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門來了個實習生名叫蔣琳琳,活潑可愛,青春靚麗,死氣沉沉的工作環境煥發生機。
另一個部門的主管張明打趣陳陽說:“你的福氣來了,”
陳陽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胡說八道,還沒畢業的小姑娘單純著呢,和你這樣的老油條沒法比,別亂開玩笑,”
“這么快就護崽了?你是上道還是上心?”
“你的屬下被欺負,我看你比我還著急,是上心了?”
“話別亂說,我老婆就要生了,敏感著呢,”
電梯門打開,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
蔣琳琳笑吟吟打招呼。
“兩位主管早,”
“早,”
電梯門開合幾次,狹小的電梯里只剩下陳陽和蔣琳琳。
清新的香味撲鼻,陳陽余光幾次打量身側的比他矮半個頭的蔣琳琳,挺起胸膛表現得像個巨人似的,要將她籠罩在他的陰影里。
“陳主管,這次出差是我和你去嗎?”蔣琳琳忽然抬眸,問,“我剛才看小組長在群里發出的通知上面有我的名字,他們沒搞錯吧?”
“月底了,工作量大,大家手上都有活,”陳陽陳述著事實,心里卻有賊喊捉賊的慌亂,“你剛來,跟著去正好熟悉業務。”
簡單說完,電梯門打開如同救贖一般,陳陽立刻走出去。
“好,”蔣琳琳跟上陳陽,謹慎地笑著,“謝謝公司栽培,我一定會好好表現!”
“這次安排你出差,你要小心點,”坐在蔣琳琳身邊的同事曹云貼過來,說:“保護好自己,”
蔣琳琳好奇地問,“為什么?不就是出差嗎?好好干活不就行了?”
“之前公司安排出差都是男領導和男同事,到你這里就變了,你還以為是簡單的出差嗎?”
“主管說是因為最近大家比較忙,”
“鬼話連篇,他心里那點小九九也就你看不出來,”曹云將聲音壓得極低,說:“他那雙眼睛恨不得粘在你身上,他是有家室的人,你躲著點,”
蔣琳琳明亮的眼睛里閃著困惑,“會錯意了吧,”
“反正我是好心提醒你,我聽說公司以前就差點被這樣的事情搞垮,所以才會刻意避免異性同事出差。”
“什么事情?”蔣琳琳瞪圓眼睛,問,“能把公司搞垮?誰有這么大的能耐?”
“上一任經理和會計好上了,兩人拿著公司的錢四處旅游,偷扣保潔工資,如果不是被捅破,兩人還在這里作威作福呢,”
“原來是這樣,”蔣琳琳若有所思點頭,說:“有前車之鑒,他應該不會胡來吧,”
“誰能說清楚,”曹云說:“你剛從學校出來,很多事情不懂。只要記住一句話,防人之心不可無。”
“嗯嗯,謝謝曹姐提醒,我會留意的。”
飯桌上,男人堆里,青春靚麗的蔣琳琳光彩奪目。
“來,祝我們合作順利,”坐在陳陽旁邊的男人舉杯,目光飄向蔣琳琳,“難得還有美女陪著吃飯,大家喝一杯,”
桌上的幾人將杯子倒滿,齊齊站起來,紛紛附和。
“合作順利,”
“以后多合作,多交流,創造共贏,”
蔣琳琳不想喝,手蓋住酒杯,身體微微往后偏,看他們仰頭喝完,將酒杯倒扣,硬著頭皮將酒湊到嘴邊假裝喝了一口。
帶頭的男人一直盯著蔣琳琳,發現破綻就像老鷹看到冒頭的小雞,“哎,小蔣,感情深一口悶,你這樣是看不起我們這群大老爺們嗎?”
蔣琳琳如鯁在喉,擺手解釋,“沒有,王經理,我酒精過敏,不能喝酒,我以茶代酒、”
“酒是好東西,怎么會過敏,”王經理給自己倒滿,舉杯,“來,我敬你一個,多喝就好了,不要怕,這里離醫院也近,”
其他人起哄,“喝吧,王經理親自敬你,”
蔣琳琳看看陳陽,眉目間為難焦急。
旁邊的人催促,“年輕人做事磨磨唧唧,將來怎么挑大梁,”
桌上的氣氛瞬間焦灼,壓迫的注視下,蔣琳琳拿起了酒杯。
陳陽按了一下蔣琳琳的手,端起酒杯站起來,臉上笑著,語氣卻陰沉,“她一會兒要開車,不能喝酒,王經理,我陪你喝一杯,”
那人不依不饒,“怕什么,可以找代駕,出來工作,誰不會喝酒,我看這位美女的面子比陳主管還大,”
“有機會,下次找個能喝酒的陪著來,大家合作愉快,”陳陽猛地喝完,說:“我干了,你們隨意,”
“是、是、合作愉快,”
陳陽攔著,其他人只能過過嘴癮,挑逗幾句。
飯局結束,幾人陸陸續續離開,喝醉的陳陽張開腿,低著腦袋靠在椅上。
“主管,你能自己走嗎?”
陳陽醉得迷糊,頭也抬不起來,含含糊糊說:“走?哦,好,回家、”
蔣琳琳確定陳陽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她一個人扶不動,找來兩個高大的服務員將陳陽送到酒店房間。
“謝謝,”蔣琳琳鞠躬道謝,“麻煩你們了,”
“不客氣,有需要可以再叫我們。”
“好,謝謝。”
陳陽四仰八叉躺著,潦草又狼狽,蔣琳琳看多了他風光無限的樣子,見到他這副模樣并沒有詫異,反而覺得親切,讓她想親近。
陳陽咽了咽口水,喊,“渴、”
“渴?你等等,我去倒水,”
她拿來水,喂陳陽喝水的時候,順道將解酒藥喂給他。
陳陽喝得急,猛嗆一口,水倒出來順著脖子流進衣服里。
蔣琳琳手忙腳亂,手一抬,半瓶水倒在陳陽身上,衣服濕了大半。
涼意傳來,陳陽昏沉的腦子清醒幾分,眼睛半睜半合,手扯著濕乎乎 的衣服。
蔣琳琳拿著瓶子傻站著一邊,見陳陽使不是力氣,問,“要我幫你脫嗎?”
“嗯。”
水是她潑的,酒是為她擋的,種種情緒交織,蔣琳琳往前走去,伸出手時,腦子里突然響起曹云的話——他是有家室的人。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已經難以解釋,如果她再去脫衣服被人撞見,真的是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楚。
蔣琳琳思索再三,決定縮回手,但就在她縮回手的瞬間,陳陽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陳陽吃了藥又被水潑,酒醒大半,抓住準備離開的蔣琳琳,問,“你去哪里?”
“我、我去找服務員,”蔣琳琳不敢看陳陽,掙扎著往外走,“我去找服務員給你脫衣服,”
她掙扎得厲害,陳陽猶豫再三后松開手。
蔣琳琳往后一仰,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蔣琳琳連滾帶爬逃離,“你等著,我去找服務員。”
嘭的一聲,門狠狠砸上如同蔣琳琳狂躁的心跳聲震耳欲聾。
回到公司后,蔣琳琳無法再直視陳陽,遠遠看見他就早早躲開,陳陽卻像個沒事人一樣,一切如常。見狀,她不禁有些失落,整個人無精打采。
曹云有些不高興的問,“你和他是不是發生什么了?”
蔣琳琳做賊心虛,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什么跟什么?什么也沒發生,”
“我告訴你啊,他不是善類,別被吃干抹凈了還不知道利害關系呢,”曹云猜出大概,更加不滿,說:“每年都來實習生,下場都一樣,你以為你會是特別的一個嗎?”
她的聲音逐漸增大,其他同事聽見幾句,紛紛探頭,看到蔣琳琳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挨訓,出言提醒,“公共場所,說話小聲點,”
路過的張明瞥了一眼,到了陳陽辦公室,關上門,說:“你的人被欺負,不管管嗎?”
“誰欺負她?”
“喲,不打自招了,”張明得意地笑著,“我也沒說誰被欺負,”
陳陽不搭理張明,盯著電腦,心不在焉。
張明坐在陳陽面前,抱著手,厭棄的說:“曹云又在那里作威作福呢,這個毒瘤。不是看在她是老板侄女的份上,早開除了。我也是想不明白居然會有人聯合外人坑騙家里人。最后還倒打一耙,之前的經理被她害慘了,還想來禍害你,”
“她欺負她?”
“嗯,她看上你了,你看不上她,你喜歡的人,她肯定也看不上。”
“我去看看,”
“別去 ,就嘴上說道,已經有人制止了。”張明兩眼放光,問,“現在什么情況?你們真在一起了?”
“沒有,回來之后她一直躲著我,”
“為什么?你欺負人家了?”
“瞎說,我是那種人嗎?”
“我好心提醒你,月底實習結束,她就要走了,你自己抓緊,一把年紀還不結婚,我都替你發愁,”
陳陽白了一眼,不搭理。
“主動點,”張明恨鐵不成鋼,說:“難不成還等著人家年輕小姑娘主動追你,”
陳陽憋出一句,“現在是上班時間。”
陳陽試著主動,可蔣琳琳躲他就像躲鬼似的,難得抓住一次。
蔣琳琳刻意保持距離,別過臉說:“主管,工作上的事情,我已經做完了,現在是下班時間,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說吧。”
“你實習今天結束,明天還來?”
喜歡上有婦之夫,這對蔣琳琳來說是不可跨越的雷區,惹不起只能躲著,低頭心虛的說:“不來了,以后都不來了,”
蔣琳琳委屈的樣子讓陳陽不自信了,問,“那晚,我對你做了什么過分的事情?”
“沒有,”蔣琳琳抬頭,瘋狂擺手,就怕一點遲疑造成誤會,“我們什么都沒有發生!”
“為什么躲著我?”
“搞錯了吧,我沒有躲著誰,明天就要回學校了,我還要回去收拾東西,陳主管,感謝你這幾個月的照顧,我先回去了,再見。”
陳陽傻愣在在原地,心痛羞愧,是他自作多情了。
蔣琳琳畢業后到另一個公司上班,主管兇神惡煞,她時不時想起陳陽的好,心上的痂的幾次裂開又幾次愈合。
一天,蔣琳琳病倒去醫院輸液恰好遇見張明。
“張主管,你在醫院干什么?”
張明喜上眉梢,“我老婆生了,我在醫院照顧呢,你這是生病了?”
“嗯,我弄完了,”蔣琳琳按住扎針的手,“恭喜你啊,當爸爸了。”
“謝謝,”張明猶猶豫豫,難為情的說:“我多嘴一句,陳陽其實人不錯,你為什么不考慮考慮他?”
“考慮他?”蔣琳琳白皙的臉頰暈紅,“你別開玩笑了,陳主管是有家室的人,我怎么能干那種事情。”
“誰說的?他沒結婚,一直單身呢,”
“曹云告訴我的,”
“胡扯!”張明一口氣將事情的始末告訴蔣琳琳,大喘氣說:“她就是胡謅!”
“是么,”蔣琳琳欣喜忐忑,問,“現在他已經有女朋友了吧,”
“沒有,他還念著你呢,”張明看向蔣琳琳身后,“喏,這不來了,”
蔣琳琳轉身,兩人四目相對,她情不自禁笑起來,嬌滴滴的面容紅透了。
張明不想兩個擰巴的人再有誤會,三兩句將誤會告訴了陳陽,眉頭一挑,說:“現在機會可要把握住了,我去看老婆孩子,你們慢慢聊。”
兩人對視一笑,心意明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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