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州安則西北穩!
歷史上蘭州,不僅是戰略要地,更是融合之土
從古至今,金城就是培植多民族之花的沃野。早在西周時代,居住在青海的西羌民族,就經常到蘭州一帶游牧。
秦末漢初,居住在北方的匈奴民族不斷南下攻擾,蘭州的東北部一度為匈奴所有。漢武帝征匈奴,逐諸羌以后,為了隔斷匈奴和西羌的聯系,以鞏固西北邊防,開始從中原向河西大量移民,讓他們在那里屯田戍邊。羌人欣慕漢族文化,陸續加入漢籍,并遷居涼州一帶,金城郡遂成漢、羌雜居的地方。而這些羌族人民也由游牧生活變為農業生活。在此后的歷史變遷中漢族和各少數民族人民之間的兄弟友誼、經濟合作和文化交流,不斷地得到發展。
歷史上一些有遠見的封建官吏,如西漢名將趙充國、曹魏金城太守蘇則等,從維護統治階級的利益出發,對少數民族實行“剿撫兼施”的政策,對金城各族人民的和睦相處,也起了積極的作用。古代的漢族和少數民族人民,在漫長的歲月里互相學習,互相幫助,共同開發了蘭州這塊沃野,創造了金城燦爛的古代文化。時至今天生活在這里的各族人民,都以加強民族團結為己任,他們愿把蘭州建設得更加美好,給我們的子孫后代留下一份豐厚的文化、物質遺產。
高速公路的修建,交通工具的快捷,大大縮短了地域空間的距離,蘭州人的婚嫁不再局限于本鄉本土,而是遠遠超越縣界省界甚至國界,因而有不少外地女子因婚姻而遷入蘭州,她們不是大規模的移民,但總體上來說是由遠方遷徙而來,她們在民俗、姓名方面的融合饒有興味。
榆中縣哈峴鄉人金姓小伙從新疆領來了一位維族姑娘,她叫早爾哈妮·買明。在成婚之前,金成桂答應女方的要求,信奉了伊斯蘭教,并改名為阿不都拉,這樣,其生活習慣就和早爾哈妮·買明姑娘一致了。當金成桂把她領到榆中北山的哈峴鄉老家以后,在村上、鄉上領結婚證、報戶口時,卻給她報了個漢族味道的名字:早蘭。
當早蘭第一次挑著水桶去從沒見過的水窖口打水時,當地一大幫男女跑過來,看她別致的小花帽,摸她華麗的維族服裝。村民們聽說維族人能歌善舞,就請她為大家表演表演,她大大方方地為大家演唱了《達宛青·別里亞依人·坎伯哈格列格》的維族民歌,博得了漢族村民的掌聲。
另外,榆中金崖鄉的廟溝峴和下廟溝自然村里,當地的小伙子還娶來了甘南卓尼縣的幾個藏族姑娘。嫁到漢族地區的這些藏族姑娘便取名為“杜梅英”等漢族名字,在這里組成家庭,生兒育女。
這個縣的教師來自四面八方,他們也自尋佳偶,結為伉儷:麻家寺有個壯族教師娶漢族女為妻;城關南坡灣有個蒙古族女教師就嫁給了一名漢族老師。
喬家營村有個姓蔣的小伙,參軍以后到南疆服役,后來從云南老山復員回來,他又返回那里,領來了一名苗族姑娘,登記領取了結婚證,組成了新的家庭。
除了國內通婚之外,涉外婚姻在榆中縣也出現了,那路途之遙遠,比古代昭君出塞和文成公主入藏要遠得多了。已故學者水天同就娶了一位日本女子為妻,她名叫高木郁子,成婚后就起了一個中國風味的名字叫高友梅。她隨夫君到蘭州以后,曾在顏家溝故宅里住過。問她習慣不習慣西北的土熱炕?她用中國話說:“很好,很好!”并且到炕洞口看煨炕,還偏著頭去吹火。這位賢惠的日本女子隨鄉入俗的適應能力,得到了小姑及合家人的贊佩。
原籍榆中的美籍學者竇宗儀的妻子是英國人,她的名字叫菲莉斯竇。
榆中金姓小伙夫婦的改名阿不都拉和早蘭,融合了民族間的親密,而高木郁子更名高友梅和英國女子的菲莉斯竇,則是中西合璧頗有新韻和意義了。
這真是多元的歷史文化內涵,多民族融和的斑斕色彩。
除了各民族間的融合、嫁接,外地和蘭州的溝通之外,在民間,涉外的文化交流也有了潛移默化的勢頭。蘭州大學在榆中成立分校之后,該校的一位英籍女教師,向當地一位農村青年婦女學中國書法的事,就被人們傳為佳話。
榆中夏官營鎮一位邴姓農家婦女愛好書法藝術,農閑時苦學苦練,功夫漸進就上道了。有一天蘭大外語系的一位英藉女講師來找她。女講師說外國話,她聽不懂,經在場學生翻譯,這才知道,這位外籍講師是英國人,名叫阿瑪婭,她也想學寫毛筆字,學中國書法。該婦女便欣然收留了她。對阿瑪婭來說,毛筆蘸墨汁,在紙上書寫方塊漢字,是件很新鮮的事,所以她隨身帶一枝毛筆,在授課之余,便學寫漢字的橫、豎、點、擻、捺等筆法。阿瑪婭虛心而認真,緩慢地小心翼翼地學習如何握毛筆,怎么蘸墨,又如何先橫后豎,先外后內。當人們問她,你怎么對中國書法產生了興趣呢?她說,萬里海空來中國,業余時間想把中國特有的書法和太極拳學學,機會難得。就說漢字的“傘”字吧,在我們英文里是寫作“um-breua”的,而中文“傘”字就是很形象的一把傘,好看。阿瑪婭說一不二,很有恒勁,悟性亦好,所以進步較快,筆底下已很像那么回事了。
后來阿瑪婭又結識了苑川古鎮金家崖的金吉泰老先生,并希望到他家中游玩。金老先生的房子在鎮上是屬于陳舊的老式泥坯房,實在沒看頭,他就裁了巴掌寬的四條紅紙,寫對聯兩副歡迎外賓。
大門上的一副是:
走進農家小院落;
觀察底層大世界。
院內正房門口的一副是:
世界和平,有待各國維持;
人類文化,不妨敞開交流。
2005年7月的燦爛陽光里,英籍女講師阿瑪婭和美籍西北民大留學生凱文一起造訪這戶農家。金老先生把他們迎進農家院落。阿瑪婭和凱文對有煙熏痕跡的炕洞門很驚奇,對當院正燒水的太陽灶也感到新鮮,一一問過。
金老先生用七彩太陽光燒的開水沏了茶,并拿出白蘭瓜和桃子招呼他們。寒暄中,金老先生把他出版的童話書給客人送了一本。阿瑪婭便拿中國毛筆在白凈的宣紙上大書“天下為公”四字橫幅贈老者,金老先生也書寫“黃河母親”的小條幅回贈,落款是“一個中國農民”。
隨后,金老先生領他們去古鎮中心參觀一處古建筑的戲樓和獻殿。現場對他倆講解:中國古建筑與西方不同,就用這么四個石礎支頂四根柱子,撐起這么大的殿頂,歷時一百多年,在無數次地震中不偏斜分毫!他倆有點新奇。
交談中,老先生還向客人講述起桌上白蘭瓜的來歷。他對凱文說,這瓜是上一世紀40年代,你們美國副總統華萊士來蘭州時,帶來的美洲瓜子種出來的,按說你還是白蘭瓜的娘家人哩。
中國人,外國人,在蘭州地面上就這樣互相了解,進行溝通。當晚金老先生用農家飯菜招待外國客人,盡歡而散,在農舍外互相揮手,拜拜告別。
進入21世紀,金城再一次掀起藏文化熱。藏族源于西羌,公元七世紀至九世紀時,在青藏高原建立吐蕃政權。吐蕃是唐代人對這一政權的稱謂。蘭州與青海毗鄰,自古就有不少藏族人民生活在這里。其中以永登境內居多,清代時有人口十萬余眾,大都游牧于莊浪河沿岸、哈溪灘、不毛山、馬雅雪山及祁連山一帶,計有煞爾吉、色宜、旦暴、阿蓋,阿謝等三十六族,加上連城土司管轄的賽什曾、葉加爾、阿目等八族,共有四十四族。同治五年,永登大旱,不少藏族人民或者死于災荒,或者流亡他處,最后只剩下一千余人。直到民國末年,才恢復到八千三百多口。公元1950年1月,甘肅省人民政府根據黨的民族自治政策,在藏族人民比較集中的永登縣西北部成立了天祝藏族自治區。五年后又改為自治縣。現今永登縣的藏族同胞分別散居在金咀、坪城、連城等鄉。
藏族酒吧開始出現蘭州街頭,是近幾年的事,但發展很快,已經有10多家。這意味著蘭州人對藏族文化逐漸接納,同時說明藏族文化已經向時尚的都市文化滲透。藏吧的涌入,為他們的交流搭起了一個極好的平臺。不僅如此,來自西藏和甘肅省甘南藏族自治州的許多客人來蘭公務、休息,也愿意將這里作為他們聚首歡歌的絕好去處。看見藏吧,走進藏吧,他們身在異鄉為異客的陌生感頓時蕩然無存……
來到藏族酒吧,人們首先感到的是一種濃郁的異域風情,不但裝飾全都是藏族風格,來自藏區的藏族少女,還會為你親手制作糌耙,或端上一杯香噴噴、飄著酥油花的藏族奶茶。而一曲高亢的藏族民歌,則將你拉到那蒼茫無際的雪域高原,藍天,白云、草地盡在身邊游走。
鍋莊舞開始了,鍋莊舞是藏族人民特有的一種群體舞蹈,扭腰、跳躍、舞臂,跳起來歡快、熱烈、放松,非常適合快節奏生活的都市人。在歡快的旋律中,客人和藏族少女、小伙子手拉著手載歌載舞,歌之、舞之、樂之,整個酒吧好像在舞步中旋轉,漢藏文化在碰撞中融合。
一首首深情的歌、一條條潔白的哈達,傳遞著一份份兄弟民族的友情,每一個藏吧就是一個溫馨的家,不管是藏族少男少女,酒吧老板,還是消費的客人,他們都在努力經營著,營造著這份真情,并倍加珍惜。在這里,感受最深的就是藏、漢文化的和睦相處。每當深夜10時左右,蘭州的民族會館、央金瑪、扎西德勒、康定情歌等酒吧個個爆滿,來自不同地方、不同民族的人會聚在這里,聊天、聽歌、跳鍋莊、品奶茶、喝啤酒,蘭州人在寧靜安詳的氛圍中盡情享受著異域情調。
今天,這股“藏旋風”已經融入了都市人的生活,也吹進了都市人的心里。人們已經從最初的好奇、新鮮跨越到了目前的接受、追逐……(時在2006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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