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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間雪,唇間月
我于夜中執筆修復古畫,窗外雪落無聲,玻璃蒙上薄霜。指尖撫過畫中女子眉梢,那淡墨暈染出的清冷微痕,
竟恍如清冽月暈,又似一紙封存未寄的繾綣信箋。恍惚間,我仿佛看見她唇間輕呵出的氣息
竟凝作紛紛揚揚的雪屑,紛紛飄落,宛如詩里紛飛了三千長夜的落花,悄然覆蓋了我案頭微弱的燈光。
光陰如古寺檐角的風鈴,靜默不語,只悄然沉淀著無數如手中畫作般褪色的離別。窗外雪花紛落,
如同無聲飄落的時間灰燼,層層堆積,欲掩埋過往。我凝神屏息,指尖在古畫女子眉梢清冷的墨痕間流連,那淡痕如同未曾圓滿的月,清冽的光暈中仿佛藏著一封從未寄出的信箋。
它封存著怎樣的心事,又因何而擱淺?目光下移至她唇畔,那微微抿起的弧度,似有幽微氣息呼出,
凝成細雪,又似詩中紛揚了無數長夜的落花,無聲地飄落在我案頭微弱的燈光里,積成一片冰涼的惘然。
這畫中魂靈,越是聚神細觀,越覺其身影如隔水霧,朦朧而遙遠。畫上那女子眉目間總含著一絲欲言又止的幽怨,如同鎖于深宅的嘆息。
我仿佛看見一個身影,在同樣彌漫著清冷月光的古舊庭院里,于燈下執筆,將未曾出口的千言萬語凝結成墨色。墨痕蜿蜒,最終卻只化為唇邊一聲微不可聞的輕嘆,飄散在無邊夜色里。
那古畫背后竟藏匿著一個被時光遺落的故事。畫中女子名喚素紈,乃江南織造府深閨少女,
而執筆繪就這幅小像的,是府中清寒門客之子,名叫沈墨。當沈墨目光如筆,細細勾勒素紈眉間那一點天生的淡痣時,窗外恰有清亮月光灑落,素紈眸光流轉間,便似融入了滿天月色。
沈墨筆下微頓,心中悸動,不禁喃喃:“欲問清光何處似?卿卿眉上月如鉤。”畫成那日,素紈指尖輕拂過自己眉梢,眼波深處似有星辰微漾,沈墨心中情愫如墨滴入水般暈染開來。
然而那未曾出口的心事,終究如未能寄出的信箋,被世俗深鎖。素紈父親早已將她許配高門,沈墨身世寒微,縱有萬般情意,也只得沉埋心底。
他唯能于無人處,癡癡凝望那幅小像,看畫中人眉間清月,唇際微雪,將蝕骨相思煎熬成一行行無人知曉的詩句:“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他終究只能獨自吞咽這惘然,在寒窗孤影里咀嚼著那輪眉間月的光華與冷寂。
素紈出嫁前夜,沈墨將一幅新繪的《月下折梅圖》托人悄然送入深閨。畫中素紈立于月下梅影之中,唇畔似笑非笑,仿佛呵氣成霜。無人知曉,
沈墨于畫軸深處極隱秘處,題下“愿卿唇際雪,盡化掌中春”的微渺心愿,如同將一顆滾燙的心深埋于冰層之下。素紈出嫁后不久,沈墨便一病不起,藥石惘然。彌留之際,
他惟獨緊緊攥著素紈當年遺落的一方素帕,上面依稀是她親手繡的疏淡梅枝。窗欞間透入的月光漸漸凝滯、稠濃,稠得幾乎能搓捻成線。
他口中喃喃,似在呼喚某個名字,又似在念誦李賀“憶君清淚如鉛水”之句,終究未能成言。那眉間月、唇間雪的幻影,成了他魂魄歸去時最后的行囊。
素紈嫁入高門后不久,聽聞沈墨死訊,她表面如常,卻在某個深夜獨坐妝臺前,凝視著那幅《月下折梅圖》。指尖顫抖著拂過畫中人唇際那似有還無的涼意,
終是未能忍住,一滴清淚無聲墜落,正正砸在畫中那瓣寒梅之上,淚痕慢慢洇開,如同雪上再添新霜。
那夜之后,她便將此畫深藏,直至生命盡頭。畫軸輾轉,層層包裹,最終卻落入了我手,靜靜躺在修復臺前。
我修復古畫時,竟也常恍見那眉間月痕與唇際涼意,恍然間似與沈墨隔世對望,感同身受那冰火交織的相思蝕骨。有時深宵獨坐,萬籟俱寂,
窗外清冷月光悄然爬上畫案,竟發出沙沙輕響,如同多年前有人于此反復折疊信紙的細微聲響。我亦曾癡癡凝望過相似的眉目,她眉梢亦有一點極淡的小痣,
每當專注看我時,那眼眸清澈如映著月光的深潭。她的唇,總習慣微微抿起,如同含著一小片未曾融化的初雪。
那年冬末,我與她倚坐窗畔,窗外細雪初落,天地素潔。她忽然側過臉,唇邊笑意清淺,
呵出的白氣如小小云朵,融進窗外飄舞的雪陣。我心頭微動,脫口道:“呵氣如云散,唇溫勝雪融。
”她眼波流轉,未語,只輕輕將微涼的手放入我掌心。那短暫的暖意,竟成了日后風雪長途中唯一銘記的溫度。
命運翻云覆雨的手,終是吝嗇于施舍圓滿。一場驟然降臨的急病,如寒潮席卷春野,她竟如枝頭初綻即被風折的花,猝然凋零于生命最鮮妍的時節。
從此,我生命里便只剩下了無邊風雪,再無春訊。人去樓空,只余下她遺忘于舊畫室角落的一冊速寫本。我顫抖著翻開,里面竟全是我的側影:
低頭修復古卷的專注,擰眉思索時的凝重,偶爾抬首望向窗外時眼神的渺遠……
翻至最后一頁,竟是某個立春時節的涂鴉:新雪初霽的窗臺上,兩杯奶茶親昵地依偎著,杯壁凝著將流未流的水珠,晶瑩如同未落的淚。原來,她也曾這般珍重地,悄悄收藏著我的光陰碎片。
素紈眉間的那點淡痣,沈墨墨痕里的清冷月華,竟與我心底珍藏的眉梢印記重疊交映。古畫中那唇際欲融的微雪,與我記憶里呵氣成云的瞬間何其相似!
這隔世而來的“眉間月”與“唇間雪”,如同兩枚冰冷的印章,重重烙在古今同一片相思的荒原之上,
照見人間共通的隱痛與殘缺。原來情至深處,無論古今,皆是“一寸相思一寸灰”,皆在“未寄的信箋”與“紛飛的落花”里掙扎浮沉。
這人間眾生,各有各的隱晦角落,也各有各的皎潔時分,如同殘缺的月輪與清冷的雪光,交織成生命無法回避的底色。
當我終于將《月下折梅圖》修復完成,那眉間月痕溫潤如初,唇際雪意清冷依舊。我最終選擇將這幅承載著兩世深情的古畫,
鄭重捐贈給了市博物館。陳列說明牌上,我沒有留下自己的名字,只鐫刻了那兩行仿佛從時間深處滲出的詩句:
“究竟要收藏多少滿月,才夠填補我一生的風雪?且以你眼底的春天,敬我半生霜雪。”
四年后的一個春日午后,我再次走進博物館那熟悉而略顯空曠的展廳。陽光穿透高大的玻璃窗,
斜斜地落在那幅《月下折梅圖》上。畫中素紈的眉目在光影里顯得愈發溫柔沉靜。一對年輕情侶在畫前駐足良久,那女孩忽然側頭,對同伴輕聲感嘆:
“你看,古人失戀也這么浪漫啊,把心事都藏在畫里眉間了……”話音清脆,帶著未經世事滄桑的輕盈。
我立于展廳角落的陰影里,聞言,先是微微一怔,隨即竟控制不住地無聲笑了出來。笑著笑著,
眼中卻猝然涌上滾燙的酸澀,溫熱的淚水毫無預兆地滑過臉頰,滴落在微涼的手背上。這淚并非全然苦澀,竟奇異地在心頭沖開了一道淤塞已久的閘門。
原來那些曾以為需要用一生去填補的風雪溝壑,那些在暗夜里反復咀嚼的眉間月、唇間雪,并非生命的虧空。它們早已在無人知曉處,被光陰悄然淬煉,沉淀成靈魂深處不可磨滅的印痕。
如同沈墨的墨痕、素紈的淚滴,亦如我修復畫作時屏住的呼吸與顫抖的指尖,都曾是血肉剝離的疼痛。然而正是這疼痛,最終化作了穿越時間塵埃的微光,
照亮了后來者偶然駐足的一瞬。那女孩脫口而出的“浪漫”,不正是這微光在另一個心靈鏡面上的剎那返照么?
原來我們傾盡一生收藏的月光與經歷的霜雪,并非為了徹底填補某個巨大的虛空。那些清冷的光華與凜冽的印記,在時光的流轉中,
竟悄然化作了靈魂深處的補天之石。當有人因你眉間風霜沉淀的故事而心頭微顫,當你的經歷成為他人眼中遙遠而溫柔的風景——那曾經刺骨的霜雪,便已在無形中滋養了他人心田里待放的春天。
生命最深的救贖,未必是風雪被徹底消融,而是當我們的破碎與堅持,竟也成了他人行過寒夜時,無意間抬頭瞥見的一縷微光。
那對年輕情侶的話語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我心中漾開一圈又一圈難以平復的漣漪。女孩那句帶著青春莽撞的“古人失戀也這么浪漫啊”,初聽刺耳,此刻細品,
卻如一道微弱卻執拗的光,刺破了我心頭經年累積的霜雪之殼。我站在展廳陰影處,指尖無意識地劃過冰冷的墻壁,仿佛在觸摸那些凝結于畫框內的、
橫亙百年的清冷與嘆息。沈墨以墨痕封存的眉間月,素紈以淚滴凝固的唇間雪,還有我自身那場猝不及防、至今未能愈合的離別風雪——
這些曾以為只能獨自咀嚼、沉重如山的孤寂,竟在陌生人一句不經意的感嘆里,被賦予了某種意想不到的、穿越時空的輕盈。這輕盈不是遺忘,而是一種被理解的微光。
走出博物館厚重的大門,春日午后的陽光帶著近乎奢侈的暖意撲面而來。我并未歸家,腳步被一種無形的牽引,
不由自主地走向城郊那座曾與她無數次徜徉的古老園林。園中游人寥寥,唯有鳥鳴啁啾,
穿行于新綠初綻的枝葉之間。行至那方熟悉的蓮池畔,水面浮萍點點,映著天光云影。就在這熟悉的靜謐中,我猝然停步——
池水清澈見底,清晰地倒映出我的面容。春日暖陽慷慨地灑落,竟將我鬢角新添的幾縷銀絲,映照得如同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正在消融的初雪。
這無聲的昭示,比任何銅鏡都更鋒利地剖開了時光流逝的痕跡。更令我心頭震顫的,是水中倒影的眉宇間,那揮之不去的、仿佛被歲月刻刀精心雕琢過的沉郁與凝思。這沉郁,
竟與修復臺上《月下折梅圖》里沈墨筆下素紈那含蓄的愁緒,有著跨越時空的驚人神似。那一刻,我如遭雷擊,怔立池邊。原來思念蝕骨,竟能如此深刻地重塑一個人的眉目,
讓不同時代的悲傷,在眉峰間流淌出相似的河床。李煜的悲吟“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此刻不再僅是紙上的墨痕,它化作了眼前這池春水,無聲卻洶涌地漫過我的心頭。
夕陽熔金,將園林的亭臺樓閣鍍上溫暖的輪廓。我踏著斑駁的光影,緩緩行至園中最深處那座臨水而筑的“聽雪軒”。軒名雅致,此刻軒內空寂無人,只有穿堂而過的風,帶著草木萌發的清新氣息。
軒后,幾樹遲開的玉蘭,花瓣碩大潔白如凝脂,正悄然無聲地飄墜,落在濕潤的泥地上,也拂過我的肩頭。那靜美的墜落,帶著一種決絕又從容的姿態,仿佛在進行一場無人觀禮的祭奠。
我伸出手,一片完整的花瓣輕盈地棲落掌心,潔白無瑕,帶著微涼的觸感。這觸感,瞬間穿透時空的壁壘,精準地擊中記憶深處那個冬末的黃昏——
她呵氣成云,唇畔笑意清淺,那呵出的暖意與窗外初雪的微涼,曾是我掌心短暫卻刻骨銘心的溫度。“呵氣如云散,唇溫勝雪融”,當日脫口而出的詩句,
此刻裹挾著巨大的悲愴與遲來的領悟,重新撞擊著我的胸膛。原來她唇間的“雪”,并非徹底的寒涼,那其中蘊藏的,是她生命最純凈的綻放與最溫柔的饋贈。它并非只為凍結我的時光,更是為了在某個無人知曉的時刻,以另一種姿態——
如同這掌心飄落的玉蘭——
悄然融化,滲入我生命的土壤。這領悟來得如此遲,卻又如此痛徹心扉。納蘭容若的“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
道盡了多少事過境遷的無奈與悵惘。而我與她,又何嘗不是如此?初見時的驚鴻一瞥,終究被命運的秋風,吹成了心頭一幅永遠無法復原的殘卷。
暮色四合,園中燈火次第亮起,在漸濃的夜色中暈開一團團朦朧的光暈。我倚著“聽雪軒”冰涼的朱漆欄桿,
目光投向遠處城市燈火織就的璀璨星河。沈墨的孤燈、素紈的深閨、我修復臺前不滅的燈火、博物館展廳里冷白的光束……
無數盞燈火的影像在腦海中交織明滅。每一盞燈下,都曾有一份獨自燃燒的思念,一份未能圓滿的深情,一份在眉間凝結成月、在唇間呵氣成雪的孤寂。
它們如同散落在時間長河里的星辰,各自閃爍,彼此隔絕,卻又在靈魂的宇宙深處,被同一種名為“求不得”或“愛別離”的巨大引力所牽引,
遙相呼應,形成一片無聲卻浩瀚的星海。這片星海,正是人間無數“隱晦與皎潔”共同譜寫的壯闊詩篇。
那些眉間清冷的月痕,那些唇際微涼的雪意,它們從未真正消失,也并非徒勞地堆積成生命的凍土。
它們只是換了一種存在的方式。如同沈墨的墨痕,在數百年后依然能撥動觀者的心弦;如同素紈滴落的清淚,在畫絹上洇開的梅痕,凝固了剎那的永恒;
如同她速寫本上那些我的側影,線條雖簡,卻承載著沉甸甸的凝視;如同我修復古畫時屏住的呼吸、顫抖的指尖,以及此刻鬢角被夕陽映照的霜雪——
所有這些,都是生命以最疼痛的方式,在時光的巨巖上刻下的印記。它們沉默著,卻比任何喧囂的誓言都更持久。
這些印記,正是我們穿越人世風雪后,唯一能留下的微光。它們或許微弱,不足以照亮自己前行的整條長路,卻可能在某個未知的轉角,
某個寂靜的展廳,或是某個春日的蓮池畔,成為照亮另一個孤獨靈魂剎那迷途的火種。就像那對年輕情侶眼中看到的“浪漫”,那正是沈墨、素紈與我,
用一生的風雪與未能寄出的信箋,在時間長廊里點燃的一盞微弱卻未曾熄滅的燈。這盞燈的光芒,或許無法驅散寒夜的全部黑暗,但它足以證明,在這蒼茫的人世間,
我們曾如此深情地活過、痛過、思念過,并將這份深情的余溫,化作一縷穿越時空的微光,傳遞給后來者。這傳遞本身,便是對那“未寄的信箋”最深沉的回響,對那“紛飛了三千長夜”的落花最莊嚴的祭奠。
它無聲地宣告:縱使“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那惘然之中所蘊藏的深情與堅持,其光華,足以與日月同輝,照徹古今孤寂的靈魂。
歸途中,城市華燈初上,車流如織,匯成一條條光的河流。我抬頭仰望深藍的夜空,一輪皎潔的明月正靜靜懸于高樓之上,清輝遍灑人間。
心中長久以來的那場風雪,似乎在這一刻找到了真正的歸宿。它并未完全消融,而是如同高山之巔的冰雪,在月華的照耀下,無聲地融化、匯聚,
最終化作一道道清澈的溪流,帶著沉淀后的寧靜與了悟,潺潺流淌于心田的溝壑之間。這溪流所滋養的,不再是荒蕪的凍土,而是對生命更深的理解與悲憫。
“究竟要收藏多少滿月,才夠填補一生的風雪?”這追問曾像沉重的鎖鏈,束縛著每一個在思念中跋涉的靈魂。此刻,答案如月華般澄澈地降臨:
我們無需窮盡一生去填補那個看似巨大的虛空。那些眉間凝結的清冷月華,唇畔呵出的微涼雪意,那些未能寄出的信箋,那些紛飛了無數長夜的落花,
它們本身,就是生命最珍貴的饋贈與最獨特的印記。它們如同沈墨的筆、素紈的淚、我修復古畫的指尖,
共同在時光的畫卷上,勾勒出獨一無二的軌跡。這軌跡,便是我們存在過的證據,是靈魂深處不可磨滅的“隱晦與皎潔”。
當我們終于懂得,不再執著于用圓滿去覆蓋遺憾,不再試圖用熾熱的火焰去徹底消融那場風雪,而是學會在風雪中辨認出那清冽月光的指引,
在寒涼里感知到唇間微雪所蘊含的純凈與溫柔,生命便抵達了另一種遼闊。那些曾經刺骨的寒冷與尖銳的思念,在時光的淬煉下,沉淀為靈魂深處溫潤的玉石,散發著穿越幽暗的微光。
這微光,或許不足以照亮自己前路的全部坎坷,卻能在某個不經意的瞬間,為另一個在黑暗中摸索的身影,投下一線溫暖的希望。如同那博物館中年輕女孩脫口而出的“浪漫”,
那正是沈墨的孤寂、素紈的沉默、我的修復與追憶,在百年時光長河中激起的、照亮他人心扉的微瀾。
于是,那句“且以你眼底的春天,敬我半生霜雪”,便不再僅是凄愴的祭奠,更升華為一種深沉的生命禮贊。我們以自身經歷的所有風霜雨雪,
以眉間凝結的月華、唇際融化的微涼,以生命中無法避免的破碎與堅持,去敬奉那些曾照亮我們、
溫暖我們、最終成為我們生命底色中一抹永恒春意的存在。這“敬”,是理解,是接納,更是將個體深沉的悲歡,化作滋養更廣闊生命的涓滴。
當我們的故事,哪怕只是一個片段,一種情愫,能成為他人行過寒夜時抬頭瞥見的一縷微光,能讓他人感受到“人間值得”的剎那溫暖,
那眉間清冷的月,便已在別人的夜空皎潔;那唇間未能融化的雪,便已化作滋養他人心田的醴泉。
這便是生命在無常風雪中,所能抵達的最深遠的救贖與最壯麗的完成——
以個體的殘缺與深情,參與構筑了人間永恒的、生生不息的春意。正如那野火燒不盡的原上草,
我們的深情與風骨,亦在時光流轉中,“更行更遠還生”,成為天地間一縷不絕如縷的溫暖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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