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訴說給了許貞聽。
許貞聽完之后愣了愣。
她說他的確病了,但不是生理上的生病。
許貞給他推薦了一個心理醫生,對方給他制定了一個漫長而又枯燥的治療方案。
他可以接受治療。
但那樣可能會耽擱芙芙。
并且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治療途中不會出現閃失。
兩人都默不作聲。
足足過了有十分鐘,芙芙才終于又開口了:“那我也告訴你一件事吧,我有可能活不久了。”
墨墨總算出聲了,斬釘截鐵道:“不可能!”
芙芙第一次聽到他這么急促劇烈的語氣。
她緩慢地說:“我沒騙你,是真的。我大學的時候生了一次重病,雖然手術很成功,但醫生說之后還有十分之一的可能性會復發惡化。”
這場病直接改變了芙芙的整個人生。
原本她和大多數大學生一樣,都是想著畢業后找個好工作,然后腳踏實地一步步努力往上爬。
但那次住院讓她明白了,她的不允許她像正常人一樣,按部就班地活著。
她的壽命是打了折的。
芙芙掰著手指算了一下,不客氣道:“這么說來,我才是罪大惡極的那一個吧,你那發病率跟我這一比,算什么呀。”
墨墨低低呢喃道:“姐姐……”
他知道芙芙生過病。
然而他沒想過,芙芙的病情居然如此嚴重。
這一瞬間,他突然明白自己為什么會對芙芙一見鐘情了。
他們是同一類人。
生來就是不完美的殘次品,無人在意。
又或者說,在意的人都已經不在了。
“墨墨,不要想這么多亂七八糟的。”芙芙一字一頓道,“知道自己病了就去看醫生,去好好接受治療。”
她忽然頓了一下,揣測道:“還是說你現在沒錢去看醫生了?”
墨墨:“……”這倒不至于。
但這一打岔,他沉重糾結的心情倏然輕松了不少。
他轉而關心起芙芙的病:“你的現在……”
“我的現在很好。”芙芙道,“我每天早睡早起吃好喝好,也會定時去做體檢。說實話,現在就算又重新復發,我也不怎么擔心了。”
以前的她害怕復發,是怕自己沒錢治療。
現在又不缺這個錢,她怕什么?
這個又不是說你害怕它就不會復發了,她又沒辦法控制。倒不如索性當它不存在,快快樂樂過好眼下的每一天就行了。
芙芙這一番話下來,墨墨突然覺得自己太矯情了。
盡管他家里一團糟,但謝家在金錢這方面沒虧待過他,都是任由他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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