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舊改,應該是近幾年地產界消減得最厲害的業態。轟轟烈烈的城中村大拆大改,現在已經很少見了,無數房企也被舊改拖垮。
以深圳為例,深圳與北京樓市最大的不同,莫過于深圳舊改項目很多,而北京卻相對較少(近幾年好像就東城天壇府、海淀朱房村舊改進度快一些)。
其實北京也想多弄一些舊改項目,畢竟舊改的地塊,一般位置都很好,但由于文脈文物保護,北京老城區的胡同院子幾乎不再拆遷,其他城區的土地又多是凈地出讓,兩相對比,沒有歷史包袱的深圳就成了一塊真正的舊改試驗田。
然而,隨著地產的泡沫破裂,深圳這個地產業曾熱得發昏的城市,也難以幸免。
其中,有不少大牌房企如jzy、益田,便是被舊改拖垮。
jzy就不多說了,深圳龍崗王,“舊改專家”,懂的都懂。
而益田呢,益田昔日員工超過1500多人、資產高達300多億元,曾經占據著深圳南山區華僑城最好的地塊,連深圳地鐵規劃都圍繞益田地產的開發而展開。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老牌的地產企業,在苦心經營28年后,如今居然也面臨破產重整的厄運。
此外,聲震寰宇的恒大,在深圳落子近千億貨值城中村舊改項目,相信對恒大的倒臺也起了不少作用;
曾到處收購城中村項目的宏發(HONFA),如白芒村,臣田村,向西村,桂廟新村等等都有它的身影,現在據說也低調了許多。
02
那么,為什么“舊改”,會有這么大威力拖垮房企?
第一,舊改項目跨度,短則三五年,多則十年二十年(如天壇府舊改,搞了整整30多年),這意味著一家房企,投入巨額資金,要很多很多年以后才能實現回籠資金,這是什么概念?
想想看,現在的市場形勢,一個房企那邊一個月賣不出幾套房,這邊要給舊改拆遷戶支付天量過渡費……那得多大的現金流才能支撐。我掰指頭算算,國內真沒幾家。
在房地產下行的情況下,集團現金流就像燃燒的干柴,很快就耗盡了。
第二,這幾年城中村居住條件和環境越來越好,相應的,開發商的拆遷成本也越來越高。
2016年后,深圳啟動了城中村改造工程,城中村的居住環境因此大為改善,雨污分離,路面黑化,小區美化,網格化管理,社區醫療全覆蓋,文體設施完善,管道天然氣入戶,地鐵公交規劃也跟上了,深圳城中村已經不是原來的樣了。現在,上學、落戶,辦失業證,城中村房子也都能辦……所以,對于城中村業主來說,拆不拆遷,其實也沒那么期待。
最為重要的是,由于城中村地處核心城區,不僅生活便利,還能為業主帶來很多租金收益。
據深圳住建局調查,深圳約有城中村農民自建房超過35萬棟,遍布深圳1500多個村落,占全市住房總量的49%。而這些城中村里,生活著深圳60%的常住人口,總數超過了一千多萬人。
如此龐大規模的居住需求,自然催生了城中村業主的暴富。以一幢7層、每層4間房的自建樓為例,按每間房每月租金1500元,入住率60%計算,那么這一幢樓,一個月租金收入便有25200,一年收入更是超過30萬。
對此,我不由得心想,難怪某房企也看上了城中村出租的生意呢!
也正因為如此,城中村業主坐擁巨額租金收入,面對開發商給出的拆遷補償,并不一定會心動。而開發商為了讓業主同意拆遷,往往不得不提高補償標準:
比如深圳規定了拆遷最多賠480㎡,但開發商為了拆遷能進行下去,往往會妥協;
比如拆遷戶要求過渡期租金補償,按照㎡算,對開發商而言,每月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舊改緩慢,房企幾年的錢打了水漂。成本代價,如此高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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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舊改對部分城中村已沒有吸引力,但地方上,仍然對于城中村改造非常看重。
比如去年下半年,政策啟動新一輪城中村改造。與以往不同的是,這一輪城中村改造,限定為超大特大城市,同時允許民間資本(散戶)進入,以彌補開發商的部分缺位,帶動房屋及配套設施拉動經濟。
再比如,從今年開始,各地住建局紛紛換上了新的招牌:住房與城市更新局。
▲住建局更名為住更局,意味著住建局的工作職能,未來將會更傾向于城市更新。
為什么會有這種轉變?
一方面,城市更新的地塊往往是主城區,而當前只有主城區的土地才會受到開發商和購房者的青睞;
另一方面,隨著城市化進程整體進入慢速道,大片新城區建設狂飆的時代過去,老城區維護、更新、維修的時代到來。
由此,無論是土地財政依賴還是時代環境使然,未來的城市更新,仍然在地產圈會有一席之地。
對此,你怎么看?歡迎在下方評論。
本文作者:陳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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