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不礙白云飛

文/何泓璘

我永遠(yuǎn)記得當(dāng)時看到的一切：

以沉迷、往返、留戀為底色，地域的青山終不礙自由的白云高飛。

下了高鐵，來到了福建平潭島，你似乎進(jìn)入了一個冷峭的世界。一杯熱氣騰騰的泡面，身上貼滿的暖寶寶，為接下來的旅程注入了未知的期待。你興致勃勃，你大步流星，你極目遠(yuǎn)眺，穿過最后的斑馬線，你終于，看到了大海！你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向它走去，你的腦海里想了一百個關(guān)于描寫海的句子，卻都不及此刻真正地面朝大海——

海邊的天空掛著灰色的幕布，岸邊的黃沙流動成祖國的脈絡(luò)。遠(yuǎn)方的山一層又一層，海水沒有想象中的那么藍(lán)，更多是灰。海也沒有想象中的那么遼闊，并不高大的山，如同走錯的黑色國際象棋，擋住了游人的眺望，這海或是因?yàn)樯降淖韪舯痪窒蕹闪似叫兴倪呅巍?/p>

對于第一次來海邊的人來說，連蕭瑟的冷風(fēng)都是愉快的，任由風(fēng)鋪開，吹刮，灌進(jìn)褲腳、衣襟。發(fā)絲被風(fēng)吹得凌亂，此時看起來像極了美杜莎瘋狂的頭發(fā)。頭發(fā)打向臉龐，迷了眼睛，那就撩撥頭發(fā)，讓它同風(fēng)一起飄向目光未能到達(dá)的遠(yuǎn)方。

地面蒙著一層浮動的水汽，它翻涌，它邁進(jìn)，它如同一條水龍來回穿梭。你顧不得浸濕的衣角，甚至希望與水霧有一次更為親密的接觸。你張開雙臂去擁抱，你俯下身子去注視，所有的肆無忌憚和恣意張揚(yáng)在這一刻膨脹擴(kuò)張。

雖然天公不作美，沒能趕上看海的好天氣，但你仍想奔跑、想跳躍。靠近！再靠近些！海水涌上鞋面，你被海水包圍，一圈圈的漣漪讓人眩暈，你只得定住，因?yàn)槟憧刹幌胍黄ü勺诤Ｋ?。在流水的喧囂里，你體會著海水的冷寂，像是共享悲傷一樣，靈魂的悸動，大海正在為你轟鳴，那在海里隱藏的美人魚正唱著憂郁的歌。就讓你與大海的心臟相連，共同跳動。雖然此刻看不到王勃揮毫寫下的“落霞與孤鶩齊飛 ，秋水共長天一色”的明麗秋景，但霧霾藍(lán)的天與淺灰色的海又何嘗不是大自然雕刻出的另一種水天共色？

此時的你側(cè)身望向沙灘另一邊的游人，縱使相隔數(shù)米，你仍能感受到他們的喜悅。你看著他們一步一步靠近海，各色的圍巾是冬日里肆意綻放的花朵。陰沉的天氣并未消磨游人的勇氣，不信你看——豆大點(diǎn)黑色的身影在海上沖浪、滑翔，你欣賞著他們?yōu)t灑的姿態(tài)，更贊嘆于他們的膽氣。顧城說：“海水是自由的，它走過許多神廟，才獲得了天的顏色?！蹦悱h(huán)視四周，聽著海浪拍打的“嘩嘩”聲，這一刻，你感受到了自由的迷人氣息。

那時，你用眼睛定格這些畫面，你用心靈收藏這些美好。而今，你時時擦拭記憶，回憶著那不可多得的勇敢、獨(dú)立而熱烈的說走就走的青春。

作者簡介：何泓璘，重慶第二師范學(xué)院學(xu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