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陪了一個智齒發炎的男生去拔牙,原來男生自己看病也會感到孤單……”
人類作為群居動物,一生貫穿著對陪伴的需求。當陪伴變成一種奢侈,價值化的“陪伴”應運而生,其中,陪診師的出現似乎讓號稱“終極孤獨”的“一個人看病”得到了解決。
陪診怎么“陪”?
陪診即為陪同、幫助他人就醫。熟悉就醫流程的陪診師通常會提前了解患者情況,根據患者需求為其提供就診前代替掛號、排隊候診,就診后拿藥取單、繳費收費等服務,給予患者陪伴的同時也有助于縮短就醫時間。作為“臨時家屬”的陪診師還能在一定程度上為患者填補家人或朋友的情感空缺。
根據數據統計,目前我國一人戶家庭已超過1.25億戶,占比超過25%;我國2021年65歲以上老齡人口比例為14.2%,近年來老齡化速度明顯加快。獨居人口增加、老齡化趨勢上升等現象為陪診行業提供了新的發展契機。
在此背景下,陪診工作開始活躍在大眾視線中,“26歲女孩當職業陪診陪人看病”、“95后空姐轉行做陪診師”等話題頻繁登上熱搜,陪診群體規模逐步擴大。
資料顯示,十多年前就已有醫院設置過陪診師的相似崗位——“陪診員”。但醫療體系內并未將陪診崗位系統化,同時“醫療黃牛”、“醫托”層出不窮,致使陪診行業發展緩慢且缺乏規范。
陪診師日入千元?沒你想得那么容易
知乎上搜索“陪診師”可得到滿屏“如何入門”、“當陪診師是什么體驗”的話題;微信里各種陪診小程序也幾乎看不到底;點開抖音更是有大量分享陪診經驗的視頻。基于入職門檻低、工作時間靈活自由,以及網上聲稱“月入過萬”的噱頭,越來越多創業者、大學生、上班族乃至醫護人員加入陪診行列。
據了解,陪診師服務費用多為半天200元、全天400元左右,同時根據陪診師自身接單數量多勞多得。但不同地區的具體服務價格也有所不同,有知情者稱“在北上廣深這種超級城市的話,價格有可能翻倍,達到半天400元、一天800元”。按照常規的陪診費用來計算,一名陪診師一個月全天工作20天則可獲得8000元的收入,看上去努努力月入過萬不在話下,然而實際上,一些陪診師自述“全職陪診難以解決溫飽”。
個體陪診師很難建立起穩定的客源,大部分人對陪診工作比較陌生,有時還會被當成“醫托”對待;如果加入陪診機構,一般可以保證固定的客源,但需要面臨機構的抽成以及額外培訓費,還涉及到花冤枉錢的風險。有網友曾爆料自己花2000元交了某陪診班培訓費,但并沒有實操教學,也沒有給自己帶來真實客戶,有人戲稱陪診機構“大多數人都是為了賺想入行人的錢”。
陪診師“入行”以后,人們對陪診工作的質疑聲接踵而至。陪診處于初期發展階段,行業規范幾乎一片空白,人員資質、收費標準參差不齊,陪診師與患者之間多為“口頭協議”,對患者而言,個人隱私的保障、陪診中醫療糾紛的權責界定都需要解決。
另外,雖然不同于“醫托”、“黃牛”,但陪診師目前在國內也確實沒有官方的職業資格認定。行業缺乏規范、沒有身份保證的陪診師想要得到患者充分的信任和更廣泛的認可,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陪同不等于陪伴,患者更需要精神溫暖
盡管許多陪診師都帶著“送溫暖”的初心從業,但陪診真的能滿足患者內心的情感需求嗎?
數字化時代,獨身老年人在就醫時需要跨越“數字鴻溝”,各種智能化流程無疑是老年群體的看病難點。漫長的取號、排隊也為其他獨自就醫的弱勢群體增加麻煩。陪診緩解了這些客觀上的就醫難題,但終究無法填補病患的感性需要。
一位陪診師曾分享了自己被患者拒絕的經歷:子女不在老人身邊,便花錢請陪診師陪同老人看病,老人了解其身份后堅持退掉陪診服務。或許比起自己看病的孤獨,花錢找陌生人陪同,而無親人陪伴左右,帶來的可能是更大的孤獨。
陪診的存在便捷了獨自看病的弱勢群體或獨居群體,但原本具有人文關懷的親友陪診轉化為付費服務,也導致了人情味的流失。“老人看病沒智能手機被攔”、“女子在陌生城市獨自做手術”的事件之下,我們更多需要思考,當疾病降臨在我們身邊,如何保證對親友的關懷,而不是將自己應當做出的陪伴全部轉移給第三方。
此外,線上預約程序繁瑣、醫院內部布局復雜,對于陪診師的受眾而言,就醫難度也隨之增加,陪診師也正因此應運而生。醫院應當便捷化就診流程,減少患者就醫的操作流程和時間成本,從醫院自身出發為患者提供就診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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