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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鷹眼荷魯斯
西方偽史論者跟明粉往往高度重合,為何會這樣?因為他們有共同的思想淵源,都是罔顧事實,假設東亞到清朝才明顯落后于西方(含中東)。但其理論來源又有不同,分別來自俄國文人的自嗨造謠和近代日本的侵華理論,他們就像是人體蜈蚣,吃著吃翔的人的翔,把網絡熏得臭氣熏天。本文擬刨開這兩群人的祖墳,讓大家看清楚其理論源頭對中華文明的惡意,從而了解這兩群人有多么愚蠢和邪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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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粉和偽史論的人群,從思想源流上有一部分是重合的,兩者的認知以清朝是中國顯著落后于西方的開始為焦點展開交集,但是各自的思想脈絡又有別的來源和出處。現在做一個簡單的梳理。
西方偽史論的祖宗是俄國妄人
此人還炮制了“中國偽史論”
偽史論的思想脈絡來源大體是三塊:1、西方自有的疑古派;2、福緬科的世界偽史論,3、以及何新的希臘偽史體系,三個體系共同塑造了偽史論的認知基礎。
第一塊是17-18世紀文藝復興以來西方學者和教會的疑古觀點,比如認為荷馬不存在,比如認為古希臘可能是文人發明的產物,但是這個邏輯在愛琴??脊藕同F代考古學成熟的背景下逐漸不堪一擊,基本上沒有立足之地。
第二類是俄羅斯學者的偽史理論,這套學術開了很惡劣的頭:福緬科原本是個數學家,他從一個叫莫洛佐夫(Nikolai Morozov,1854-1946)的偽史論先驅著作中獲得了“歷史投影”理論的靈感,完全重建了世界歷史的時間線,把新石器時代至今的人類歷史壓縮到了俄羅斯的時間軸上。
他主張公元前1世紀到5世紀的羅馬帝國其實是東正教的神圣羅馬帝國,古埃及古希臘古羅馬那些壓根兒不存在;猶太人所羅門神殿的原型是克里姆林宮,《荷馬史詩》中的特洛伊戰爭其實就是十字軍東征,所謂“耶穌受難”是1095年第一次十字軍東征時發生的;“蒙古西征”實為斯拉夫-突厥聯軍的內部擴張,覆蓋亞歐大陸的蒙古帝國事實上是“俄羅斯-蒙古超級帝國”(Russian-Horde Empire),成吉思汗是俄羅斯大公中的化名;意大利文藝復興和宗教改革是“全球帝國”解體后,斯拉夫文明向西傳播的結果,但丁、達芬奇等人實為東歐移民,馬丁·路德實為反對莫斯科中央集權的斯拉夫貴族……傳統歷史學家、教會、共濟會為了掩蓋這些真相,合謀發明了拉丁語和古希臘語這些“死語言”,用于偽造歷史。
福緬科這種直接將權威學術界視為不可信,被某種力量腦控的做法,其實很幼稚,但是很符合陰謀論信徒的心理。
這類人就是本能抵制一切權威,覺得真理一定在非建制派的手里。但是沒有系統性接受某一個學科訓練的普通人,連一個學科的地形地貌都沒有摸清,怎么可能做出正確的判斷。但就是有無賴非要這么跨學科論證,而且越不是自己的領域還越自信。
最讓人哭笑不得的是,福緬科還主張了一系列的“中國偽史論”—— 他說真實的中國歷史始于蒙元時期,印刷術、造紙術、火藥都是歐洲獨立發明的;中國長城實際上修建于17世紀,目的是防御“全球帝國”解體后斯拉夫民族的東遷;鄭和下西洋實際上是“西班牙無敵艦隊”的改編版本,夏商周等早期王朝是歐洲傳教士根據《圣經》年表虛構的產物,司馬遷的《史記》是18世紀耶穌會教士與清朝學者合編的偽作,甲骨文也是19世紀考古學家偽造的。這相當于直接掘了中國文化的祖墳。
如果明粉真的愛國,如果西方偽史論的信徒要衛道,那是不是要組織學術十字軍去對這種大魔頭組織討伐戰,而不是在墻內放屁屙屎?
實際上,這一套刨祖墳的論證邏輯,那就是我的祖師爺是你的祖師爺的師傅,或者是我的祖師爺比你的祖師爺高明,或者是我操你的祖師娘。這一套論證邏輯,從論證的角度來說,并不講道理。一旦開這種惡意的論證先例,后面會出現一系列的反噬效應。
第三類就是何新的《希臘偽史考》。他的核心論斷主要集中在如下點上:
一、歷史中從不存在什么“希臘國”、統一的“希臘文化”;
二、荷馬是亞洲人,荷馬史詩不是希臘的史詩;
三、克里特、邁錫尼文明本不屬于希臘;
四、柏拉圖、亞里士多德的著作文本可疑;
五、所謂的希臘哲學科學巨匠多數非歐洲希臘人,而是亞洲人;
六、古希臘羅馬文明蠻族日耳曼以及盎格魯·撒克遜文明沒有承接關系。
這種解構思路不是新鮮的玩意:20世紀60年代以來西方自己的研究著作比如《黑色雅典娜》就發現其實古希臘的文化和神話大量接受來自兩河流域和古埃及的熏陶,古希臘神話的諸多原型和母題都可以從吉爾伽美什,還有古埃及奧西里斯的復活等故事中找到歷史原型。而且希臘文明和古希臘的深度接觸古希臘人自己也不否認,起碼希羅多德生活的年代希臘人毫不避諱希臘諸國受惠于埃及的宗教,法律,數學等具體的學術門類。
但是再怎么承認,主流學術界也沒有直接跟何新一樣一棍子把希臘文明徹底打死而且偷換概念,比如何新的論據:荷馬和希羅多德都是今天地理意義上的亞洲人,但是地理意義上的范圍和文明圈是兩回事啊,希臘的文明圈直到14世紀才丟失小亞細亞西海岸,直到7-8世紀才丟失敘利亞,希羅多德是出生在西亞的哈利卡納索斯,但毫不妨礙他懂得熟練的希臘語,并且用希臘語散文撰寫《歷史》歌頌古希臘諸城邦在希波戰爭中替代諸神懲戒傲慢無比的波斯帝國并取得勝利的故事。
古代沒有統一的希臘國,且沒有一個以希臘自稱的統一國家存在,這從事實上是對的。但是,中國的概念最早應該只是中央政權直轄的不大的區域,也沒有擴大到今天的地理范圍,如果以古代中國衡量那么除了洛陽和關中王土之外很多地方都不是中國。
有些地區就是以文明形態延續至今的,印度次大陸也沒有統一國家和統一語言,甚至連“印度教”,印度作為國家的政治概念都是英國人賜予的,但印度文明是可以清晰識別的,何新大師似乎將亞洲的諸多希臘化文明成果歸于古印度人,那他怎么不去反對印度歷史是更大的扯淡和偽造呢?畢竟印度歷史記載比恒河水更渾濁比咖喱糊糊更加稀爛,其實是比希臘更容易碰瓷的對象,這說明作者碰瓷希臘是有意為之。
所以最早的希臘偽史考并不是作者不知道真相,而是作者有意以邏輯層面的詭辯術,大概類似于公孫龍的名家的做法偷換概念,玩文字游戲。
西方偽史論者臉被抽腫
但是何新應該是沒想到大量的人直接繞開了他的論證過程卻懂得比他還少,因此,很多人直接拿著偷換概念的希臘偽史考在網絡上狂歡開大。
明粉宣傳的理論
是日本為侵華炮制的
至于皇漢尤其是其中的明粉,其很多理論實際上是拾日本上個時代的牙慧。
首先,我們都要承認,華夷之辨是自古以來古已有之的。但是實際上,古代的華夷之變到現代互聯網上充斥的種種充滿了民族主義的偏見話術和不切實際的歷史假設,這和古代的華夷之辨沒有必然的關系,也沒有直接聯系。實際上現在的很多話術比如說“滿清誤國論”,比如說“元清非中國論”實際上是來源于近代日本的研究。
很多人在網絡上看到充滿了地域歧視和解氣的民族主義敘事就覺得非常提神,于是大肆傳播這些碎片化的話術,殊不知這些話術大部分出自民族主義者從本能上最痛恨的對象近代日本:
1 “華夷兩分論”:貶低中華文明,鼓吹日本“救世”
這套觀點里,日本取代滿清甚至蒙元中國成為古代中華文明的代表,而稱大陸上滿清統治的中國是夷狄。
實質:否定中華文明的連續性與生命力,為日本殖民擴張制造道德借口。
2. “滿蒙非中國論”:肢解中國領土的“理論武器”
九一八事變前,矢野仁一等學者鼓吹“滿蒙非中國論”,聲稱東北、蒙古不屬于中國固有領土,將清朝與元朝稱為“外來征服王朝”,否認其對中國正統的繼承。
典型案例:
矢野仁一《近代支那論》稱“中國無國境”,為日本侵占東北鋪路。
田英弘宣稱“大清領土繼承自蒙古帝國”,割裂清朝,蒙古與中華法統的聯系。
實質:為炮制“偽滿洲國”提供“法理依據”,服務日本分裂中國的政治目標。
3 “長城內外對立論”:制造民族分裂
白鳥庫吉提出“長城分界論”,將長城稱為“文明斷層線”,宣稱農耕漢族與游牧民族“永恒對立”。
實質:挑撥中華民族內部關系,為日本“分而治之”的殖民策略服務。
4 “崖山之后無中國論”:否定中華文明連續性
內藤湖南提出“文化中心移動論”,聲稱南宋滅亡后中華文明“中斷”,東洋文化中心“轉移至日本”。其衍生出的“崖山之后無中國”等說法,徹底否定元、清對中國正統的繼承。
實質:為日本自詡“東亞領袖”提供歷史虛構,掩蓋其文化霸權野心。
5 “中國本部論”:縮小“中國”范疇
日本刻意將“中國”限定于漢地十八省(所謂“中國本部”),將疆、藏、東北等地排除在外。顧頡剛曾痛斥此論是“為侵略造謠”,目的是將侵占領土偽裝成“不損害中國根本”。
實質:為蠶食中國邊疆領土制造“合法性”。日本人在侵華戰爭前夕試圖在中國邊疆活動比如在高度伊斯蘭化的寧夏扶持所謂的大夏國,還有接納奧斯曼帝國末代蘇丹的親屬,試圖在中亞扶持大突厥國都是類似的操作。
而日本的上述種種學術理論又和所謂的大東亞、共榮圈等殖民帝國話術體系是有一定關聯的。但是,使用者在傳播這些話術推波助瀾的時候,卻并不知道這些話術的學術淵源。
認為滿清耽誤了中國,所以導致中國在近代史上蒙受屈辱的議題,其實是將兩個議題混為一談。那就是滿清的入寇中原導致中國文明倒退,和中國文明整體落后于世界文明其實是兩個議題。如果說一個文明體系整體上落后于另外一個文明體系,那么。不論這個文明體系是什么樣的族群來主導,最后的命運同樣是遭受屈辱。
不論是什么政權,處于中國的地理空間范圍內,只要積貧積弱,只要消極應戰,拒絕接受時代浪潮的洗禮,不革新科技提升文明的維度。就算是一個漢人王朝或者漢人政權出現在另一個時空中的中國大陸,日本帝國主義同樣會發明出新的理論來論證華夷變態。日本可以自居偽新的中華,而稱中國已經淪為夷狄,日本還是可以大張撻伐。對中國實施侵略。
明治維新后,日軍出于侵華的目的派出大量諜報人員來華收集各種情報,兵要地志資料就是其重點收集的情報之一。根據實地調查所得和在中國獲取的各種書面資料,日軍編輯刊印成冊,作為絕密資料發放給下屬軍隊等,本套資料就來源于這類兵要地志。具體為:
《中國地志》 <原名《支那地志》(巻1~巻6)> (1887年)、《東北地志》<(原名《支那地志》(巻15上 滿洲之部)>(1887年)、《蒙古地志》<(原名《支那地志》(巻15下蒙古之部)>(1887年)、《東部蒙古志 草稿》(上、中、下)(1908年)、《東部蒙古志補修 草稿》(上篇、下篇、附錄)(1914年)、《天津志》(1909年)、《直隸省兵要地志》(1927年)、《浙江省兵要地志》(1929年)、《福建省兵要地志》(1935年)、《西康省事情》(1943年)、《熱河省兵要地志》 (1932年)、《西北支那兵要地志資料寫真集》(1940年)、《閩南兵要地志》(1933年)、《閩北兵要地志》(1933年)、《湖北省兵要地志概說》(1938年)、《甘粛省事情》(1943年)、《青海省事情》(1943年)、《南支那兵要地志軍用資源概說》(1933年)、《江西省兵要地志概說》(1943年)、《江西省兵要地志概說(修改增補——交通、物資)》(1943年)、《云南省兵要地志概說》(1940年)、《河南省兵要地志概說》(1938年)、《廣東省兵要地志概說》(1937年)、《廣東省兵要地志概說》(1944年)、《廣西省兵要地志概說》(1944年)、《湖南省兵要地志概說》(1943年)。
這些研究背后,起碼精細研究然后各個擊破的目的一定是存在的。
這些理論一定是基于精細化研究的出來的,某些理論和話術直接或間接影響了最早一批革命黨人。但是,如上文所言,革命黨人對于這些思想也做了大量的辯證性批判。因此追根溯源。從民族主義的立場出發,上述日本所有的學術觀念都是有值得批判之處的,明粉居然拿來做核心思想,其愚可知也。
“永樂大典點亮西方文明”
來自西方無良書商造謠
這些話術在80年代之后逐漸復活并找到市場,其實還是因為經濟的快速恢復和人民大眾貧瘠的文化認知非常不成比例,大眾都知道中國有悠久歷史的認知但卻不知道這些歷史究竟從何而來,具體是什么。
這兩群人就像人體蜈蚣
而繼承自19世紀中后期的民族傷痛刺激下形成的民族主義敘事,追求鐵血中國,民族復仇的群眾心理基礎依舊廣泛存在,因此,一些話術從故紙堆里復活,被很多人有意或者無意用來表述自己對外交政策的不滿對國際秩序的不滿以及對國內發展不平衡的不滿,但是他們不知或者有意隱瞞這些話術本身是從思想層面解構中華文明的暗器。
在人文思想理論層面落后于人的情況下,還大肆用人家玩過的暗器自己互相打泥巴仗,實在是稱不上高明。
明粉普遍存在一個假設,那就是如果沒有清朝漢人政權在日后的。19世紀中后期,英俄中亞大博弈,英法列強從海面上發起的殖民危機,日本崛起對中國造成的侵害,中國在應對上述所有挑戰中會比清朝表現的好,對不起,這是另一個時空發生的事情,起碼在我們所在的時空是沒有發生的。
既然沒有發生,那么這個問題就既不可以被證真,也不可以被證偽。可證偽是科學的必備要素,凡是不可以被證偽的,就不具備科學性,這不屬于科學討論的范疇。
因此,這一套話術其實和福緬科的中國偽史論是一樣的問題。那就是:話術的使用者片面的汲取或者利用其中對自己有利的部分,選擇性無視這套話術的根本是為了摧毀中國文明,動搖中國文明,對中國文明實施刨祖墳式的毀滅,這實在是是非不分、因小失大,實在是避重就輕。
最后,兩類人因為大眾媒體的發展匯合了。在新媒體出現之前,這兩類人因為一些大眾通俗讀物產生了匯合。
2000年之后到2010年之間,除了常見的都市傳說,非常魔怔的外星人探索故事,以及某些外國神棍的故事,聲稱自己為FBI服務,能夠用遙感視野看到月球背后的外星人基地和火星上外星文明的過去,這些玄幻故事多多少少為歷史領域的魔怔思想打了鋪墊,畢竟那個年代媒體渠道發聲渠道有限,紙質印刷物有著比碎片化信息更可信的權威,這樣的內容作為科普讀物,其效果可想而知。
那個時代對外版書的引進不夠專業,實際上也是在無形中從大眾科普的層面助推了一些神論的發展。
真正讓陰謀論者,偽史論者和民族情緒交匯的,是2010年前后引進的2本外版書:《1421:中國發現世界》(1421: The Year China Discovered the World)和《1434:中國點燃意大利文藝復興之火》(1434: The Year a Magnificent Chinese Fleet Sailed to Italy and Ignited the Renaissance),作者是據說15歲就輟學的英國退役海軍軍官加文·孟席斯(Gavin Menzies)。
他聲稱鄭和船隊早于歐洲大航海時代就達到了美洲、非洲甚至歐洲(在蘇伊士運河開通前,從亞洲航行前往歐洲需要繞過非洲好望角),并將《永樂大典》中的知識傳播至意大利,直接點燃了文藝復興;《永樂大典》通過傳教士被翻譯為拉丁文,成為達芬奇、伽利略等歐洲學者的靈感來源。
這兩本書其實是無良作者和無良出版商合作的產物——這個孟席斯由于文化水平很低,自己并不擅長寫作,但出版社覺得他編的這個故事會很有銷路,于是找了130個人幫他代筆。書籍出版后果然獲得了巨大的商業利益,但這本暢銷書造成了惡劣的科普影響。許多大眾就此跑偏。
《永樂大典》正本在明代僅抄錄了一份,一直藏在深宮之中;副本于1567年嘉靖年間完成,而鄭和下西洋以及歐洲文藝復興(14-16世紀)高峰都發生在大典可能流傳出去之前。 作者收集的證據比如鄭和艦隊的石頭錨,物種交流依據還有意思閩越方言在海外的遺存,其實都缺乏過硬的證據去對應到鄭和年代。因為沒有有效的文物證據,去證明這些東西發生在永樂和宣德年間。
但是大眾不管基本的時間順序,也不管基本的邏輯先后,覺得像就是是,覺得有白皮為自己站臺,就是一定可信的,覺得白皮自己沒有歷史所以他虔誠的跪拜中國歷史他的考證就一定是對的,但是從思想的光譜看,這幾類人基本上屬于既有又要,自相矛盾,可以休矣。
因此,對于西方偽史論也好,中國偽史論也罷,對于凡此種種的人,不必要做史料層面的搏殺,應該從邏輯維度的層面做降維打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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