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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受關注的河南南陽市鎮平縣冀廷梅等人涉黑案,在冀廷梅的兒子辯護人畢祺祺法官忽然被南召縣公安局以洗錢罪刑拘后,更加吸引了社會大眾的目光。特殊身份的辯護人畢祺祺被抓,南召縣警方調查他直指律師費問題,便引起法律界內外的極大關注。
就在冀廷梅即將審理之際,連日來網絡上竟然冒出辯護律師們“收取2000萬元天價律師費”、“和當事人簽有 2000萬元對賭協議”、畢祺祺嫖同性等撲朔迷離的文章,在線卷起“霧霾”。一時之間,將冀廷梅畢祺祺母子的角色搞得光怪陸離。為此,7月15日,冀廷梅案辯護律師發出澄清聲明,稱“收取2000萬元天價律師費”等傳言不實。
另外,畢祺祺的辯護律師之一王興公開發聲,稱辯護冀廷梅案的年輕律師們不顧安危投入辯護;比起他們三年間對該案投入的大量時間和精力,律師費并不多。并透露有關辦案人員向畢祺祺提及他15年前在南陽辦案的情況,說明他們做了“功課”。
署名冀廷梅案部分辯護律師,公開澄清“2000萬天價律師費”等謠言,聲稱“收取2000萬元天價律師費”等傳言不實。
該聲明點明,冀廷梅等人涉黑案的近半數被告人為冀廷梅、冀喜全等人親屬。多數被告人委托了北京、上海、山東、海南、河南鄭州等地的外地律師。經核實,30余名外地辯護律師的委托辯護費用均系由律師事務所對公賬戶收取。考慮到家屬實際經濟困難(如畢祺祺作為法官的工資卡自冀廷梅案案發已被凍結數年),本案律師人均收取辯護費用低于10萬元,且其中多位律師所收取費用涵蓋偵查、審查起訴、審判三個委托階段。更是有多位知名律師以遠低于正常收費的標準為當事人提供辯護。同時,上述辯護律師中無任何人員與家屬通過書面或口頭方式達成“2000萬元對賭協議”或任何其他內容的“對賭”、風險代理協議。
其實,在之前的7月12日,冀廷梅等人涉黑案的辯護律師之一曾薪燚發公號文《法官為母辯護案——針對網友疑問的澄清》,詳細地辟謠了天價律師費、畢祺祺涉嫌洗錢罪等九問題。
同一天(7月15日),網上傳開公號文《嫖“娼”被拘五日洗錢210萬元 “法官救母”全網模范跌下神壇》,獨家披露冀廷梅的辯護人兒子畢祺祺“嫖娼同性”及“指使他人侵吞托管市場的210萬元”等信息。
就此,冀廷梅案辯護律師質疑:關于正在偵辦中的刑事案件信息及行政案件信息,我們不知該自媒體人王甘霖系從何處得知。“根據‘防止干預司法的三個規定’、《行政處罰法》、《治安管理處罰法》等明文規定,嚴禁司法人員泄露司法機關辦案工作秘密或者其他依法依規不得泄露的情況,嚴禁公安機關泄露、公開在辦理行政案件時獲取的個人隱私信息。王甘霖無權、也不應當從任何辦案人員處獲知上述信息。”
冀廷梅案部分辯護律師澄清聲明公開后,王甘霖竟然不承認該公號文是他寫的。他辯解說“甭說7月15日,往前倒十年,也沒發過半個字跟冀廷梅、畢祺祺沾邊的東西”,“人家發文章的公眾號是“法搜網”,發視頻的是“京諫局”視頻號,藍V認證的主體是“北京京諫法律咨詢有限公司”。簡單說,這是公司行為,跟我這“個體戶”八竿子也打不著。”
很快有網民查證并公開,作者成京昊被證實是王甘霖。該文發于法搜網,運營主體是北京京諫法律咨詢有限公司,為王甘霖實控。
針對王甘霖的狡辯,冀廷梅等人涉黑案的辯護律師彭瑞萍發公號文《不承認自己發帖的王甘霖威脅我,說我要被抓了》逐一反駁。
自稱南陽市公安局警察的人員于7月15日向冀庭梅等人涉黑案部分商戶證人撥打電話,稱證人涉嫌“偽證罪”,要求其配合調查。對此,冀廷梅案部分辯護律師聲明,指出本案辯護律師通過兩輪、長時間的調查取證,取得數百份證人證言,證實本案偵查機關就本案強迫交易等核心涉黑指控事實存在大量證據造假、威脅證人情況,并證實本案中所謂商戶系被強迫繳納市場管理費指控內容不實。辯護律師們提出糾正之路:目前,冀廷梅案已經進入案件審判階段,如任何單位或人員對于證人證言有疑問,應通知相關證人到庭接受詢問,而非以涉嫌“偽證罪”對證人造成心理威壓。尤其是在部分辦案人員行為已經涉嫌妨害作證、暴力取證的情況下,更不應由其對證人在庭外反復詢問。
對于冀廷梅等人涉黑案的年輕辯護律師,畢祺祺的代理律師之一王興發聲,表揚他們。他發帖,說:“這些參與冀廷梅案辯護的年輕律師們,完全是不計代價、不計得失、不顧安危地在投入辯。相較于他們兩三年間對此案投入的大量時間和精力,所收取的費用實在不多。”
他表示,幾乎我們辦理的每一個重大案件都會有律師費的謠言或者傳說。律師沒有一分國家撥款,辦案提供服務收取費用天經地義無可厚非。可是,就是有那些辦案人員,甚至越來越多的辦案人員對辯護律師收費感興趣,總想整出個“釜底抽薪”、“斷其糧草”的效果。但這種盤外招幾乎總是失敗的,律師收多少律師費都不影響你案件定罪證據的缺陷,錯案仍是錯案。在冀案里,這招更不管用。他們可能不明白,律師是要收費掙錢,但除了錢,律師還有其他在乎的東西。那種“抓了委托人,辯護律師就會扔掉案子不管了”的荒唐說辭趁早收起來吧。
甚至我還敢斷言,如果南陽下一步敢抓證人,還會有更多的律師來幫這些證人辯護,哪怕沒有錢,也會有人來的。不信你試試。
而且,王興律師透露,“辦案人員還跟畢祺祺提到了我十五年前在南陽辦案的情況,說明他們做了功課。南陽楊金德涉黑案,我辦的第一個涉黑案,一共收了兩萬塊錢,大夏天里最熱的時候坐著破塑料凳子開了十幾天庭。就像現在這群年輕人一樣的投入。”
廣受關注的畢祺祺之母冀廷梅,是一起組織、領導、參加黑社會性質組織罪案件的被告人之一。畢祺祺是南陽市鎮平縣人民法院的年輕法官,感到母親冀廷梅等人涉黑案在司法程序上嚴重違法,于是怒而奮起,決定為母親做辯護人。這名90后刑事法官毅然脫下法袍,準備走上辯護席為母辯護。起初,他沒有得到異地審理該案的南陽市淅川縣人民法院答復。于是,他在今年3月發出公號文《我能否為母辯護,請法院給個說法》,瞬間震動司法界和律師、法學界。到3月31日,淅川縣人民法院僅僅同意畢祺祺作為冀某梅的辯護人行使閱卷權。
可是,辯護人畢祺祺遽然被抓,使冀廷梅案開庭陡生變故。
“為母辯護”的法官畢祺祺近日被南召縣公安局刑拘,引起社會嘩然。于是,人們質疑聲起,譬如:《簡評為母辯護的畢祺祺法官忽然被抓:南陽警方,涉嫌違法》、《畢祺祺忽涉洗錢罪被刑拘,律師為何遭遇“會見難”?》、《周澤:畢祺祺的搭檔王昊宸律師,與我通電話后正趕去河南,盡快會見冀廷梅》與畢祺祺告訴律師:我沒有洗錢。7月12日,他的兩位代理律師王興、曹宗文好不容易會見到他。他倆自拍視頻上網,披露會見情形,感到畢祺祺狀態還好。
其實,冀廷梅等人涉黑案辯護律師們知道,過去在其他案件中,也曾出現部分辦案人員以“嫖娼”等“道德審判”轉移公眾視線的情形。有法律人士指出:“對當事人、家屬及律師啟動道德審判,意味著對于部分辦案人員而言法律審判的失能”。自介入冀廷梅案以來,本案辯護律師遭遇了大量來源不明、內容不實的污蔑誹謗。“鑒于近期案件突發情況以及伴隨而來的社會關注,我們特將以上情況告知關心案件的各界朋友。請大家繼續關注冀廷梅/畢祺祺案,我們也將繼續依法依規為案件辯護。”
如今,畢祺祺遽然被抓,網上流言四起。于是,冀廷梅等人涉黑案及其畢祺祺案審理走向,變得波詭云譎。然而,無論冀廷梅案以及畢祺祺案審理如何,的辯護律師們將依法辯護進行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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