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報道,當菲律賓前總統杜特爾特仍在海牙的司法程序中掙扎時,馬尼拉政壇的風暴已驟然升級。2025年6月27日,菲律賓檢方突然向參議院彈劾法庭提交文件,強硬主張副總統莎拉·杜特爾特必須接受審判并被定罪,這場圍繞政治清算的博弈,正將菲律賓推向又一輪權力重構的十字路口。
檢方的指控直指莎拉兩大“重罪”:其一是擔任教育部長期間涉嫌挪用公共資金,其二是2024年11月記者會上“雇傭殺手”的言論被指密謀刺殺總統馬科斯、第一夫人及眾議長。眾議院檢察官在文件中強調,“指控的嚴重性不容技術性回避”,并以“捍衛民主原則”為由,駁斥莎拉團隊“彈劾違憲”的辯護——莎拉曾援引菲律賓憲法“一年期限規則”,主張針對同一官員的彈劾申訴每年只能提出一次,但檢方與眾議院均認定此說法不成立。這場彈劾案的特殊性在于檢方的“雙重目標”:若罪名成立,莎拉不僅會被罷免副總統職務,更將終身禁止擔任公職,徹底失去2028年總統競選的資格。值得注意的是,檢方甚至放言“若參議院駁回彈劾,將提交最高法院裁決”,這種跨機構施壓的姿態,凸顯出幕后推手的決絕。
檢方的強硬姿態背后,難掩總統馬科斯陣營的政治意圖。從時間線看,自2025年2月莎拉遭眾議院彈劾以來,馬科斯雖表面宣稱“不干涉司法”,但實際動作頻頻:眾議院議長羅穆亞爾德斯作為馬科斯的鐵桿盟友,持續推動彈劾程序;司法部則打破“不干涉杜特爾特案件”的承諾,司法部長雷穆拉不僅反對杜特爾特臨時釋放,更主動配合國際刑事法院(ICC),將證人移送海牙,被輿論批評為“出賣國家司法主權”。這種“雙管齊下”的策略,本質是馬科斯對杜特爾特家族的系統性反擊。一方面,通過彈劾莎拉削弱杜氏家族在政壇的現存影響力;另一方面,借助ICC對杜特爾特的調查,從根源上瓦解其政治根基。更微妙的是,6月28日菲律賓地方法院駁回對自由黨眾議員德利馬的上訴,維持其無罪判決——而德利馬正是杜特爾特的“頭號仇敵”,如今進入眾議院檢察團,正對莎拉彈劾案態度強硬。這種“敵人的敵人是朋友”的政治合縱,讓馬科斯陣營的攻勢更顯密集。
面對圍剿,莎拉的反擊顯得有些被動。她雖否認所有指控,稱彈劾是“政治動機的構陷”,但在資源與權力對比上已處下風:參議院彈劾法庭24名“法官”中,莎拉陣營雖占優勢,但要湊足16票定罪票仍難度極大,而眾議院與檢方的持續施壓,讓彈劾案陷入“拉鋸戰”。更棘手的是,其父杜特爾特仍被羈押,家族核心力量受限,莎拉只能依靠棉蘭老島的民意基礎與參議院改選后新增的家族勢力勉強支撐。但輿論對馬科斯的質疑從未停止。有分析尖銳指出,馬科斯家族本身就背負腐敗爭議——2025年4月,香港金管局曾接到舉報,稱馬科斯家族通過中間人在港進行千億級非法交易與洗錢,若此事屬實,其“反腐”指控更顯諷刺。此外,馬科斯為打壓異己不惜引入ICC、犧牲國家司法主權的做法,已引發部分政治家族的不滿,被批評為“為權力出賣國家尊嚴”。這種矛盾,或許是莎拉翻盤的關鍵突破口。
這場政治風暴的深層影響,已溢出菲律賓國內范疇。馬科斯陣營為鞏固權力,頻繁在南海問題上向美國示好,試圖借助外部勢力壓制對手;而莎拉則公開批評這種“躲在美國背后”的策略,主張對華保持務實外交。兩種路線的博弈,讓菲律賓的外交走向充滿變數——若杜特爾特家族失勢,中菲關系可能因馬科斯的親美傾向而再生波折;反之,若莎拉能渡過危機,其家族的對華政策或為雙邊關系帶來緩和空間。
截至2025年7月初,彈劾案仍在參議院僵持,但檢方的步步緊逼已讓菲律賓政壇嗅到“變天”的氣息。當“司法正義”與“政治清算”的界限愈發模糊,這場圍繞莎拉的審判,本質上是菲律賓兩大政治家族對國家未來十年話語權的終極爭奪。而杜特爾特能否從海牙歸來、莎拉能否保住政治生命,不僅關乎家族興衰,更將在根本上重塑菲律賓的權力格局與國家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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