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秋意濃。
鄉村小路上,有一男子步履匆匆的走著,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村子里的農戶劉元寶。
劉元寶手中提著個東西,回到家的時候天都黑了。
妻子李氏聽到門栓響,趕忙匆匆迎了出來,見到劉元寶的身影,不禁嗔怪一聲說道:“怎么今天這么晚?”
劉元寶卻是嘿嘿一笑,從背后變戲法兒似的拿出來一個籠子,李氏定睛一看,這籠子里還有一只鳥,見這鳥通體碧綠,一雙眼睛也是那般炯炯有神,不禁心生歡喜,一邊逗弄著,一邊問道:“相公啊,這打哪兒來的鳥兒?”
劉元寶將鳥籠子遞給李氏,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今天劉元寶一大早就出門下地干活去了,回來的時候,路過河邊就聽到一陣嘰嘰喳喳的叫聲傳來。
劉元寶順著聲音四處尋找一番,就見這鳥兒藏身在一片厚厚的綠葉之中,已經是奄奄一息,見到這情況,劉元寶也不敢耽擱,趕忙將這鳥兒捧起來放置水邊。
沒想到這鳥兒見了水就瘋狂的喝了起來,沒一會兒就恢復了體力,圍著劉元寶就嘰嘰喳喳的盤旋起來。
劉元寶便帶著那鳥兒去了趟城里,買了鳥籠之后,才匆匆趕回家。
說到這里,劉元寶想起今日城里的傳言,不禁低聲說道:“媳婦兒,你可知城里那王夫人是被何人所害?”
李氏下意識的搖搖頭,隨即便開口說道:“還真不知曉,王夫人一向心地善良,更是沒有仇家,又怎會被他人所害呢?”
劉元寶卻是嘖嘖說道:“那你這話就不對了,心地善良并不代表品行端,聽說是那王夫人在家偷人,被王老爺發現了,王老爺一怒之下便將王夫人給...”
劉元寶說著話,便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可李氏對此卻是絲毫不相信,連連搖頭說道:“官府定是斷錯案了,我與王夫人有過幾面之緣,她根本不是那樣水性楊花的人,還有王老爺和王夫人恩恩愛愛的,就算是真有那事兒發生,他也不會怒發沖冠,當即了斷的。”
李氏說著,便一邊逗弄起籠中的鳥兒,一邊盈盈笑了起來。
不一會兒卻見那鳥兒忽然在籠子里嘰嘰喳喳的蹦跳了起來,隨即竟是口吐人言朝著李氏說道:“你真漂亮,你真漂亮..”
夫妻二人聞聲四目相對,紛紛驚得向后連連后退,方才那是一個...男人的聲音!
正在驚恐著,就聽那鳥兒也驚叫了一聲,這聲音和方才李氏發出來的如出一轍,李氏不敢置信的瞧了那鳥兒一眼,隨即又下意識的說了一句:“你是誰?”
卻見那鳥兒歪了歪腦袋,不一會兒便學著李氏的聲音重復了一句。
夫妻二人試了好幾次,這才發覺這鳥兒并非話本里所說的精怪,而是一種會學舌的鸚鵡。
李氏覺得稀奇,怎么看這鳥兒心中都喜歡的緊,于是便說道:“相公,這鳥兒著實討喜,想著娘如今一人呆著也是無趣,不如將這鳥兒送到娘那里,她也好有個伴兒。”
可劉元寶聞言卻是嘆息一聲,好半晌才說道:“這鳥兒非同尋常,定是哪個大戶人家丟失的玩寵,你我二人也不要出門聲張,就將這鳥兒養在家里便是,以免招來禍患啊。”
李氏點了點頭,方才那話不過是客套,這么新奇的鳥兒,她才舍不得送人呢。
然而夫妻二人卻不知,真讓劉元寶一語中的,這只鳥兒的出現,已然讓他們夫妻二人身處水深火熱之中。
這天夜里,李氏睡得正香,忽然就聽到屋外傳來一陣嘰嘰喳喳的聲響,還有不斷撞擊籠子的聲音,李氏聞聲猛地睜開雙眼,迷迷糊糊的起身,打開門向籠中望去,就見一向安靜的鳥兒,此時正不安分的用嘴晃著籠子,口中嘰嘰喳喳的叫聲似是很驚恐。
李氏見狀,趕忙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向前走去,打開鳥籠伸手便將鳥兒拿了出來,卻見那鳥兒在她手中瑟瑟發抖,好似受到了很大的驚嚇,就在李氏不知該如何的時候,那鳥兒忽然開口說了一句話,這話讓李氏腳下一軟,登時便癱倒在地。
屋中同樣睡得香的劉元寶聽到動靜,也趕忙起身走了出來,見李氏癱坐在地上,便開口問道:“媳婦兒,大半夜的,你怎么會坐在地上?”
李氏聞言扭頭朝劉元寶望去,哆哆嗦嗦指著那鳥兒好半天竟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與此同時,一道黑影閃過,隨即便驟然出現在了房頂之上,那黑影緊緊盯著房檐下的夫妻二人,還有那只...鳥。
眼中劃過一道狠厲,緊接著那黑影手中寒光一閃,便要縱身朝著房檐下的人撲過去。
然而就在這千鈞一發之刻,李氏手中的鳥兒再次不安分的嘰嘰喳喳叫喚了一聲,隨即猛地掙脫開李氏的手,朝著天空便飛了過去,轉眼便消失在二人眼前。
那黑影見狀暗罵了一聲,扭身便又朝著鳥兒飛身而去。
見鳥兒飛走,劉元寶就要追去,可李氏卻是眼疾手快的拉住劉元寶搖頭說道:“別追了,隨它去吧。”
說著話,李氏晃晃悠悠的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便朝著床榻便走了過去。
望著李氏的背影,劉元寶有些摸不著頭腦,卻也沒有多說什么。
一整夜,李氏想起那鳥兒口中所說之言,輾轉反側無法入眠。
一旁的劉元寶察覺到妻子的不對勁,便追問妻子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可李氏始終都是閉口不言,沒過幾日李氏便生了一場大病。
沒辦法,劉元寶只好將村子里的郎中請了過來,可郎中見了李氏的病情卻是搖頭說道:“這病治不了,你夫人得的是心病,唯有心藥才可以醫啊。”
郎中說罷,便轉身離去了。
看著妻子胡言亂語神志不清的模樣,劉元寶一心認為是郎中醫術不精,當即便動身去了鎮子上,想要到鎮子上看看有沒有更好的郎中。
劉元寶這一去就是一大天,回來的時候已然是深夜了,可忙了一大天,劉元寶都沒請來一個郎中,全身上下就只有一兩銀子,可鎮上的郎中起步價都是二兩,劉元寶懇求了好久,都沒有一個郎中愿意來給妻子治病。
劉元寶心中正胡思亂想著,忽然眼前閃過一道白光,劉元寶下意識的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地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支箭。
劉元寶有些好奇的將那箭撿了起來,當他看到箭下戳著的東西時,心中一驚,手上一甩,便將那東西扔出去了老遠。
劉元寶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方才那箭下戳著的不是別的,正是前不久飛走的那只鳥。
此時鳥兒奄奄一息,一雙眸子漸漸黯淡下去,瞧著劉元寶,口中嘰嘰喳喳叫了兩聲,一句“小心”剛剛說出口,瞬間又有一支箭飛來,穿過了鳥兒的身子。
劉元寶只感覺手上一顫,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手上已然是鮮血淋漓。
大半夜的究竟是誰要置一只小鳥于死地?
劉元寶四下望了望,只感到不遠處一晃而過的一道黑影,劉元寶急急向前追過去,可卻早已沒了那人的影子。
想到方才那一幕,劉元寶不禁渾身打了個寒顫,一陣頭皮發麻的感覺傳了過來。
轉瞬間劉元寶鞋底就像抹了油似的,一溜煙就朝著自家門前跑了過去。
這邊劉元寶還沒進院子,便聽到自家養的公雞梗著脖子打起了鳴,一聲還比一聲高,眼見周圍幾家鄰居亮了燈,劉元寶也顧不得心中的害怕,趕忙推開院門朝著公雞低聲喝道:“大半夜的叫啥!”
說著,劉元寶作勢便朝公雞打了過去。
可這公雞卻是絲毫不理會劉元寶,一邊躲避著劉元寶的追趕,一邊梗著脖子“咯咯咯”的叫著。
追了好半晌,公雞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而劉元寶已經累的癱倒在地。
就在這個時候,身后院門“吱呀”一聲被推了開來,劉元寶聞聲扭過頭去,就見隔壁的張阿婆探頭探腦的朝里面望著,見劉元寶癱坐在地,張阿婆這才鬼鬼祟祟的走了進來,隨即便朝著劉元寶招了招手說道:“元寶啊,你家最近可是有什么怪事發生?”
劉元寶微微蹙眉朝著張阿婆望去,有些不解的問道:“怪事?阿婆這是什么意思?”
張阿婆四下望了望,好半晌才開口說道:“你家被人盯上了,大概有...三四天了,有個身穿黑衣的男人一直蹲在你家院子附近瞅著你們的一舉一動,如今公雞深夜打鳴,這是在替人申冤吶!想必你們家里人定是知道了一些了不得的秘密,最近小心一些,你和你妻子都不要睡在床上才是。”
阿婆說完這些話,這才又躡手躡腳的離去。
望著張阿婆的背影,腦海中不斷想起張阿婆的叮囑,劉元寶不知為何竟又想到了方才那只死去的鳥兒,心中不禁是警鈴大作,莫非妻子變成這樣和那只鳥兒有關,如此說來,自己的妻子怕是要有危險了。
想到這里,劉元寶趕忙推開房門,卻見臥病在床的妻子,此時此刻正呆坐在床前,見劉元寶回來了,李氏也絲毫沒有動靜。
見到妻子這般模樣,劉元寶無奈的嘆了口氣說道:“媳婦兒啊,那夜究竟發生了什么你不說,我也不再追問了,只是有一件事我想我需要告訴你,就在剛剛有人射殺了那只鳥兒,那鳥兒已經死了。”
聞言,李氏這才有了些許反應,她震驚的看向劉元寶,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么,可終究還是沒有說出口。
見李氏又要朝床上躺去,劉元寶想起方才張阿婆的叮囑,便趕忙將李氏拉起來低聲說道:“不行,這幾日不能睡在床上。”
說著話,劉元寶便將李氏趕到了床底,劉元寶則是心細的用床鋪裹出了兩個人形,這才小心翼翼的也鉆進了床下。
夜里,劉元寶和李氏都沒有睡著,兩人各懷心事,劉元寶看著面色蒼白的李氏,正準備開口說些什么的時候,忽然間聽到房頂傳來一陣“嘩啦”聲響,緊接著,劉元寶便看到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再定睛一看,一雙黑色的布靴已然映入眼簾。
劉元寶見狀,慌忙屏住呼吸,與此同時另一只手也捂住了李氏的口鼻。
他怔怔望著床外,隨即只聽“噗嗤”一聲傳來,抬眼看向床板的時候,劉元寶不禁瞪大了雙眼,只見一鋒利無比的刀尖正對著他的眼眸,再向下一寸,劉元寶非死即傷。
即使劉元寶心中膽怯,但他還是一聲未吭,片刻之后,那人抽出長劍,隨即冷哼一聲說道:“沒想到你們竟如此警覺,既然害怕,你們就老實點,秘密不要聲張出去,這幾日我會一直盯著你們!”
黑影說罷,縱身一躍便順著房頂飛了出去。
隨著“嘩啦”一聲響,屋子里便又恢復到之前的平靜。
不知過了多久,憋了好半天的劉元寶和李氏二人,這才敞開的大口呼吸起來。
劉元寶緩緩從床底爬出,看向床鋪的時候,那里已然被血浸透。
原來就在劉元寶收拾床褥的時候,特地在里面塞了兩只綁著身子的大公雞,這才所幸逃過了一劫,劉元寶現在想想都后怕,若是這公雞沒打鳴,若是隔壁張阿婆沒有提醒他,此時他和妻子怕是已經到陰曹地府相會去了。
想到這里,劉元寶下意識的朝妻子方向看去,就見此時李氏怔怔望著床鋪上的血,好一會兒終是撲到劉元寶懷里嚶嚶哭了起來。
劉元寶心知李氏藏著事兒,便也沒主動再問,等李氏這邊哭完了,好半晌才抹了把淚說道:“相公,我知道了一個秘密...那天晚上鳥兒跟我說了一句話,它說城里那位王夫人不是王老爺殺害的,真正害死王夫人的是王府中的管家。
這事兒非同小可,說出去怕是會引來殺身之禍,所以我一直都沒敢說,如今看來這事兒既然被我知道了,他們就不會放過我。”
說著話,李氏下意識朝著床鋪上望去,看到凄慘的公雞時,渾身不禁又打了個寒顫。
劉元寶聽聞李氏一言,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難怪李氏會這般擔驚受怕,這事兒若換成他,他也會恐懼。
只是此時兇手一日未抓到,他們也就會兇多吉少,眼下看來,那兇手整日都在盯著他們,他們又如何見到知府,將此事真相說出去呢?
想到這里,劉元寶腦海中靈光一閃,他瞪大眼睛,扭頭看向李氏,隨即便在李氏耳邊低語了幾句。
李氏微微皺起眉頭,“這真的可行?”
劉元寶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但這也是如今唯一一個將真相說出去的法子,不試試怎么知道呢?”
李氏思索良久,覺得劉元寶說的有理,便點頭應了下來。
第二天一早,夫妻二人喬裝打扮一番,便一路朝著東山方向而去。
東山之上有一破舊的道觀,別看這道觀破破爛爛的,可里面住著的人,卻是十分厲害。
此次劉元寶帶著李氏來尋的,正是住在道觀之中的紫云道人。
紫云道人本領高強,其中一個本事便是托夢之術。
而劉元寶的目的就是想要求得紫云道人幫助,讓他們夫妻二人進入到知府夢境之中,將事情的真相告訴知府,從而還王老爺一個清白。
二人說明來意之后,紫云道人沒有猶豫,當即便應了下來。
一番操作過后,劉元寶二人便覺得一陣困意來襲,倒頭便睡了過去。
與此同時另一邊準備問斬王老爺的知府大人忽然趴在了桌案之上,夢中見有夫妻二人挽手來到他面前說道:“知府大人,王老爺不得斬啊,殺害王夫人的不是王老爺,而是另有其人吶。”
知府大人見在夢中都有人質疑他的結果,不禁氣的是吹胡子瞪眼,指著劉元寶夫妻二人便說道:“你們說出此言,可有什么證據?”
然而二人并沒有什么實質的證據,只好悶頭將近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知府。
知府聞言卻是呵呵冷笑說道:“一只鳥的話你們還敢信,更何況,這世上哪里有會說話的鳥兒,簡直是天方夜譚。”
夫妻二人見知府大人不肯相信他們的話,趕忙是跪地磕頭道:“知府大人,我們說的絕不是天方夜譚,我們二人是小河村的村民,劉元寶和李秀英,無意間得知真相后,便被一黑衣人一直盯著,如今冒死托夢于知府大人您。
更何況王老爺就在你們手中,遲一兩天再問斬,他也不會逃了,還望知府大人查清真相啊。”
可是知府大人依舊不肯相信,竟是拂袖轉身而去,劉元寶眼前的視線越來越模糊,不一會兒便醒了過來。
只是回想起夢中知府大人的態度,二人不禁是嘆息一聲。
紫云道人見二人這般模樣,便知事情沒有成功,就再次念起晦澀難懂的語句,將二人帶去了知府大人的夢境之中。
就這樣知府大人在行刑臺前,一次又一次的睡著,一次又一次的醒來,終于是信了夢中二人的話。
最后一次,當知府大人睜眼,見臺上的劊子手見午時已到,便抬起了鬼頭刀,趕忙大喝一聲:“慢著,刀下留人吶!”
知府大人雖不知夢中之事是真是假,但卻認為冥冥之中有仙人相助,遂按照夢中所說的位置,前去劉元寶家附近守株待兔,果然發現黑衣人的蹤影。
在官府的追捕下,那黑衣人被抓,而這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王家的管家,在官府的詢問之下,管家這才一五一十的招認了罪行。
原來管家早年間便心系王夫人,那一陣子王老爺去外地做生意,管家見王夫人一人,便屢次前去表明心意,不成想卻被王夫人拒絕,更是在王老爺回來之后,將此事告訴了王老爺。
王老爺聞言大怒,一氣之下便將管家趕了出去,管家為此心中懷恨,便害了王夫人,還將罪責通通推到了王老爺身上,人證物證俱在,王老爺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然而讓管家沒有想到的是,自己的秘密卻被一只學舌的鸚鵡通通聽了去,還時常模仿自己的聲音四處說,管家便想除了這鳥兒,以絕后患。
然而這鳥兒也是個聰明的,一路逃生至劉元寶所在的村子里,在樹葉底下藏了數日,這才被劉元寶發現帶回了家里。
而這個秘密也恰好被李氏聽了去,也給自己帶來了一場殺身之禍。
所幸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真正的兇手被捉,也還了王老爺一個清白,如今真相大白,劉元寶夫妻二人終是松了口氣,繼續過起了自己的小日子。
又過了一段時間,劉元寶家中突然來了幾位不速之客,幾人手中紛紛抬著箱子,就在夫妻二人不知所措的時候,王老爺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劉元寶家門外。
只見王老爺頻頻彎腰感謝二人出手相救,并吩咐人打開那些箱子,劉元寶定睛一看,那箱子里盡是一些金銀珠寶,劉元寶見狀,趕忙擺手說道:“王老爺這可使不得,救人一命勝七級浮屠,再說了我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又豈能接次厚禮?”
可王老爺卻說:“區區薄禮不算什么,你們可是救了我一命,生命無價,我倒覺得這些還少了。”
說著話,王老爺又和夫妻二人客套幾句,便沒再多說什么,轉身便出了門。
劉元寶夫妻二人見已然無法推辭,只好點頭應了下來。
后來劉元寶夫妻二人靠著這些金銀財寶發家致富,日子啊過的是一天比一天幸福了起來,只是每每想起當年之事,既是心驚又是欣喜,如此看來夫妻二人也算是因禍得福,雖然受了一時的驚嚇,但卻收獲了一世的安穩與幸福啊。
故事講到這里,肉絲兒想說,真相即使被掩蓋在皚皚白雪之下,但有朝一日待太陽高照,白雪便會融化,那隱藏在白雪之下的真相自會顯露出來。
(故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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