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居易說李白詩十首沒一首上乘,韓愈寫詩怒懟,開篇10個字霸氣了
唐詩是我國古代詩歌的高峰,而李白和杜甫則是這高峰上兩個并列的頂峰,同為千古絕唱的偉大詩人。
李白曾被稱為謫仙人,奉為詩仙。但因出類超群,相和者寡,又因藐視權貴,為統治者所不容,為不能實現自己的政治理想而抱憾終生,死后甚至連出生地點都沒有記載。
杜甫一生更是窘迫顛沛,作詩上萬(現存1440首),雖有詩名,但并不被看重。甚至被譏為俗不可耐。
準確地說,當時,李白、杜甫的名聲和地位遠不如現在,并未受到人們普遍的尊重。
在韓愈以前,李白名高于杜甫;
到韓愈時,又有人尊杜抑李,這個論調一般認為是從元稹開始的。
元稹寫了一篇《唐故工部員外杜君墓系銘并序》,洋洋灑灑寫了數百字,就是為了貶李白推杜甫。
后來,白居易讀了這篇文章,回了一篇散文,名為《與元九書》,言辭更加犀利,其中有幾句是這樣說的:
詩之豪者,世稱李杜。李之作才矣、奇矣,索其風雅比興,十無一焉。
這句話翻譯成現代文就是:李白杜甫被稱為當代詩豪,但李白的詩雖然寫得很有文采,也夠奇絕,但若論風雅比興等詩中六義,則十篇找不到一篇合格的。
賦、比、興、風、雅、頌被稱為詩中六義,當時唐人寫詩還受到先秦詩風的很大影響,換句話說,一首詩中至少要包含一義,才算是好作品。
白居易這是在委婉地說:李白的詩10首里沒有一首上乘之作,十首中有九首都是有問題的。
按照白居易當時的詩壇地位,這句話是很有分量的,一時之間,不少人開始貶低李白。
這時候,有個人坐不住了,他就是唐宋八大家之首的韓愈。
韓愈對大詩人李白和杜甫推崇備至,一再表達對二人的崇敬之情和向他們學習的意愿,如:
《留醉東野》:“昔年因讀李白杜甫詩,長恨二人不相從。”
《城南聯句》:“蜀雄李杜拔。”
《石鼓歌》:“少陵無人謫仙死,才薄將耐石鼓何。”
《酬司門盧四兄云夫院長望秋作》:“遠追甫白感至誠。”
韓愈在《調張籍》中,對李杜的推崇達到了頂點。
《調張籍》(節選)
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
不知群兒愚,那用故謗傷。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
伊我生其后,舉頸遙相望。
夜夢多見之,晝思反微茫。
韓愈顯然站得更高,他認為李杜是兩座并立的雙峰。
但無論從時間上,還是藝術創新上,李白都是在前的,所以他由衷地喊出了“李杜文章在,光焰萬丈長”的歷史最強音,直至現在,依然轟隆有聲,成為最公正的歷史定評。
韓愈把李杜的批評者比作蚍蜉——一種大螞蟻,認為他們的對李杜的批評詆毀,如同螞蟻搖晃大樹一樣,絲毫不能動搖李杜的地位,反而愈發顯現出自身的渺小可笑。
“蚍蜉撼大樹,可笑不自量”,其設喻貼切,形象生動,后世提煉為成語“蚍蜉撼樹”,用來形容那些不自量力者。
而在我們省略的詩篇,韓愈則主要傾吐了自己對李杜的崇敬與向往,把他們在詩壇所進行開創性勞動和所取得的成果,與傳說中的大禹開鑿山峽,導流長江、黃河之水相媲美。對李杜的不公正遭遇和經歷的疾苦表示不平。
最熱烈地頌揚了李杜的藝術成果,生動地傾吐了自己因為學習了李杜而獲得了靈感,提高了寫作技巧的體驗。
清人葉燮《原詩》說:“韓(愈)詩為唐詩之一大變,其力大,其思雄。”就是得益于學習李、杜的結果。
“李杜文章在,光芒萬丈長。”
自從韓愈作出這個評價之后,杜甫和李白便永遠并肩在中國文學史上居于崇高的地位,任何對他們妄加抑揚、隨意貶損的言論,最終都總被證明是荒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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