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八零撞桃花》短劇
老板沉默了十幾秒鐘:“處決之前告訴我一聲。哦對了,今晚他們應該會去那間Chateau Joel Robuchon吃晚飯,愷撒在那里為他們預訂了座位。趁著晚高峰到來前,帶著這支狙擊步槍出發吧。”
“我知道那間餐館的位置,我會找到合適的狙擊位置。”“希望你不要用到那些子彈。”老板掛斷了電話。
幾分鐘后,一身黑色緊身衣的酒德麻衣走出了高天原的后門。卷閘門打開,那輛藍色陽光般的蘭博基尼跑車就停在車庫里。酒德麻衣把槍盒扔在副駕駛座上,駕車駛出小巷,在蒙蒙細雨中匯入晚高峰的滾滾車流。
《人在八零撞桃花》短劇這時路明非和繪梨衣的出租車正堵在滾滾的車流中,這是路明非第一次見識東京的晚高峰,他這才想起作為一個大都會,東京跟北京一樣是會堵車的。
連日來的降雨把好些低洼的路段淹沒了,就算是緊急排水路面也非常濕滑,細雨中大小車輛都緩慢行駛小心翼翼的,連著幾起交通事故更加重了堵塞。
在此之前他覺得東京真是棒極了,城市干凈,道路寬闊,不嘈雜,不堵車,大家都彬彬有禮,進店不管消費不消費店員都會把你作為上賓對待。如今他堵在車流里無計可施,那個年老的出租車駕駛員處于半睡半醒之間,還有些耳背。路明非拿著地圖反復給他講解他都不知道Chateau Joel Robuchon在哪里,只知道大概位置,可以把他們送到那附近讓他們自己找。眼看預約的時間就到了,路明非幾次問駕駛員說您能不能找別的更快點的路?駕駛員聳聳肩說孩子這就是東京,在這座大城市里誰都想快點,可不能人人都如意。
《人在八零撞桃花》短劇前幾天可不是這樣,出租車駕駛員都是龍精虎猛的小伙子,制服筆挺手套雪白,一個個英俊挺拔。路明非在后座上坐好操著他的二把刀日語報出地名,出租車就風馳電掣般前往,距離前方堵車的路段還有兩公里就有人打電話讓司機繞道,東京地圖就刻在司機腦海里,一打方向盤就拐上小路,三兜兩轉之后出來,又是一條寬闊平坦的大道。路明非要說您快點兒,駕駛員就激動起來了,油門猛踩引擎轟響,冒著被警察開罰單的危險超速行駛,飛行般超越一輛又一輛轎車,而且平穩舒適,絕不會猛踩剎車。
如今想來那些出租車駕駛員都是路鳴澤雇來的頂級行政司機,路明非坐的是出租車,享受的是私家豪車的待遇。
有了路鳴澤的加持他就是都市里的大人物,要風得風要雨得雨,離開路鳴澤他就是個廢柴,這座人海茫茫的大城市里足有1300萬人,憑什么要這路上心急火燎的人們為他讓路?
他感覺到這座城市的壓力了,在這座城市里他渺小得跟塵埃似的,他的師兄們在忙著拯救世界,但那跟他沒什么關系,他只是不幸被卷進大事件里來了,他的能力充其量只是給黑道公主當個保姆。
《人在八零撞桃花》短劇下午他發短信跟路鳴澤發飚,后來心里也有點歉意,這些天里路鳴澤為他忙前忙后,很事兒媽地伺候他和繪梨衣,雖說這種伺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可發飆是有點沖動了。但他再給路鳴澤發短信,卻收不到任何回音了,原來魔鬼真是一種很較真的物種,說要圓潤地滾開就真的圓潤地滾開了,從那一刻開始,魔法消失,他恢復成那個一事無成的廢柴。
繪梨衣倒沒有為堵車發愁,坐車的時候她總是扒著車窗往外看,這座雨蒙蒙略顯陰郁的城市在她眼里顯然是新鮮活潑五光十色的,每當有巨大的霓虹燈牌出現她都會擰著脖子追看,這時候她臉上的表情就像五六歲初次跟父母旅行初次見識世界的孩子。
“外面的世界好大!”她寫字條給路明非看,她總是寫這樣的字條給路明非看,哪怕只是在迪斯尼里看到白雪公主城堡她也會發出類似的驚嘆。
《人在八零撞桃花》短劇路明非看著她趴在車窗上的背影,想起香港“春天花花幼兒園”的麥兜小朋友,麥太太獨立撫養麥兜,沒有什么錢,生活過得緊巴巴。麥兜在幼兒園的小朋友去了馬爾代夫,回來之后講起馬爾代夫的見聞很驕傲,麥兜小朋友聽信了廣告里的話說馬爾代夫是“藍天白云椰林樹影水清沙白坐落于印度洋的世外桃源”,最大的夢想就是去馬爾代夫旅行。有一次麥兜生病了病得很重,麥太太怕他活不過來了,鼓勵他說等你病好了我就帶你去馬爾代夫。于是麥兜很努力很努力地和病痛作斗爭,等到他病好的那一天,麥太太卻沒有錢帶他去馬爾代夫。于是麥太太帶他去了太平山山頂,告訴麥兜說這就是馬爾代夫。麥兜小朋友坐了纜車看了海灣,見識了山頂的鳥語花香,那是他人生里最快樂的一天。[1]
看這個故事的時候路明非很難過,難過得幾乎看不下去。這時候他看著繪梨衣的背影忽然也難過起來,這個地位尊崇的家主很少走出那間屋子,她的屋子里連窗戶都沒有,所以她才會覺得鳥兒起落都那么好看。在她看來東京是好大的世界,她根本無法想象世界上真正的壯闊景象是什么,白鯨成群地穿越白令海峽、數以萬計的角馬踐踏著鱷魚渡過馬拉河、日出時呈粉紅色的喜馬拉雅山、格陵蘭天空里的極光……路明非隨口騙騙她說迪斯尼是世界上最大的游樂場她就歡欣鼓舞,說淺草寺是世界上最靈驗的寺廟她就覺得很神圣,經過淺草寺的“雷門”時有種天主教徒覲見教皇的惶恐。今天路明非說要帶她去很高級的地方吃飯,她足足花了兩個半小時來挑選衣服,白色塔夫綢的高腰裙子、奧黛麗赫本式的小黑裙、米色短風衣配高跟靴子……反復地試,滿地都是她的裙子鞋子襪子,路明非只能睡在浴缸里看電視,浴缸對面的墻上掛著一臺液晶電視,只有在繪梨衣來敲門的時候他才探頭出去對她的搭配發表點意見。難怪無論平時多么矜持的姑娘,第一次出去參加社交活動都又扭捏又激動,把柜子里幾件不值錢的衣服搭配來搭配去,好像能搭配出一朵花來似的。連黑道公主也跳不出這個怪圈。
最后繪梨衣還是選了昨天那套藍紫色鑲黑色蕾絲邊的公主裙,配她最喜歡的羊皮短靴,長發上扎了藍色的緞帶頭飾。說實話她自己搭配的衣服怪怪的,好看但不合潮流,就像18世紀肖像畫里走出來的公主,在21世紀的東京是個異類。不過路明非也懶得糾正她,姑娘們小時候都想扮公主,當年陳雯雯不也超愛蕾絲邊的白色短襪么,被人贊說好公主好公主。
幾天下來他覺得照顧這位黑道公主并不困難,確切地說她根本就是握在路明非手心里的一個小人兒,路明非叫她去哪兒她就去哪兒,說什么她信什么,叫干啥就干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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