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祿山認楊貴妃為干娘,跳胡旋舞討其歡心。高力士低語玄宗:“此胡腹大如鼓,恐有異志!”玄宗笑了:“那是赤心!”
高力士聞言,只得低頭退下,心中卻仍隱隱不安。他服侍玄宗多年,深知皇帝性情,一旦對誰寵信至極,便再難聽進勸諫。
可這個安祿山,肥胖如球,滿臉堆笑,看似憨厚的眼神里卻偶爾閃過一絲精光,絕非善類,但玄宗不在乎。
此刻,他正撫掌大笑,看著安祿山在殿中旋轉如飛。這個三百斤的胖子,跳起胡旋舞竟靈活得像只陀螺,逗得楊貴妃掩唇輕笑,連聲叫好。
“祿兒,你這舞技,怕是連宮里的舞姬都比不上!”楊貴妃笑盈盈地說道。
安祿山立刻跪伏在地,故作憨態(tài):“兒臣愚鈍,只會這點粗淺伎倆,能博母妃一笑,已是萬幸!”
玄宗見他如此恭敬,更是龍顏大悅,當即賜下金銀錦緞,又加封他為平盧、范陽、河東三鎮(zhèn)節(jié)度使,統(tǒng)兵二十萬,權勢滔天。
安祿山并非漢人,而是營州雜胡,母親是突厥巫師,父親早亡,自幼在邊境長大,生性狡黠。他年輕時因偷羊被抓,本該處死,卻因機靈善辯,被幽州節(jié)度使張守珪收為義子,從此步入仕途。
他深知,想要在唐朝官場立足,光靠軍功還不夠,必須攀附權貴。于是,他把目標瞄準了玄宗最寵愛的女人——楊貴妃。
當時,楊貴妃的兄長楊國忠已位居宰相,權傾朝野。安祿山便投其所好,每次入朝,必先拜見楊國忠,送上奇珍異寶,言辭謙卑至極。
楊國忠起初對他頗為警惕,但見他如此“忠心”,漸漸放松了戒心,甚至多次在玄宗面前夸贊他。
然而,朝中并非所有人都被安祿山蒙蔽。太子李亨、老將哥舒翰等人,早已看出此人心懷不軌。一次朝會上,哥舒翰直言:“安祿山擁兵自重,久必生亂,陛下不可不防!”
玄宗卻擺手笑道:“愛卿多慮了,祿山對朕忠心耿耿,豈會有異心?”
楊國忠也附和道:“哥舒將軍莫非嫉妒安祿山受寵?”哥舒翰怒目而視,卻不敢再多言。
安祿山見玄宗對自己深信不疑,膽子愈發(fā)大了。他不僅頻繁出入宮廷,甚至請求認楊貴妃為“干娘”,這一舉動,滿朝嘩然。
楊貴妃當時不過三十出頭,而安祿山已年近五十,竟要認她為母?這擺明了是諂媚討好!可玄宗卻覺得有趣,竟欣然應允。
從此,安祿山更加肆無忌憚。他每次入宮,必先拜見“母妃”,甚至故意裝傻充愣,讓楊貴妃親手為他“洗三”(嬰兒出生三日的洗禮儀式),引得宮人竊笑。
然而,暗地里,他卻在范陽積極練兵,廣納死士,私造兵器。他的心腹謀士嚴莊、高尚等人,早已在籌劃大事。
一次,安祿山醉酒后,對心腹將領史思明說道:“這大唐江山,早晚是咱們的!”
史思明大驚,連忙勸他慎言,安祿山卻哈哈大笑:“怕什么?皇帝老兒只知享樂,哪還管得了天下?”
高力士身為玄宗最信任的宦官,眼見安祿山勢力越來越大,憂心如焚。一日,他趁玄宗獨處時,再次進言:
“陛下,安祿山近來頻繁調動兵馬,范陽一帶鐵騎如云,恐非吉兆??!”
玄宗正倚在榻上品茶,聞言微微皺眉:“力士啊,你怎么也學那些朝臣,整日疑神疑鬼?”
高力士跪地叩首:“老奴不敢妄言,只是安祿山此人,表面憨厚,實則狡詐,陛下不可不防!”
玄宗搖頭笑道:“你呀,就是太多心。祿山若真有異心,何必對貴妃如此恭敬?他每次見朕,都恨不得把心掏出來,這樣的忠臣,哪里去找?”高力士見勸說無效,只得嘆息退下。
天寶十四年(755年),安祿山終于舉兵反唐,以“誅楊國忠”為名,率十五萬大軍南下,直逼長安,消息傳來,朝野震動。
玄宗這才如夢初醒,慌忙調兵遣將,可此時大唐承平日久,府兵廢弛,哪里擋得住安祿山的虎狼之師?
不到半年,洛陽陷落,長安危在旦夕。玄宗帶著楊貴妃、楊國忠等人倉皇西逃,行至馬嵬驛時,禁軍嘩變,楊國忠被殺,楊貴妃被逼自縊。
臨死前,楊貴妃淚流滿面,對玄宗說道:“陛下,是臣妾害了您……若當初不聽那胡兒讒言……”玄宗老淚縱橫,卻已無力回天。
安史之亂持續(xù)八年,大唐由盛轉衰,千萬百姓流離失所。而玄宗晚年被軟禁宮中,每每想起高力士的勸諫,不禁捶胸頓足:
“若早聽力士一言,何至于此!”
可惜,世上沒有后悔藥。曾經的“赤心”,終究成了捅向大唐最狠的一刀。
信息來源:《舊唐書·安祿山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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