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陳思誠的《惡意》,真是細思極恐。
終于知道,為什么影片上映后,能引起這么廣泛的討論。
電影雖然表面上講述的是一起醫院墜樓案,但真正讓觀眾脊背發涼的,是影片中若隱若現的善款使用疑云。
當10歲的抗癌女孩靜靜從普通患者變身網紅“小天使”,當善款如潮水般涌來,當母親尤茜面對“5%存活率和巨額治療費”這道殘酷選擇題時,她那幾秒鐘的猶豫,究竟暴露了什么?
在《惡意》的劇情中,靜靜通過自媒體直播獲得了大量社會捐助。
但隨著故事推進,觀眾發現尤茜購買了高齡孕婦奶粉,暗示她已經懷孕。
更關鍵的是,這位母親竟然在女兒最需要她時猶豫了片刻。這個細節,才是電影真正恐怖的地方。一個母親,會不會為了錢和肚子里的孩子,放棄女兒的生命?
影片中曾提到,有的父母得到百萬捐款,不管孩子的病情溜之大吉了,這個看似隨意的臺詞,實際上指向了一個更加黑暗的現實。
現實中的善款挪用案例,其實更加觸目驚心。
2018年7月,某網絡眾籌平臺收到一封特殊的舉報信,舉報人是莫某的妻子。
莫某通過網絡為患病兒子眾籌15萬元,卻將其中10萬元用于償還給姑父的外債。更令人憤怒的是,莫某在得到善款后直接將孩子帶回家,放棄了醫院治療,導致孩子病情惡化去世。這位父親竟然表示“不知道眾籌的錢沒花掉不能用于還債”,生病的孩子成了他賺錢的籌碼。
2018年5月,安徽商報報道了10歲白血病患兒小馬的悲慘遭遇。
小馬的母親在孩子確診急性淋巴白血病后,通過學校師生募捐、網絡眾籌等方式籌集了20多萬元善款。
然而,她突然以“手受傷需要治療”為由離開醫院,隨后失聯一個多月,十幾萬善款也被一并帶走。
小馬在病房里每天望向門口,嘴里念叨著“是媽媽嗎?”這句話讓所有人心碎。
還有更大規模的案件,發生在河北三河市燕郊鎮。
白血病患者黃南利用病友信任,建立微信群,以配捐名義進行詐騙,涉及超過300名患者,被騙金額高達3000萬元。
這些都是患者的救命錢,卻被黃南用于個人揮霍。許多受害者因資金被騙無法繼續治療,有的斷藥,有的中止手術,甚至有患者因此放棄治療等死。
《惡意》中,尤茜的形象和情節設計,正是對這些現實案例的藝術化呈現。
當她面對女兒微乎其微的生存希望時,那幾秒鐘的猶豫體現了人性最復雜的一面。
在西安,就發生過一次類似的事件。西安28歲的段英英產后大出血致癱,她的丈夫說要去賣房籌錢,卻拿著30萬元救命錢消失無蹤,留下臥床的妻子和4個月大的嬰兒。
這種現實比電影更加殘酷,因為它真實發生過。
其實,就在電影上映的這幾天,同樣的事情正在發生著。
那就是道祿案,這位曾救助數百名棄嬰的“和尚爸爸”,自2018年以來伙同他人以“資助孕婦、助養兒童”為名大量接受社會捐贈,善款大多用于個人高消費,涉案金額逾千萬元。道祿曾直言不諱地表示:“我們賣貨就是賣貨,我賣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這種對善款性質的扭曲理解令人震驚。
這些涉及到挪用善款,利用善心牟利的社會真實事件,與《惡意》中,腫瘤科主任說的曾有父母拿到120萬捐款后,不管孩子人間蒸發了如出一轍。
電影也沒能給出標準答案。
當尤茜得知女兒手術成功率只有5%,而費用幾乎是個無底洞時,她的猶豫是人之常情,還是道德崩塌?
電影通過尤茜這個角色,不僅洞察了人性的灰度,還揭示了慈善體系的缺陷。
當生死抉擇擺在面前,當巨額善款缺乏有效監管,當社會期待與現實壓力產生沖突時,普通人很容易游走于道德邊緣,一不小心就會陷入無盡的深淵。
《惡意》的價值,不僅在于批判人性,更在于呼吁制度的完善。
當我們看到沈陽慈善家孫鳳祥貪污1065萬元、挪用1496萬元的案例時,當我們看到“義工李白”閆偉杰侵占挪用慈善資金16萬余元的判決時,我們必須承認,善意需要制度來保護,慈善需要監管來規范。
在這個人人都可能成為受助者或施助者的時代,我們如何在同情心與理性監督之間找到平衡?
當下一個“靜靜”出現時,我們是否已經準備好了更完善的保護機制?
《惡意》以其深刻的現實關懷暗示我們,真正的善意不僅在于慷慨解囊,更在于確保每一分善款都能真正用于救人,而不是成為別人牟利的工具。
只有當每一筆善款都能在陽光下運行,每一份愛心都能得到妥善保護時,我們的社會才能真正遠離“惡意”,擁抱真正的溫暖。
《惡意》已經上映,大家如果感興趣,抓緊買票觀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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