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看美國的朋友,除了死心塌地的英國,好像就是日本貼得最緊了。不久前,日本的首相岸田文雄還專門跑到美國跟拜登舉行會晤,簽署了什么一攬子協議,俄羅斯的第2號領導人梅德韋杰夫還嘲諷岸田文雄說,他應該立即回國切腹謝罪,因為美國給日本扔了兩顆原子彈,造成日本多少無辜平民傷亡,美國是日本的頭號敵人才對,岸田文雄卻跑到美國去討好美國的總統,他不就該剖腹自殺嗎?
其實在歷史上很長一段時間,美國和日本是互相仇視、互相敵對的兩個國家。
1941年珍珠港事件后,有一批人的處境就很難受,就是在美國的日本裔,我們常說美籍華人,他們就是美籍日人,好難聽的一個詞兒。
有一個日本家族,他們在 上世紀初移民到美國,獲得了美國的長期居住權,但是因為不是出生在美國,所以他們沒有取得美國公民資格,這個家庭在1916年的時候又生了一個女孩兒,名叫伊娃,因為出生在美國,因此她有美國國籍。
伊娃的家族特別想擁有美國人這個合法的身份,所以他們千方百計地要去日本化,根本不愿意承認自己是日本人,他們在家里根本就不說日語,也搬離了日本人在美國的聚居區,不跟日本人來往,專門搬到白人區域去居住。
這樣,伊娃從小就跟美國的孩子一樣,上幼兒園、上學,她也根本就對自己這個日本后裔的身份沒有什么感覺,她就覺得自己是地地道道的美國人,她的價值觀、她各種各樣的意識都完完全全是美國化的。
這個孩子性格也非常活潑開朗、很外向,是一個能說會道的小姑娘,但是說話很溫柔很有禮貌,這有點兒像日本傳統的女性。她還有著極強的愛國熱情,不過自她出生開始,就認為美國是她的祖國,她多次對同學表示,愿意為祖國貢獻自己的一切,如果國家讓她上戰場,她會毫不猶豫地走向戰場。當然,她這個祖國就是指的美國。
1941年6月,伊娃在日本的姨媽給他們家來了一封信,她姨媽得了重病,沒有人照顧,但是伊娃的母親當時也臥病在床,所以伊娃就代替母親坐上了從美國去日本的輪船,去照顧她的姨媽。
因為出發特別急促,來不及辦護照,她就辦理了一個臨時坐船的身份證明,一個人去了日本。
剛到日本沒多久,1941 年 12 月 7 日,日本偷襲珍珠島,太平洋戰爭爆發。美日兩國成了交戰的敵對國,美國也急速地把滯留在日本的美國人趕緊撤走,伊娃也要求坐上回國的輪船,但是她沒有護照,沒有辦法證明自己是合法的美國公民,遭到拒絕,因此她就被迫滯留在了日本。
可是她雖然長著一個黃皮膚,就像現在人說的“香蕉”,黃皮白瓤,她心里覺得自己是地地道道的美國人。她根本不會說日本話,也不懂日本的禮儀,在姨媽家住的時候,遭到了鄰居們的強烈的抗議,因為美國和日本當時敵對的情緒是非常強烈的。鄰居們對她姨媽和伊娃本人充滿了仇恨,警察也經常去 詢問、審查她,因為擔心她是美國派到日本的間諜。
而且多次脅迫她加入日本國籍,都遭到了伊娃的堅決反對,因為她從骨子里認為自己是美國人,根本不是日本人。后來警察以不給她提供食物為由來威脅她。
戰爭期間,日本國民的日子非常難過,尤其是戰爭的后期。伊娃為了不連累姨媽,她得出去找工作。
她找到東京廣播電臺當了一名打字員,這個東京廣播電臺成立于1926年,是日本的一個官方的宣傳媒介, 電臺專門有英語播音欄目,在戰爭期間,這個英語欄目就成了他們對敵斗爭的手段。
電臺招了很多說英語的播音員,專門對美國、英國、澳大利亞等這樣的盟友開展攻心戰,希望通過 “靡靡之音”來瓦解美軍的斗志,喚起他們那種思鄉的情緒、厭戰的情緒,就不要打日本了。其實是想磨滅美軍的斗志。
負責電臺對外廣播的一個頭目是一名被俘的澳大利亞上校,這個上校在入伍之前是一名出色的播音員。他比起他們其他的澳大利亞戰俘,這位上校的處境還算好的,大多數澳大利亞戰俘都去緬甸修鐵路,遭到非人的待遇,餓得像一堆行走的骷髏,累死、餓死、病死的人很多,所以澳大利亞是最仇恨日本的一個國家,也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要求處死日本天皇的國家。
上校聽到伊娃操著一口純正的美式英語,對她很有好感,推薦她做了零點時分的一檔音樂節目,節目的名稱叫“零時刻”。大家可以想象一下,午夜時分的節目內容,定然是軟綿綿、麻酥酥,直往美國大兵心里鉆。
伊娃播音的內容、語氣都是由上校和其他的一些戰俘專門設計的,每次播音,她的聲音都充滿熱情本來電臺的用意是想瓦解美軍的意志,沒想到伊娃的廣播深受美軍的歡迎,成了他們深夜時刻的精神食糧,伊娃被稱為“東京玫瑰”。
太平洋戰場上的戰爭在不斷地繼續,伊娃的廣播也持續了幾年。其實她的一直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把美軍,也就是日本眼中的敵軍當成自己的親人,她的播音可以說最大限度撫慰了美軍士兵,給他們帶來了娛樂,帶來了身心的放松,也帶來了積極生活的勇氣,鼓舞了美軍的士氣。
“東京玫瑰”在美國大兵心目中是精神食糧、夢中情人般的存在。
到了1945年8月,日本被迫投降,東京電臺午夜“零時刻”的節目也停止了廣播,“東京玫瑰”也就不知去向了。
日本投降后,美軍登陸,全面接管日本,也開始尋找叛徒、內奸等等這樣的工作。“東京玫瑰”是當時人們議論的熱門話題,“東京玫瑰”到底是誰?這顆神秘的“東京玫瑰”去了哪里?
美軍登陸時候,也去了很多的記者,尋找“東京玫瑰”成了記者們的最好素材。
有兩個記者終于找到了伊娃,通過了解,知道了伊娃就是當時的“東京玫瑰”,他們和伊娃達成一項協議,讓伊娃承認自己就是唯一的“東京玫瑰”,在采訪記錄上簽字同意,他們會付給伊娃2500美元的報酬。
稿件很快就寫出來了,所謂的“東京玫瑰”根本不是可恥的叛國者,而是偉大的愛國者。但是這篇稿件被美國報社編輯拒絕發表,因為全美國人當時非常仇恨日本人,在美國的日本人受到了很多非人的待遇,要么被驅逐出美國,要么把他們關到集中營里。而且美國人曾經說:毒蛇就是換個地方,產下的蛋孵出來的還是毒蛇,日本人在美國生的孩子還是日本人,不是美國人。
但是像伊娃這樣的人,她在美國出生,死心塌地愛著美國,拒絕承認自己是日本人。由于伊娃的日本裔的身份,美國人又發現她就是所謂的“東京玫瑰”,幾乎把所有的對日本人的仇恨都集中到了伊娃身上。
群情激憤,法院也沒有辦法,為了安撫戰后美國人民受傷的心靈,在所有美國人都同仇敵愾的情況下,1949年,法院順應民意,判處伊娃10年有期徒刑,并且罰款1萬美金,還剝奪了她美國公民的身份。
對于這些沒骨氣的日本人來說,這個美國公民的身份他們看得比什么都重。
伊娃刑滿釋放后,當時美國國民對日本的仇恨還沒有完全消散,她在芝加哥隱姓埋名地生活,但是依然能經常收到一些恐嚇信、辱罵信等等。伊娃也沒有放棄上訴,她不斷地給白宮寫信陳述自己的冤情, 說自己是多么忠于美國,是怎么樣地為美國服務的,她申訴了十幾年也沒有什么結果。
1977年,美國對日本的仇恨減淡了下來,兩個國家還成了友好國家,人們似乎把“東京玫瑰”這回事忘記了。由于伊娃還堅持不懈地一直寫申訴信,美國總統卡特在臨近卸任的時候就給她恢復了名譽和公民身份,叛國罪不成立,這一年,伊娃已經61歲了。
這就是一個美籍日人卑微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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