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時間的探索中,科學家們發現,時間的衡量并非如我們直觀認知那般穩定,當理想時間與現實出現偏差,數學工具如“正與負”、“約等”等便被用來調整兩者間的差異。因此,我們所熟知的時間單位——分、秒、年、月、日,不過是人為設定的工具,旨在方便我們理解萬物、改造環境、孕育文化及創造物質財富。
時間,是人類認知的基石,是生活不可或缺的元素。盡管如此,在科學領域,時間的概念已困擾科學家長達兩千多年。至今,時間依然是物理學家面臨的挑戰。
早在公元前四世紀,古希臘哲人亞里士多德在其《物理學》中,將時間定義為運動的序數,認為時間唯有通過變化和運動才能被感知。亞里士多德所指的“數”,可以借由鐘表的指針運動來進行粗略理解。當分針順時針繞行一圈回到起點,時間便流逝了一分鐘,而我們正是通過指針的移動來認識時間的先后。然而,在宇宙的真空之中,沒有提及的情況下是否存在這樣的“先后數”?亞里士多德的回答是,并不存在。
在我們的理解中,秒針在每一秒與兩秒間會有一個瞬間停頓。假設這些“瞬間”被累積,我們是否還有時間可言?答案與公元前5世紀哲人齊諾提出的“飛箭悖論”不謀而合。
飛箭悖論提出,飛行中的箭在任一瞬間均固定于一點,因此始終處于靜止狀態。無論我們收集多少靜止的箭頭,也無法形成飛行中的箭。亞里士多德陷入了對“時間本質”的思考:時間是否能無限細分?我們在時間的分配中能否捕獲到一個“閃爍”的瞬間?但此“瞬間”又代表了哪一刻?
考慮到箭在飛行時擁有動能與慣性,那么箭在每個靜止瞬間的“靜態能量”從何而來?或許,我們所指的靜止并非箭本身,而是我們通過經驗或思想實驗所捕捉到的箭在飛行過程中的某一特定瞬間。實際上,飛箭悖論中,靜止的箭是不存在的。
如果“時間是運動的數字”,那么瞬間便是運動的先與后之間的特定片段,它不是數字,而是“時間”的過程狀態。換句話說,我們所稱的“閃爍”,僅是時間概念中人為界定的又一特征。
那些經歷痛苦的人即便在短暫的時光也會覺得漫長如年,而沉浸在幸福中的人則可能在漫長的時間后仍覺得時間在一瞬間消逝。這正說明了“瞬間”并不是一個固定的量度,它只是一個依附于時間的概念。
現代物理學至今未對時間給出明確的定義,不同物理學家對時間有著不同的詮釋。我們能在地球上觀察到日出日落、四季更替等自然現象,由此衍生出“時間是在特定時間段內重復發生的事件次數”的觀點。
確實,諸多事件使我們意識到周期性的重復,然而并非所有的事件都可以按照一定的周期循環。例如,從熱力學第二定律來看,從有序向無序的轉變是不可逆的,我們無法期望香水的香氣分子在一定的周期后回到瓶子中。此外,電子及所有已知的亞原子粒子的行為方式并不像精確的時鐘,量子理論認為原子的不確定性是固有的。
根據量子場論,場的“基態”在激發后會產生相應的粒子,這一過程不會按照固定的周期循環發生。類似的,在真空中,當場處于基態時,空間中并沒有可觀察的粒子。因此,從哲學的角度出發,有學者認為在一片空白中討論時間是沒有意義的。
對于時間的性質,從不同學術視角出發會得到不同的解讀和結論。在牛頓力學中,時間是對稱的,時間的兩個方向是無法區分的,這意味著在牛頓方程中,無論是衰老還是返老還童,都是一頭霧水。
然而,熱力學第二定律否定了物理過程的可逆性,認為所有能量轉換都是不可逆的,這不禁令人聯想到時間的箭頭,仿佛時間真的在無情流逝。不過,植物利用陽光進行光合作用,為人類提供能量,生命體的產生與消亡(如太陽能)亦在不斷更新。
德國物理學家克勞修斯曾言,所有自然現象的熵值永遠不會減少,只能增加。按照這個理論,宇宙的熵終將趨近最大值,進入一種永恒的死寂狀態。
奧地利物理學家玻爾茲曼也有類似的觀點,他建立了“熵”與系統微觀性質的聯系,認為熵的不可逆增加等同于分子無序的增長,即有序的分子分布導致熵減少,而分子分散則使熵增加。在玻爾茲曼的理論中,“不可逆的熱力學變化趨向于概率的增加”。因此,玻爾茲曼的論述顯示了牛頓力學的不可逆性與時間反演不變性的不兼容性。
時間的不可逆與可逆性例子遍布于宇宙事件和日常生活之中。四季的更替是最為典型的自然現象。在我們的理解中,春天是四季循環的起始,季節氣候的變化也隨著春、夏、秋、冬的次序而變遷。然而,地球最初的氣候變化并沒有遵循這樣的箭頭。那時的地球氣候多變,如同一個壞掉的儀表盤。
一杯混合了水、咖啡和牛奶的飲品,無法自然地回到初始的水、咖啡和牛奶狀態。但是,一杯水和泥土的混合物,隨著時間的推移,泥土的沉淀會使得水變得清澈。
當我們見證一只玻璃杯從桌上落下時,我們通常會認為它會破碎。然而,碎玻璃并不會自動恢復成完整的杯子,也不會自動返回桌面。幸運的是,意外總會發生,玻璃或許不會破碎,而是從桌邊的小椅子彈回,因為桌下放著一個充氣氣球。如果考慮到多個因素,比如杯子撞到了一個更大的氣球,氣球爆炸后,玻璃以恰當的角度反彈回到桌面。雖然改變杯子命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它確實存在,因為存在著某種外力的可能。
人類社會作為一個開放的系統,不同個體匯聚形成社會。在一開始,這群人處于混亂狀態,因生存需要,他們的關系逐漸形成有序狀態。但隨著生存利益的驅動,原有秩序逐漸崩潰,使得有序中包含了無序。
從宇宙的演化角度來看,我們有理由相信,宇宙系統同樣是開放的。太陽系是宇宙系統的一部分,地球上的生物物種從無到有,經歷了從滅絕到爆發、從單一到多樣性的過程。
在宇宙時間的例子中,大爆炸理論并未預設奇點爆炸前的任何狀態,它否定了所有關于奇點的疑問,認為它們沒有意義。正是這個宇宙奇點,時間從大爆炸開始,賦予了空間、能量、光以及飛行的粒子。
令人費解的是,如果宇宙是封閉的,大爆炸奇點是無法成立的。無論宇宙在膨脹還是收縮,這一過程至少需要一定的能量。但在一個封閉的宇宙中,是否真的存在足夠的能量?什么樣的能量能將某種不可解釋的狀態壓縮成宇宙奇點?
假設有一個騎行者在旅途中暈倒在路邊。這個騎行者的命運有兩種可能:一是被路過的司機及時發現并送往醫院;二是被發現時已錯過搶救時機而死亡。這兩種可能性似乎是隨機的。然而,有一個意外的情形,騎行者被司機送到醫院后,醫生宣告其心臟已經停止跳動,但奇跡般地,騎行者后來活了下來。從死亡到復活,經歷了人生時間的停頓,從“現在”走向了“未來”。在這起“死而復生”的事件中,我們應如何理解時間之箭?復活者是活在現在還是未來?
在人類的經驗中,時間有其箭頭。這不僅因為眾多的例證,還因為人類文明需要時間箭頭。無論科學家們如何總結時間的本質,時間之箭永遠不會喪失其在人類社會中的核心作用。
時間的“過去”、“現在”和“未來”到底代表什么?以通俗的話來說,過去是人所經歷的,現在是人所思考的,未來是人所期望但尚未得到的。
時間又是什么呢?能量的“影子”可以在多個代表“時間”的事件中看到,比如宇宙的進化、星體的運動、季節的更迭、生命的誕生、成長與消亡等。時間似乎是一個過程,是能量的累積與耗散。
時間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構的?是否存在一個典型事例來指明時間的真實方向?直至今日,人們依舊困惑于“時間”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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