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半的天光還帶著朦朧的藍,我攥著同事們前一晚報來的腸粉清單走出學校時,露水正凝在路邊的冬青葉上。早餐店的蒸籠冒著白汽,老板麻利地將滑嫩的米皮裹上雞蛋和肉末,再澆一勺秘制醬油——原來被十多份早餐的重量壓彎的塑料袋,裝著的不只是食物,還有大家睜眼后的第一份期待。
把腸粉分給小伙伴們后,便開始了忙碌的一天。廚房飄來的香味提醒我,燜鴨的重量。于是八角與桂皮的香氣在砂鍋里慢慢煨著,將尋常日子燉得濃稠。這些被我們習以為常的煙火氣,藏著最踏實的溫暖。
傍晚和朋友在學校練軍體拳時,暮色正一點點漫上來。“弓步沖拳”“馬步橫打”,每一個動作都要沉肩塌腰,呼吸隨著招式起伏。汗水浸濕T恤的瞬間,白天積壓的瑣碎煩惱仿佛也順著毛孔蒸發了。朋友笑著說:“這拳看著剛硬,其實講究‘外練筋骨皮,內練一口氣’。”原來發力的訣竅,和生活里的從容一樣,都藏在收放之間。
回宿舍路上踩著路燈的影子,忽然覺得這一天像極了腸粉里的米皮——看似平淡,卻因裹著的期待、藏著的溫暖、練出的力道,變得有滋有味。或許生活的真諦從不在驚天動地的大事里,而在為別人跑腿時的惦念、家人遞來的一碗熱湯、揮拳時的暢快里。這些細碎的片段串聯起來,就是最生動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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