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年高考錄取結果公布后,臨床醫學專業在多省的遇冷成為社會關注的焦點。曾經炙手可熱的醫學專業,今年的投檔位次普遍下跌。
從錄取數據來看,2025 年臨床醫學專業熱度明顯減退。中南大學湘雅醫學院的臨床醫學八年制今年在廣東錄取位次號是 1809 名,去年要 1177 名。南方醫科大學的五年制臨床醫學去年錄取位次號為 22216 名,今年跌至 23705 名。
在山東,山東大學齊魯醫學院的“齊魯醫學堂創新實驗班”最低投檔排位從去年的1702位下降至今年的2146位,較去年下降了444名,預防醫學成為最低分專業,位次為14388名。山東第一醫科大學臨床醫學專業最低投檔排位更是從39835位下降到50851位,下降逾1萬位,與此前給出的排位3.9萬名左右考生建議報考的預測相去甚遠(海報新聞,2025)。
不僅頂尖院校的醫學類專業遇冷,地方醫學院校的跌幅更是加劇。有網友說,看到今年臨床醫學的錄取分數,發現分數相比當年自己考大學時,降得幅度真的很大。
數據來源于網絡↑
張雪峰老師也表示:臨床類專業今年分數都出現了下降。
為何曾經備受追捧的醫學專業,如今卻遭遇 “滑鐵盧”?這背后折射出怎樣的社會現實與教育困境?
漫長求學路,經濟壓力大
培養一名合格的醫生,需要經歷漫長的學習過程。本科 5 年是基礎,隨后還需 3 年的規范化培訓,若是想在醫學領域深入發展,攻讀博士學位、參加專科培訓的時間會更久。當同齡人在職場上已經開始積累財富、獲得晉升時,醫學生們還在為學業拼搏,處于純粹的 “投入期”。
經濟上的壓力也不容小覷。規培生和住院醫師在職業生涯初期,收入普遍偏低,難以覆蓋前期投入的高昂學習成本。在房價高、物價漲的當下,這種 “延遲滿足” 對于普通家庭的孩子來說,負擔極為沉重。
與此同時,在科技飛速發展、新興職業不斷涌現的今天,年輕人更傾向于選擇那些能快速實現自身價值的領域,比如信息技術、金融科技等,醫學專業的吸引力因此大打折扣。
職業壓力大,風險如影隨形
醫生的工作強度之大,超乎想象。手術一臺接著一臺,夜班頻繁,門診患者絡繹不絕,長期處于這種高強度、高負荷、高應激的 “高壓鍋” 環境中,對醫生的身心健康都是巨大的挑戰。
醫療行為關乎生死,責任重于泰山。在復雜的醫患關系下,醫生們時刻都要保持高度警惕,稍有不慎就可能陷入醫療糾紛,這種 “如履薄冰” 的風險讓從業者們常常感到戰戰兢兢。并且,職稱晉升、科研壓力、論文指標等重重關卡,使得醫生的職業發展道路布滿荊棘,并非一帆風順。
疫情后的職業反思
疫情期間,醫護人員作為 “最美逆行者”,奮戰在抗疫一線,贏得了全社會的贊譽。然而,疫情過后,這些贊譽并未有效轉化為制度性保障的提升,醫生們在薪酬待遇、休息權利、執業安全等方面,并沒有得到顯著改善。公眾對醫療體系的高期待與現實之間的落差,使得醫生職業的神圣感逐漸消解,從業者們更多感受到的是身心俱疲,而非純粹的職業榮譽感。
被稱為"高考志愿照妖鏡"的張雪峰,其關于醫學專業的直言不諱正在改變信息不對稱的局面。他提出的"三無家庭(無資源、無背景、無家底)慎報醫學"觀點,在社交媒體引發12萬次轉發。
這種觀點并非制造焦慮,而是將長期存在的痛點具象化:某縣城高考狀元放棄浙大醫學選擇杭州電子科技大學計算機專業,其父親算了一筆賬:"學計算機,孩子25歲就能反哺家庭;學醫的話,30歲還在啃老。"將醫學專業 “長周期、高投入、晚回報” 的特點,尤其是對普通家庭帶來的經濟壓力,毫無保留地呈現給大眾。
他的言論引發了廣泛共鳴,這恰恰說明醫學專業的這些痛點早已存在,并且被社會大眾所感知,他只是充當了一個 “擴音器”,加速了信息的傳播,促使更多人在報考時達成了對醫學專業的清醒認知。他所倡導的核心觀點,是引導考生依據自身家庭經濟狀況、個人興趣愛好以及抗壓能力等實際條件,做出理性的專業選擇,而非對醫學專業的價值進行全盤否定。
高考志愿填報,山大、浙大醫學遇冷,是多種因素交織的結果。這一現象不僅反映了考生和家長在專業選擇上的日趨理性,也為醫學教育乃至整個醫療行業敲響了警鐘。
如何優化醫學人才培養模式、改善醫生的職業環境與待遇,提升醫學專業的吸引力,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畢竟,優質的醫療服務是社會剛需,醫生的重要性無可替代。
如果你家孩子今年高考,你會讓他(她)學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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