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走廊上,金丹鳳緊握雙手,眼中含淚。
年輕醫生遞來病危通知書,輕聲問道:"金女士,您確定嗎?這個決定是不可逆的。"
她抬頭,眼中閃過堅定:"拔管吧。"
生命如同一場無常的賭局,你永遠無法預知下一秒會發生什么。
對于六十五歲的金丹鳳而言,她原以為自己的下半生會在平靜中度過,直到那個徹底顛覆一切的夜晚來臨。
01
深夜十一點,醫院急診科。
"方尚華的家屬在嗎?"護士的呼喊聲在走廊上回蕩。
金丹鳳幾乎是跌跌撞撞地沖到護士面前,聲音顫抖:"我是他老伴!他現在怎么樣了?"
護士神色凝重,遞過一疊文件:"病人情況很危急,需要立即手術,請您先簽一下手術同意書。"
金丹鳳顫抖著在文件上簽字,腦海中不斷回放著兩小時前接到的那通電話。方尚華開車去外地出差,在高速公路上遭遇嚴重車禍,被緊急送醫。
簽完字后,金丹鳳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雙手緊握,目光呆滯地盯著手術室的大門。紅色的"手術中"燈光刺痛著她的眼睛,也刺痛著她的心。
時間仿佛凝固了,每一分每一秒都變得異常漫長。金丹鳳的腦海中閃過無數畫面:他們的初次相遇,求婚的場景,婚禮的喜悅,孩子出生時的欣喜,以及這些年來柴米油鹽的平凡生活。四十年的光陰,就這樣在一夜之間變得如此脆弱。
六個小時后,手術室的門終于打開了。主治醫生走出來,摘下口罩,臉上寫滿了疲憊。金丹鳳立刻站起身,心提到了嗓子眼。
"手術暫時穩定了病情,"醫生推了推眼鏡,語氣凝重,"但病人現在處于深度昏迷狀態。必須要說明的是,即使醒來,也可能會有永久性腦損傷。"
這番話如同晴天霹靂,金丹鳳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渾身發冷。她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顫抖著問道:"醫生,那現在該怎么辦?"
醫生嘆了口氣:"目前我們只能繼續觀察,盡最大努力維持病人的生命體征。接下來的48小時是關鍵,希望病人能夠度過難關。"
金丹鳳木然地點點頭,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來。她望著被推進重癥監護室的方尚華,心中充滿了無力感。此刻的她,只能祈禱奇跡的發生。
02
方尚華住院的第三天,金丹鳳回家收拾東西。她需要為丈夫準備一些生活用品,以便長期住院。
推開家門,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金丹鳳環顧四周,突然感到一陣孤獨。這個他們共同生活了幾十年的家,此刻顯得異常空曠。
她機械地走進臥室,開始整理衣物。就在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書房的門上。平日里,那里是方尚華的私人空間,她很少進去。但此刻,一種莫名的沖動驅使她走了進去。
書房里,一切都保持著方尚華離開時的樣子。桌上的文件整齊地碼放著,墻上掛著他們的結婚照。金丹鳳的目光在房間里掃視,最后停在了角落里的保險柜上。
她猶豫了一下,還是輸入了密碼——他們的結婚紀念日。保險柜應聲而開。
里面放著各種重要文件:房產證、存折、公司股權證明……就在這些文件的最下面,金丹鳳發現了一份她從未見過的文件。
那是一份遺囑...
金丹鳳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她深吸一口氣,緩緩展開了那份文件。
遺囑的內容讓她如墜冰窟:方尚華將公司30%的股份和一套別墅留給了一個叫江夏蝶的女人。
更讓她心碎的是,紙上赫然寫著:"江夏蝶,我一生最愛的女人。"
金丹鳳的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四十年的婚姻生活在這一刻支離破碎。她想起方尚華近年來頻繁的出差,深夜的電話,以及那些可疑的轉賬記錄。原來,這一切都不是她的疑心。
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金丹鳳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背叛和憤怒。她曾經以為,他們的感情經歷了歲月的洗禮,早已堅不可摧??涩F實卻給了她當頭一棒。
她顫抖著手,將遺囑重新折好,放回原處。此刻的她,不知該如何面對躺在醫院里的丈夫。那個她深愛了大半輩子的男人,竟然在背地里做出這種事。
金丹鳳強忍著心中的痛苦,機械地收拾完了需要的物品。離開家門時,她回頭看了一眼這個曾經充滿溫馨的家,心中五味雜陳。
她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辦,但她知道,從今天起,一切都將不再相同。
03
一周后的傍晚,醫院重癥監護室外。
金丹鳳坐在長椅上,雙眼通紅。這一周來,她幾乎沒有合眼。白天,她強撐著精神照顧方尚華;晚上,她則輾轉反側,被那份遺囑的內容折磨得無法入眠。
就在這時,主治醫生走了過來。
"金女士,"醫生的語氣透露著凝重,"我們需要談談。"
金丹鳳抬起頭,強打起精神:"醫生,有什么事嗎?"
醫生在她身邊坐下,輕聲說道:"金女士,病人的腦部供氧持續不足,各項生命體征都在下降。如果繼續維持現狀,他可能會一直靠著呼吸機維持生命。"
醫生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劃開了金丹鳳的心。她下意識地攥緊了雙手,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卻感覺不到疼痛。
"您的意思是……"金丹鳳的聲音有些發抖。
醫生深吸一口氣,繼續說道:"您需要做出一個決定:是繼續維持生命支持,還是……放棄治療。"
這句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地擊打在金丹鳳的心上。她站起身,踉蹌著走到病房門口,透過玻璃窗望著里面躺著的方尚華。
曾幾何時,這個男人是她生命中的全部。他們攜手走過了人生的大部分歲月,共同經歷了無數的歡樂與艱辛??墒乾F在,當她望著病床上的丈夫時,腦海中卻不斷浮現那份刺眼的遺囑。
四十年來,她為這個家付出了一切,到頭來換來的卻是背叛。那個叫江夏蝶的女人,究竟是誰?她憑什么可以輕易地得到方尚華一生的珍藏?
金丹鳳的內心在激烈地掙扎。一方面,她無法否認對方尚華依然存在的感情;另一方面,背叛帶來的痛苦和憤怒幾乎要將她吞噬。
"金女士,"醫生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我知道這個決定很難做,但我們需要盡快……"
金丹鳳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當她再次睜開眼時,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拔管吧。"她的聲音很輕,但很堅定。
醫生愣了一下,似乎沒有預料到她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金女士,您確定嗎?這個決定是不可逆的。"
金丹鳳點點頭:"我確定。他……他不會希望自己一直這樣躺著的。"
醫生默默點頭,安排了必要的手續。在簽字的過程中,金丹鳳的手一直在微微顫抖,但她始終沒有改變主意。
當呼吸機停止的那一刻,金丹鳳沒有流淚。她只是靜靜地站在病床旁,看著心電圖變成一條直線。那一刻,她感到一種難以言喻的解脫,同時也有著深深的悲傷。
"再見了,方尚華。"她在心中默默說道,"我們的緣分,就到這里吧。"
火化那天,殯儀館外下著小雨。
陰沉的天空仿佛在為逝者哀悼,細密的雨絲打在臉上,帶來一絲涼意。金丹鳳站在殯儀館門口,身穿一襲黑色喪服,面無表情地迎接前來吊唁的親朋好友。
方明宇,金丹鳳和方尚華的獨子,站在母親身邊,不時低聲安慰著她。盡管金丹鳳表面看起來平靜,但方明宇知道,母親內心正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就在儀式即將開始時,一個意外的插曲打破了肅穆的氛圍。
一輛黑色轎車急停在殯儀館門口,車門猛地被推開。
一個穿著黑色套裝的女人快步走來,高跟鞋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住手!你們不能火化他!"女人突然大聲喊道,聲音中帶著歇斯底里的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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