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HPV疫苗市場是“一苗難求”。而現如今，卻是降至“奶茶價”。不少網友表示：“太虧了”“打得太早了”，也有網友表示：“撿漏了”。

而如此局面，對于疫苗類上市公司而言，則意味著他們躺著賺錢的日子將是一去不復返了。隨著三季報的陸續發布，也更是得到了應證。

數據顯示，HPV疫苗行業的萬泰生物、沃森生物和智飛生物（300122.SZ）前三季度業績同比均有不同程度的下降。

作為默沙東四價和九價HPV疫苗在國內的獨家代理商，智飛生物過去幾年可謂“風光無限”，而如今的“成績單”令人唏噓。當紅利消失后，曾經的千億疫苗巨頭還能挺得住嗎？

01、再現“首虧”

日前，智飛生物公布了今年的三季報“成績單”。數據顯示，今年前三季度智飛生物的營業收入227.86億元，同比下滑 41.98%，歸母凈利潤21.51億元，同比下滑67.07%。

從單季度來看，智飛生物第三季度實現營收45.28億元，同比斷崖式下降69.5%；凈利潤和扣非凈利潤分別虧損8370萬元、8742萬元，上年同期分別為22.7億元、21.7億元。上一次單季虧損，還是發生在2016年，這意味著公司時隔8年再現“首虧”。

智飛生物在近期的線上電話會議中表示，今年以來，公司部分地區、部分產品的市場推廣工作未達到預期，公司主要產品的銷售量與去年同期相比有所下降，但公司積極發揮市場團隊的網絡優勢、規模優勢與專業優勢，讓公司產品市場份額保持了較高占有率。

然而，當前是HPV疫苗市場，使得智飛生物不僅面臨著獲利空間的下滑，而且還消化巨額的庫存。

數據顯示， 2018年至2023年，智飛生物的存貨分別為17.84億、24.84億、 24.84億、34.06億、73.85億和80.2億。截至2024年前三季度，智飛生物賬面上的存貨已經達到了207億元，與2023年底相比增長一倍多，且與二季度末相比持續增長。

同時，還使得智飛生物大量的利潤留在應收賬款上。數據顯示，公司2019年至2023年的應收賬款分別為44.37億元、66,24億元、128.68億元、206.14億元和270.59億元；同期的應收賬款周轉率分別為3.3次/年、2.75次/年、3.15次/年、2.29次/年、2.22次/年。

到2024年三季度末智飛生物賬上的應收賬款高達213.92億，周轉率已經下降到0.94次/年。

02、風云巨變

自2017年以來，智飛生物成為默沙東國內的獨家代理后，先后將默沙東的四價和九價HPV疫苗引入中國市場。其中，九價疫苗更是占據著獨家壟斷地位，從而造就“一苗難求”的競爭格局。

受益于此，使得智飛生物的營收從2016年的4.5億元增加至2023年的529.2億元，凈利潤從2016年的3252萬元達到2021年創下的102.1億元峰值，市值最高于2021年5月近3700億元。

隨著供需關系的平衡，HPV疫苗的稀缺性逐漸消失。火爆搶購HPV疫苗的場景已成為過去式，市場也逐步進入穩定期。同時，隨著HPV疫苗市場競爭愈發激烈，默沙東也不再是市場里的唯一，也有越來越多的競爭者加入。

市場預測顯示，從2024年至2031年，HPV疫苗的市場需求預計將達到3.125億劑次，但市場的飽和跡象已經顯現。

有分析指出，HPV疫苗銷售遇冷的原因，概括起來大致有兩點。一方面，潛在適齡女性需求已被大量滿足，未接種的適齡女性則面臨經濟等原因的限制；疫苗生產企業不斷增加產能，使得供應逐漸跟上甚至超過了需求，供需關系逐漸從供不應求轉變為供大于求。另一方面，在競爭對手增多之后，疫苗價格戰愈演愈烈，二價HPV價格從最初的300多元降至如今的20多元。

國投證券研報顯示，2024年前三季度，九價HPV疫苗共批簽發100批次，同比增長3%；四價HPV疫苗共批簽發2批次，同比下滑94%；二價HPV疫苗共批簽發51批次，同比下滑85%；2024年第三季度，九價HPV疫苗共批簽發38批次，同比增長19%；四價HPV疫苗無批簽發；二價HPV疫苗共批簽發28批次，同比下滑63%。

另據醫藥魔方統計，目前國內已有17款各類HPV疫苗進入臨床研究階段，其中9款為九價及更高價型疫苗，多數已進入III期臨床，預計未來一到兩年內將陸續進入市場。這對于智飛生物而言，意味著其最為依賴的HPV疫苗，競爭壓力也將進一步加大。

03、如何“守業”？

受益于HPV疫苗過去幾年的“一家獨大”，讓智飛生物的股價也一路走高。其股價歷史最高價為231.19元/股，彼時市值近3700億元。截至11月11日，智飛生物的收盤價為31.42元/股，市值為752億元，相較于巔峰跌去近3000億。

面對著越來越多的競爭者加入，智飛生物也有所準備。去年年底，公司開始代理帶狀皰疹疫苗，2024年-2026年有最低采購額。公司加速自研疫苗開發并試圖通過收購進入其他醫藥市場，供應商研發的男性 HPV 疫苗有潛在市場機會。可是，短期內并未產生顯著效果，況且在帶狀皰疹疫苗領域，公司還有個強勁對手——百克生物，且百克生物今年銷售情況不理想。

由此可見，智飛生物中短期之內，想要填補HPV疫苗遇冷造成的營收斷崖下降，有難度。

恰好，此時智飛生物實控人蔣仁生之子蔣凌峰接任總裁，這也標志著智飛生物正式進入“二代交接班”的關鍵階段。

蔣凌峰1980年出生，2003年畢業于廣西大學法律系，后又攻讀廣西大學工商管理專業碩士、獲得北京大學光華管理學院高級工商管理碩士學位。近年來先后在智飛龍科馬、智飛綠竹任職，現任智飛生物副董事長、總裁。

在蔣凌峰接班之際，父親蔣仁生說：“年輕人在新知識、新技術、新方法方面掌握得更多，思想也更前沿，希望他在鍛煉中逐漸成熟，未來在守業的同時也要創業，更要創新。”

而蔣凌峰則表示：“作為‘新生代’，我不僅要守護好企業，更要在此基礎上尋求新的增長點和創新路徑，要匯集、培養人才，推動企業平穩健康地實現高質量發展。”

創業難，守業更難。目前國內的HPV疫苗行業經過多年發展，已進入激烈競爭且不斷內卷的階段。作為新任掌門人的蔣凌峰將如何“守業”？我們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