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宋清宴的會議終于結束。
他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將關機多日的手機打開。
無數消息涌進來,林若淺發了 99 + 條消息,而寧晚只發了一條。
他下意識點開寧晚的對話框——
是一條轉賬信息,
「轉賬:500,000 元」
「備注:半個月房租 + 醫藥費」
除此之外,一個字都沒有。
宋清宴眉頭緊蹙,險些氣笑。
他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敲打。
我差你這點錢?我們什么關系,你非要和我算這么清?
發出去后,他盯著屏幕等了十分鐘。
以往只要他發消息,寧晚總是秒回。
可這次,聊天框安靜得可怕。
他直接撥通了寧晚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機械的女聲從聽筒里傳來。
宋清宴微微怔住—— 難道還在睡覺?
腦海中浮現出寧晚熟睡時的樣子:濃密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小片陰影,紅唇微張,偶爾還會無意識地往他懷里鉆。
想到這里,他唇角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緩緩上揚的弧度。
點開寧晚的頭像,是一只高傲冷艷的布偶貓,湛藍的眼睛睥睨眾生,像極了她本人。
指尖無意識地撫過屏幕,他最后發了一條:我明晚回來,過來接我。
消息依然石沉大海。
宋清宴放下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我讓你打聽的事怎么樣了?”
“時總,已經確認了。那條珍珠項鏈今晚會在榮寶齋拍賣會亮相,確定是蘇小姐母親生前戴的那條。”
“安排車。”
半小時后,宋清宴出現在拍賣會現場。他一身黑色西裝,金絲眼鏡后的目光冷淡疏離,拒絕了好幾位名媛的搭訕。
當那條珍珠項鏈被呈上來時,全場嘩然。
“起拍價十個億!”
“十一億!”
“十二億!”
價格一路飆升,宋清宴始終沒有舉牌。
直到叫價到二十億時,他才緩緩抬手:“五十億。”
全場寂靜。
最終,這條項鏈以天價落入宋清宴手中。
回程的車上,助理終于忍不住開口:“時總,當初您沒有借錢給蘇小姐拍下那條項鏈,她好像一直記恨著……要是知道您費盡心思找到真正的遺物,還花這么大價錢拍下來,一定會很開心。”
宋清宴摩挲著絲絨盒子,眼前浮現出寧晚明艷的臉龐:“會開心嗎?”
“當然會!”助理興奮道,“蘇小姐性子直爽,開心不開心都寫在臉上。雖然驕縱了點,但心地特別善良。上次公司新來的實習生打翻咖啡,別人都要罵人了,她卻說‘正好我想換條裙子’……”
說著說著,助理突然感覺車內溫度驟降。
后視鏡里,宋清宴的臉色已經沉得可怕。
助理立刻噤聲:“抱歉,時總,我多嘴了。”
“你喜歡她?”宋清宴的聲音冷得像冰。
助理握著方向盤的手一抖,差點撞上護欄。
“我……”
“說實話。”
助理深吸一口氣:“蘇小姐那樣的人,誰會不喜歡呢?不過您放心,我知道她心里只有您……”
他苦笑,“所以我只是……偷偷暗戀,從沒表露過。”
宋清宴臉色稍霽。
助理卻突然壯著膽子繼續道:“但我也希望您對她好點。”
“……”
“不要一會兒喜歡林小姐,一會兒又對蘇小姐好。蘇小姐值得全心全意的喜歡!”
“一下子喜歡林若淺,一下子喜歡寧晚?”宋清宴瞇起眼睛,“你這話什么意思?”
既然已經說開了,助理索性豁出去。
“就是字面意思!時總,其實我一直想問,您到底喜歡的是林小姐,還是蘇小姐?”
“自然是寧晚。”
宋清宴這句話剛說出口,助理猛地踩下剎車,輪胎在地面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對不起時總!”助理慌忙道歉,后背驚出一身冷汗。
出乎意料的是,宋清宴并沒有動怒。
他只是冷冷地抬眸,透過鏡片看向后視鏡里的助理:“這個答案,就讓你這么震驚?”
助理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發抖。何止是震驚?簡直是顛覆認知!
但他不敢直說,只能委婉道:“但……但我看您對林小姐很好,比對蘇小姐還要好……”
宋清宴修長的手指按了按眉心,靠進真皮座椅里:“那是因為她救過我。”
車窗外的霓虹燈光掠過他棱角分明的側臉,那雙總是冷靜自持的眼睛罕見地流露出一絲疲憊。
他閉上眼睛,回憶如潮水般涌來——
高中時代,他是出了名的高嶺之花。每天抽屜里塞滿情書,走廊上總有女生假裝偶遇。
最夸張的一次,有個女生直接在教學樓下用玫瑰擺出愛心表白。
“時少,要不您假裝和哪個女生走得近些?”學生會主席給他出主意,“這樣其他人就會知難而退了。”
他覺得這主意不錯。
選誰呢?
目光掃過操場,他看到了正在喂流浪貓的林若淺。
那天陽光很好,她穿著白色校服裙,蹲在樹下的樣子確實有幾分純潔無瑕的味道。
就她了。
從那以后,他開始有意識地對林若淺與眾不同——
只接她遞來的水,演講時只看向她坐的方向,甚至默許了學校里關于他們的緋聞。
效果立竿見影,情書數量銳減。
畢業那天,林若淺約他去咖啡廳。
就在過馬路時,一輛失控的轎車朝他們沖來。
千鈞一發之際,林若淺推開了他。
“砰——”
刺耳的剎車聲中,他看到林若淺像破布娃娃一樣被撞飛出去。
病床上,臉色蒼白的女孩虛弱地說:“硯清哥……我不后悔……”
后來醫生診斷,林若淺內臟受損,必須去國外長期療養。
出于愧疚,這些年只要她提出的要求,他基本都會滿足。
唯一讓他慶幸的,就是他因為林若淺一句話,當初主動提出 “管教”寧晚。
想到這里,宋清宴唇角不自覺揚起一絲弧度。
第一次見到寧晚的場景還歷歷在目。
那天在時氏集團頂層,他正在批文件,門突然被推開。
一抹紅裙闖入視線。
寧晚倚在門邊,紅唇微揚:“時總好大的架子,讓我等了半小時。”
陽光透過落地窗,為她鍍上一層金邊。她明艷得像一團火,猝不及防燒進他黑白分明的世界。
那一刻,他表面波瀾不驚,心跳卻漏了一拍。
之后她變著法地搗亂——
往他咖啡里加鹽,把他重要文件折成紙飛機,甚至穿著性感睡衣在他開會時晃來晃去……
他一一接招,步步為營。
最印象深刻的是那次下藥。
他早就察覺咖啡不對勁,卻故意喝下。
當藥效發作時,他如愿以償地把那個張牙舞爪的小野貓按在了辦公桌上。
“宋清宴!”她氣得眼眶發紅,“你混蛋!”
“嗯。”他咬住她耳垂,“大小姐不是要玩嗎?我奉陪。”
后來,他次次要她,卻次次不說愛。
只因他知道,她對他的愛,遠遠沒有他埋藏在心底的多。
若說了,怕是小野貓就要恃寵而驕,更怕她若是覺得玩膩了,就跑了。
“時總,到了。”
助理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宋清宴這才發現車已經停在了私人飛機停機坪。
登上飛機后,他罕見地沒有處理文件,而是繼續回憶著與寧晚的點點滴滴。
她被他背回家時,眼淚無聲浸濕他后頸的溫熱;
她明明氣得要死,卻還是在他胃疼時偷偷放一杯溫水在床頭的別扭;
每次出差回來,她穿著紅裙子撲進他懷里的柔軟……
喉結不自覺地滾動,宋清宴第一次體會到什么叫 “歸心似箭”。
……
第二天晚上,飛機降落。
宋清宴走下舷梯,目光不自覺地搜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
以往每次回來,寧晚都會穿著一條紅裙子,遠遠地朝他揮手,然后像只歡快的小鳥撲進他懷里。
“宋清宴!我想你啦!”
每當這時,他總會眸色一暗,等不及回家就直接把她抱進車里,做到她腿軟求饒。
“硯清哥!”
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宋清宴下意識勾起嘴角,轉身時卻僵在了原地——
文章后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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