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芊,你瘋了?這房子你說送人就送人,你把我們蔣家的臉往哪兒擱?”
婆婆聲音高得能把屋頂掀翻,站在客廳里,一邊罵一邊拍著腿,仿佛我欠了她三輩子債。
我站在廚房門口,手上還沾著剛洗完碗的泡沫,嘴角苦澀:“那房子是我婚前買的,寫的我一個人的名字,不歸你們蔣家?!?/p>
“你說什么!”婆婆一瞪眼,撲上來就差沒抓我頭發(fā),“你現(xiàn)在是蔣家的媳婦,啥叫不歸我們蔣家?那是你嫁進來之前咱老蔣家就認定的嫁妝!”
蔣林,我老公,在沙發(fā)上低頭玩手機,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聽到我婆婆罵得越來越難聽,他才慢悠悠抬頭:“媽,別吵了,房子她送就送了吧,反正也不是給我買的?!?/p>
我像是被什么堵了一下,嗓子發(fā)干。
我叫蘇芊,三十一歲,在市里做文員,工資不高,但勝在穩(wěn)定。那套房是我工作五年后湊首付、爸媽傾盡積蓄供我買的,八十平的小兩居,離公司近,裝修簡單,但那是我站穩(wěn)腳跟的地方。
嫁給蔣林那年,婆家沒給彩禮,連婚禮也是我爸媽出的錢。那時候我覺得,錢不重要,感情最重要。
結婚后我把房子一直空著沒出租,想著萬一以后有事,也算娘家留的退路。
直到上個月,我弟弟要結婚,女方開口要房。我弟在縣城,沒啥拿得出手的東西,我爸媽愁得整夜睡不著。我心一軟,咬咬牙,把那套房子過戶給了我弟。
我沒跟婆家說。
可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第二天婆婆就氣沖沖跑來家里興師問罪。
“你當我們蔣家是什么?提款機啊?你家弟弟結婚要房子,你自己把房子送出去?那你以后還想不想在這個家待了?”
我深吸一口氣,沒吭聲。
第三天,輪到我大姑姐打電話來罵我,電話一接通就是:“蘇芊,你就是個白眼狼!蔣林眼瞎才娶了你!有你這么做人家媳婦的嗎?”
我默默掛了電話,把手機調成靜音,整整一天不敢點開微信。
晚上吃飯,我照舊做了他愛吃的魚香肉絲,炒了三個菜。飯桌上他只吃了幾口,淡淡說:
“你就不能早跟我說你要把房子送人?我好歹也得留個面子?!?/p>
“我弟弟結婚,我爸媽把所有積蓄都貼進去了,他那邊親戚都看不起他,我不幫他,誰幫?”
“可你是我老婆。”
我抬頭盯著他,“那你是我丈夫,你怎么三天了,一句話都沒幫我說?”
他夾了口菜,慢慢咽下去:“我不喜歡摻和你們家那些破事兒?!?/p>
我愣住了。
七年感情,最后被一句“我不想摻和”打得粉碎。
第四天,我收拾好東西,趁他上班時去了民政局,填好離婚申請表,給他發(fā)了一條微信:
【我走了,房子是我爸媽一輩子的心血,我沒做錯,但你讓我太失望了?!?/p>
晚上他回家,看到我走了,只回了三個字:“隨你吧?!?/p>
我坐在娘家陽臺,抱著我媽炒的花生米哭了一晚上。弟弟傻傻站在門口,勸我:“姐,我結婚那房我可以退回來……”
我搖頭,“不關你事,我只是后悔,把一顆真心放錯了地方?!?/p>
人這一生,有些事不是誰對誰錯,而是你以為的情分,在別人眼里根本不值錢。
后來我弟結婚,嫂子人不錯,對我爸媽也孝順。我爸悄悄跟我說:“這套房子,值了。”
我笑了笑,沒說話。
至于蔣林,聽說他媽到處說我“嫁進來不孝順、送房不講理”,也聽說他跟單位的女同事走得近。
我不恨他。
我只是不明白,為什么當我為家人做一件自己認為無愧于心的事時,得到的卻是婚姻的破碎。
不過現(xiàn)在想想,也許離開,是老天給我的另一種成全。
至少,我不欠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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