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謂巨星？就是當你想起她，你想起的不僅僅會是她，而是以她為面容，以她為輪廓的一整個時代。”

一轉眼，CoCo踏上新的旅程已經邁過了第二個365天，但我們對她的思念卻從沒有減退過。不僅僅是因為她給世界留下過美好動人的歌聲，更因為她給我們展示過如何以自身光亮照亮未知道路，以生命影響生命的鮮活姿態。

01

那個總是笑著的女孩

1994年6月15日，CoCo扎著丸子頭，穿著露臍款馬甲和熱褲，帶著略顯靦腆的笑容，高喊著“愛就要趁現在”出現在了華語樂壇聽眾的面前。此后，她便成為了我們記憶里的那個“總是笑著的女孩”。

以CoCo的笑容作為封面的部分作品

即使第一張專輯是如此陽光的形象示人，但專輯里CoCo卻操著一口美式唱腔依然唱著“我依然是你的情人，我依然愛你最深”這樣的苦情歌。直至1996年，我們向全新的世紀再靠近一步，她也脫胎換骨，不再甘于做一個只會苦苦哀求的純情玉女，而是搖身一變化身為青春精靈，開始展現高飽和度五顏六色的一面，從此，我們就看到了更多在專輯封面上以各種不同笑容示人的CoCo，甚至到了1998年，她標志性的笑容還被采樣作為了《好心情》的開頭，真正做到了未聞其人，先聞其笑。

而天生樂天派的CoCo也不吝于給我們帶來歡樂，常被歌迷戲稱為“小品天后”，而其中一個名場面便是在一次演出中，以不同的“滴答、抵達、嘀嗒”聲調與臺下的觀眾互動，妙趣橫生地演繹了自己的代表作《Di Da Di》，片段被發到網上后大家紛紛表示，這個場面給他們帶來了無數歡樂。而CoCo本人從來不避諱，甚至在多年后的《聲生不息港樂季》中再次重演了這個經典的畫面。

CoCo在《聲生不息港樂季》重現演出名場面

從《CoCo李玟》中的含蓄微笑，到《Exposed》中自信從容的大笑，CoCo以她極其具有感染力的笑容，在世紀之交的時間點，為當時的女性樹立了一個全新的形象，也讓許多女生意識到，原來她們也可以美得如此自信、坦率與大方，不需要遮掩。于是我們看到了許多懷抱夢想的女生在歌唱比賽中翻唱《美麗笨女人》《過完冬季》《真情人》等等CoCo的經典作品，我們也看到了在時隔二十余年后依然有人在致敬CoCo的經典專輯封面。而這，就是CoCo標志性笑容和陽光形象的巨大影響力。

歌手江映蓉致敬CoCo《PROMISE》封面，來源小紅書@江映蓉Vivi

02

懷抱同理心

“做一個nice person”

CoCo出道時，由于當時的唱片公司規模很小，無法給她提供優渥的資源，為了節省成本，CoCo曾經試過從臺南站著搭乘八個小時的火車到臺北上通告節目宣傳，結束后又站八個小時回到臺南，也曾經為了錄音室半價的優惠選擇午夜才進行錄音。這些艱難的日子都被CoCo深深地銘記在了心中，“因為機會很難得，機會來了要更加珍惜……要有這些很苦的日子才知道好的樣子是怎樣的”。

CoCo接受采訪講述自己新人時期的經歷

在同一個采訪中，CoCo也曾坦誠自己還是新人的時候，曾經有過被人欺負，或者是感到很委屈的時候，這些時刻她永遠只會記在心里，并將這些經歷視作是給她上過一課，因為經歷過這些，所以她永遠都不會這樣對別人，要做一個nice person，nice artist，如果可以幫到別人，她永遠會去幫，這是她做人的宗旨。這些曾經吃過的苦沒有讓CoCo在后來聲名鵲起的時候變成一個盛氣凌人的“大明星”，相反地，這些經歷都變成了CoCo溫暖的同理心的珍貴養分，滋潤著無數后來者。

也正因此，當她發現一些規則讓那些懷抱夢想的新人無法獲得公平的機會，她才會罕見地動怒，站出來為這些新人發聲，即使自己遭受了不平等的待遇，也堅持用嘶啞的聲音安撫學員要記得聽公司的話，這樣才會有更好的資源和機會……即使曾經站在過整個華語樂壇的頂端，也曾在世界舞臺上大方光彩，她依然沒有忘記自己還是那個懵懂追夢的小女孩的新人時期，并且用這樣的同理心對待跟隨著她的學員，以自己的能力給學員最好的舞臺和制作。而這，就是CoCo——一個nice person，nice artist。

CoCo安撫學員的聊天記錄，來源微博@周菲戈

03

戰斗至最后一刻的女戰士

在藝術生涯的后期，CoCo也開始向歌迷坦誠更真實的自己。

這位以動感舞曲作為招牌之一的天后，其實從出生起就與骨盆缺陷斗爭，每一次看似行云流水的舞步，背后都是錐心的疼痛。她也曾經因為希望觀眾只記住自己完美的表演，而不是對自己抱有同情，對自己的傷勢三緘其口。第一次向歌迷提起，是在CoCo的出道25周年巡演舞臺上，而2023年2月，她發布微博，稱自己要面對“生命中最大的挑戰，也是這一輩子最大的恐懼”，大家才第一次完整地看到了這一段從幼時就持續困擾她的夢魘。在這條微博的最后，她說：“態度決定一切。現在我就是一個女戰士，再次面臨一個大挑戰。人總有脆弱的時候，這是難免的，可是我們永遠要記住，烏云過后太陽就出來了。”

CoCo微博配圖

手術后的3月，CoCo再度發布微博，公布了一段進行手術的記錄視頻。在視頻中，這位昔日在舞臺上勁歌熱舞的天后，又再度像一個嬰兒一樣學習如何站立，如何走路，一如視頻的結尾，她對著鏡頭給自己加油打氣，鼓勵自己是“女戰士”。

CoCo微博視頻截圖

2023年5月20日，CoCo最后一次更新微博，宣傳自己的新歌《戰歌》，在微博中，她坦然表示“生活要面對很多困難和傷痛，勇敢去挑戰，去追求，你就是戰士。”

也許是因為經過了事業的起起伏伏，她從中也領悟到生活不總是完美的，人們也并不總是需要一個積極正面到完美的形象，所以她選擇敞開心扉，向歌迷分享她不完美的一面，并以此鼓勵歌迷，勇敢面對生活設置的關卡，這樣的戰斗姿態，一直維持到最后一刻。

CoCo《聲生不息港樂季》表演現場圖

如今當我們再回顧CoCo給這個世界留下的生命姿態，依然覺得如此鮮活，仿佛還能看到她用她一如既往富有生命力的笑容鼓勵我們，要自信大方、要做一個善良的人、不要怕生活中的困難……也許這就是CoCo給這個世界留下的愛，當我們想到這些善良美好的品質的時候，我們首先會想到的，就是這樣一個具象的形象。

這是一封寫給CoCo的信，想告訴已經結束戰斗，踏上新的旅程的她，在她給我們留下的愛的世界里，永遠都有好天氣。聽著她唱過的那些旋律，看著她曾經一步一步步履蹣跚走過的路，撫摸過她勇敢面對的傷口，此時此刻，我們感覺她從未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