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綰垂眸不語。
江闕則靜靜地看向她。
“不如待半年后再說吧。”許綰想了想道。
江闕卻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淡淡“嗯”了聲,也并未再多言。
“外頭風大,世子既舞完劍了,還是先進屋吧。”因為舞劍,連他發間也沾了不少雪。
“好。”江闕勾了下唇角。
進了屋內,許綰原先只想自己坐在榻前賞雪的,可江闕也走了過來,自她身后擁著她。
“世子在這待了許久,我還以為早已看夠了雪景。”且今年這場雪不夠大,遠不及去年壯觀。
“與阿綰一起賞雪,卻是另有一番滋味。”江闕道。
許綰卻未把這話當回事,男人對一個女人有點心思時,自然是做什么都覺得有意思,等有一朝膩了,便只是共處一屋檐下,也會不耐煩。
“再不久,便是數藝考核了。”許綰忽然道。
“我卻是不知,我哪點不如謝二姑娘,阿綰既有問題,何不來找我。”江闕卻道。
許綰聽到這話,心卻往下沉了沉,自己的行蹤,他未免太過了如指掌了,道:“謝姐姐有耐心,對我亦是不吝賜教,世子卻未必有那個精力。”
“你怎知我在教你時不會如此?”江闕伸手摩挲著她的耳垂,今日為方便出門,她未戴任何耳飾,卻不失天然之美。
“世子可并非是耐心之人。”
“至少在面對阿綰這般的美人時,還是能耐心不少的。”江闕湊到她耳邊,吻著她的耳垂道。
許綰耳朵紅了些,卻不是因為羞澀,而是身體自然的反應,她既未躲,也未給回應,而是同他商討起正事來。
“前些日子,華安府的劉娘子,來國公府同我阿母見了面。”許綰有些猶豫道,而或許是已及笄,她在這方面,敏感了不少。
江闕露出個似笑非笑地表情來,緩緩道:“喜歡阿綰的,自然不少。”
華安府的幾位公子,倒是都適齡,想必是那日馬球賽上,見到了許綰,才有了心思。而華安府必然也擔憂許真遠被外放一事,是以對許綰有心思的,不會是華安府嫡長子。
“如今我正值適婚年紀,恐怕這樣的公子,這半年不會是少數。”許綰這是想借江闕的手,替她解決了這些爛桃花。
“只需讓你父親,在涼州再待些時日即可。”江闕道。
許綰的臉色卻是不由一變。
江闕安撫道:“你父親,自己也有這打算,涼州那邊若想為己所用,便得安插自己的勢力,這便得花功夫,許大人若是主動同圣上提,圣上必然猜忌,這事得由外人提。”
許綰卻揣摩起江闕的打算,父親在涼州越久,對父親有好處不假,可對宣王府來說,卻也未必沒好處,父親在涼州越強勢,那處的世家,便也越需要借助外力,宣王府的勢力,自然也更方便趁虛而入。
不過也算得上雙贏的事。
她也知,江闕自然有其他對策來解決涼州之事,如此順勢而為,自然是為了給她些甜頭,而他也未有半點犧牲。
只是反過來想,若有朝一日,江闕若是動兄長,大抵也是如此,他不用犧牲多少,卻能讓兄長吃進苦頭。
幾日后,朝中便有大臣提及許真遠一事,涼州在其治理下,既已稍顯成果,倒不如再留些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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