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生逢春秋末期,其時禮崩樂壞,雖尚未像戰國亂世那么“不講武德”,但諸侯國不服周王室已昭然若揭,孔子不由生出“吾道不行”的慨嘆。那么,孔子向往的理想社會是什么樣子呢?“周監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從周。”孔子向往的是周公制禮作樂的西周社會。
西周禮樂文明從殷商時期的敬鬼神涅槃而生,張揚人的主體地位和理性價值,是中國人不斷回望的文明基石。
現代人可以通過什么方式了解兩三千年前的西周社會呢?通過《詩經》。
《詩經百句(口袋本)》實拍書影
《詩經》是跨越西周初年至春秋中葉500年間的詩歌總集,從中可以看到廣闊的社會生活和豐富的思想情感,是我們了解孔子向往的理想社會的一面鏡子。
“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是中國人的樸素信念,體現了中國人對婚姻和家庭的重視,影響了中國數千年。《周南·關雎》書寫了男子對心上人的思慕,“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秦風·蒹葭》描繪了對愛情的上下求索,“所謂伊人,在水一方”;《邶風·靜女》讓我們看到了戀愛中約會時的“翹首以盼”,“愛而不見,搔首踟躕”;《鄭風·子矜》活靈活現地傳達了戀愛男女的小別扭,“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衛風·木瓜》定格了情人間相互贈送禮物的表情達意時刻,“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匪報也,永以為好也”;《周南·桃夭》像在“直播”一場春天的婚禮,“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邶風·擊鼓》為后世提供了最為浪漫的愛情誓言,“執子之手,與子偕老”;《鄭風·女曰雞鳴》描畫出婚姻生活的和諧美滿,“琴瑟在御,莫不靜好”;《周南·螽斯》直抒多子多福的婚姻祝福,“螽斯羽,詵詵兮。宜爾子孫,振振兮”。
[清] 弘歷《御筆詩經全圖書畫合璧圖冊》(局部)
西周取代強大的殷商而立,《大雅·文王》歌頌了“周雖舊邦,其命維新”的革新精神;西周以小邦國統治大中原,以聯姻為手段,在宴飲中歌頌異姓諸侯的兄弟情,如《小雅·鹿鳴》之“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小雅·常棣》之“凡今之人,莫如兄弟”。
《詩經》中的戰爭描寫并不意在宣揚戰爭,而是彌漫反戰、厭戰情緒,行動上又是同仇敵愾、保家衛國的:既有《小雅·采薇》“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的厭戰思歸,又有《秦風·無衣》“豈曰無衣?與子同袍。王于興師,修我戈矛,與子同仇”的以戰止戰。《詩經》中的農事描寫既有繁重的生計艱難,又有勞動的愉快體驗。《豳風·七月》記錄了一年農事的有條不紊和勞作后的休閑,《周南·苤苢》記錄了女子成群結隊漫山遍野采車前草的歡快勞作場景。《詩經》同樣寫了底層小人物的勤苦無告:《小雅·何草不黃》“何草不黃?何日不行?何人不將?經營四方”言說生活的艱辛和悲苦,《召南·小星》“嘒彼小星,三五在東。肅肅宵征,夙夜在公”,傾訴披星戴月奔忙公務的無助心情。千古一心,今天的我們同樣熱愛和平、向往張弛有度的生活、默默堅守平凡的崗位。
[清] 弘歷《御筆詩經全圖書畫合璧圖冊》(局部)
在溫情脈脈的禮樂之外,《詩經》并不逃避社會矛盾。孔子曰:“《詩》可以興,可以觀,可以群,可以怨。”“怨”的功能有著重要的現實意義。《魏風·碩鼠》痛斥貪婪的剝削者對勞動者的掠奪,“碩鼠碩鼠,無食我黍。三歲貫女,莫我肯顧”。《魏風·伐檀》刻畫了不勞而獲者的丑惡嘴臉,“不稼不穡,胡取禾三百廛兮?”
《詩經》產生于“人文化成”時期,建構了中國人的文化傳統和民族品格——重倫理、敬自然、尚人文。《詩經》中的大部分篇章都產生于西周時期,透過孔子所推崇的理想社會,我們看到先民熱氣騰騰的生活和真誠不欺的情感。每代人所面臨的時代難題和社會困境都不一樣,《詩經》誕生時的社會也遠非理想狀態,但“花似人心向好處牽”,我們可以感受農耕時代的樸素向上,可以學習生命的“向好而生”。
劉冬穎教授的《詩經百句(口袋本)》甄選“百句”《詩經》文本,關涉婚戀、農事、宴飲、祭祀、戰爭等詩篇,加以明白如話的解讀,為我們呈現了先民活潑潑的生活樣態和心靈生態。《詩經》重章疊句,從文本還原到它所產生的時代,可稱為“歌詞”,是入樂的,表達情緒和情感,為生活“減壓”。劉教授不僅以筆著書,還以古調吟唱《詩經》,重現了它的原生態之美。
中國人必知的經典金句,當代學者闡發的學識智慧
跟著劉冬穎教授體驗《詩經》里的風雅人生
《詩經百句(口袋本)》
劉冬穎 著
32開 平裝
簡體橫排
978-7-101-16933-1
58.00元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