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外的思維模式,沒什么不好懂的,直線條,沒太多心計。
而國人的思維模式,經常會讓老外云里霧里,這不僅僅是語言的障礙,也是觀念與思維模式上的差異。
記得有一次陪美國加利福尼亞大學的教授看電影。
這部電影真的很不適合她,片名是《焦裕祿》,述說了蘭考縣縣委書記焦裕祿的感人事跡。老外哪有這種腦子?總統都敢編排,你說感人,她認為是官本位。
據說籌拍這部影片時,各制片廠看了本子都搖頭,這么嚴肅的片子,拍出來能有幾張票房?
畢竟電影之為電影,一定是以大眾的娛樂為載體,不是真要去教育誰,教育是電影行業外在的目的性,不可以刻意去表達。最后,還是當時峨影廠的廠長滕進賢獨具"慧眼",走主旋律的路線,結果,意外地拿下了當年最高票房,兄弟廠全傻眼了。
中國文化中有一種清官"情結",難得遇上一位好官,老百姓都會大加贊美,什么包清天、海瑞,就是這種感覺。這種文化心態的背后充滿了對社會進步的期盼,雖然一個社會的進步,靠幾個清官是遠遠不夠的。
我看《焦裕祿》,是在內部的小放映室,百來個人。片子的確很感人,中國人又特別愛動情,全場哭得唏哩嘩啦。
那個時代,哭得最慘的還有三部電影。
一部是北朝鮮的電影《賣花姑娘》,第二部是徐玉蘭、王文娟主演的越劇《紅樓夢》、再有就是臺灣版《媽媽再愛我一次》了。特別是《媽媽再愛我一次》,說是在東北某影院上映時,門口手帕一搶而光,不然出了影院袖子全濕了。
那時的文化生活很簡單,一聽說放電影,家家戶戶的小孩子早早跑到露天劇場占位置去了,隨便擺點什么小物件,算是宣誓主權;現在或許是文化生活豐富了,難得被感動。
我看《焦裕祿》時還年輕,淚點沒那么低,旁邊坐的那位美國教授更是一臉的不解。
“請問,這些人為什么哭?“
“片子挺感人呀?”
“是嗎?是不是因為焦裕祿是黨的書記,大家有任務哭?”
這個問題真叫我哭笑不得,美國人把中國都看成什么了?
“不是這樣,是發自內心的。”
“可我不明白,難道就因為是一位書記嗎?”
“他是不是書記都很感人,中國人有一個清官情結,從古到今,中國人都贊美著清官,焦裕祿是書記,也是清官。”
“我還是不明白,那么多人,怎么就他一個人忙,別的官員都干什么去了,既然已經生病,為什么不去治病,病倒了又怎么工作?他不會指揮嗎,一定都要自己去做嗎?“
這我還真回答不了。
電影要突出一個人,總不能把全縣人民都拍進去吧?自那以后,我經常坐車路過蘭考縣,腦子里總會浮現出焦裕祿。
焦裕祿的故事很感人,而蘭考依然不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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