特勒竟喪心病狂地下令在本土實施“焦土政策”,將城市變成廢墟。施佩爾卻私自違抗命令,反倒讓本該搞破壞的工人和士兵反過頭來保護城市,使其中的歷史遺跡得以留存。
這些善舉都被同僚們看在眼里,在政變者眼中,他是一位絕對值得信賴、可以爭取的關鍵角色。
根據資料:施陶芬貝格集團與施佩爾有所接觸,且在行動當天,前者發出邀請,希望施佩爾能來位于本德勒大街的國防軍后備軍司令部共謀大事。施佩爾沒有答應,卻也沒有明確拒絕,這使得政變者們一廂情愿地將他的名字列入了“新政府”成員名單中。
原本走到這一步,施佩爾的小命就已經交代了,他的下場不會比隆美爾好到哪兒去。可他非常巧妙地做了一件事,非但洗清了嫌疑,反倒令元首對其愈發信任。
施佩爾沒有赴約,而是來到納粹分子的總部,一頭鉆進了戈培爾的辦公室。他并沒有開門見山,而是坐在沙發上一聲不吭,不久,負責抓捕戈培爾的國防軍士兵就找上了門。要說戈培爾也是個狠角色,槍都抵在腦門兒上依舊絲毫不慌,當場施展三寸不爛之舌,硬是說到對方臨陣倒戈。
整個過程中,施佩爾沒有說半個字,仿佛整件事與他毫無關系。
事后報復時,希特勒遵循“寧哥錯殺也一個不放過”的原則,施佩爾本應難逃一劫,但有個細節改寫了他的命運——蓋世太保從施陶芬貝格集團的大本營中搜出那份名單時,他們發現唯獨施佩爾的名字后方被畫了一個問號。這樣一來,施佩爾便逃過一劫。
筆者認為,希特勒之所以放過施佩爾,主觀因素占了主要原因。
我們從許多資料中都可以看出,希特勒是打心眼里欣賞施佩爾,不只是因為后者才華橫溢,而是當真將對方視為“知己”。
“七月政變”發生后,希特勒很大程度上喪失了對下屬的信任感,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身邊之人。這個過程中,他的主觀情感起了巨大的決定作用,換句話說,希特勒應當是打心眼里把施佩爾當成了值得依賴的朋友。
諷刺的是,在紐倫堡法庭上,希特勒的臉都要被打腫了。
施佩爾表示:我跟那群納粹分子根本不熟,“瓦爾基里”行動當天,他跑去納粹分子的大本營并非是要尋求庇護,而是單純去辦公事。
得了便宜還賣乖,莫過于此。
不僅如此,他還表示自己早就恨透元首了,曾計劃在1945年3月用毒氣將其殺死,同時勸說其他同僚停戰,避免整個民族淪為殉葬品。只是此時的元首變得疑神疑鬼,神經兮兮,身邊的警衛實在太過嚴密,實在無從下手,最終作罷。
為自己辯護時,他表示自己只是個建筑設計師,壓根就沒有參與戰爭的策劃,所做的不過是執行命令,沒有什么不可饒恕的罪行。法官們似乎很吃這一套,他最終躲過了死刑,且只被判了20年監禁。
據說哪怕在被捕當天,施佩爾依舊從容優雅地洗臉刮胡子,享用早餐,與陷入絕望的民眾形成鮮明對比,似乎德國的戰敗與他毫不相干。
就像往常一樣,與一切都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使得每一股勢力都可以被當做他的人脈,關鍵時刻用來當成救命符,在失去利用價值后一腳踢開。
我們很少將施佩爾與戈林、希姆萊之流相提并論,將其視作“弄權者”,但通過上述來看,施佩爾的手段一點兒都不差,絕不是只靠希特勒信任,攀爬上位的“政治小白”。當我們懷疑“施佩爾的政治才華是否被低估”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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