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薛星星

編輯｜張文

封面｜《放逐》

蔚來汽車 9 月份激進式的補貼政策在最新的第三季度財報中有了最直接的體現。當季蔚來賣了 61,855 臺車，比去年同期了多了 6423 臺，但汽車銷售額卻同比下降了 4.1%。單車均價進一步下降至 27 萬，是 2021 年至今的最低水平。

好在通過更高的銷量以及電池價格的進一步下降，蔚來汽車當季的汽車毛利率提升至 13.1%，是過去兩年來的最高水平。當季蔚來汽車毛利也提升至 20 億元，同比增長 31.8%、環比增長 18.9%，自由現金流也在本季度轉正。

但這些擠出來的毛利最終卻沒有為蔚來的虧損改善太多。當季蔚來仍然凈虧 50.6 億元，虧損和第二季度持平，大致相當于小鵬汽車當季凈虧損的 2.8 倍。今年前三季度，蔚來累計凈虧損超 150 億元。

李斌在業績會上稱，從短期來看，他們在研發上的高投入、換電站建設、樂道銷服體系的建設都會為他們造成短期壓力，但他們對于虧損持續收窄仍然有信心，2026 年實現全年盈利的經營目標不會改變。

分析師們可能不太信服。明年蔚來將進入一個更大的產品周期，第二品牌樂道將在明年推出兩款全新的 SUV 車型、第三品牌螢火蟲將在年底亮相，蔚來也將推出全新的行政轎車 ET9 以及現有車型的改款，這都意味著更大的資本支出。

不止一位分析師在業績會上發出明年資本開支計劃的疑問。蔚來汽車的 CFO 曲玉說，明年的預算還在制定當中，他們會比較仔細地管理公司的資本支出投入。他們也沒有必須的融資需求，會根據市場情況來動態調整融資節奏。他強調，明年隨著銷量增長和運營改善，公司的虧損會逐步收窄。

“目前來看，一切都在按計劃進行。”李斌回答公司最近銷量問題時說，他稱對明年實現百分百的銷量翻番增長有信心。

01｜“大家的期望和我們的設想還是有些差距的”

在樂道上市之前，蔚來通過激進的補貼政策勉強維持住了月均銷量超 2 萬臺的水平。但補貼一旦放緩，蔚來主品牌的銷量立馬下降。

10 月是樂道上市后的首個完整交付月，當月蔚來收窄了主品牌 1.5 萬元的促銷支出，交付量隨即從 9 月的 21,181 臺驟降至 16,657 臺。加上樂道的 4319 臺銷量，當月蔚來才勉強保持住 2 萬以上的銷量。

蔚來月交付量/圖源蔚來

李斌在業績會上說，蔚來品牌交付量的下降是他們主動地調整。9 月之前雖然他們每月的交付量都達到 2 萬輛，但毛利壓力也非常大。他們在 10 月收窄了促銷支出，肯定會對銷量帶來影響，“但這基本上是在我們的預期之中。”

總體來看，蔚來仍然希望保持住主品牌的高端定位。隨著補貼放緩，管理層稱他們有信心在第四季度將毛利率提升至 15%。曲玉在業績會上表示，明年毛利將提升至 20%。

樂道將成為未來一段時間內蔚來銷量的主要動力。李斌在業績會上透露，明年樂道還將推出兩款全新的 SUV 車型，分別是一款中大型的六座/五座 SUV，以及一款大五座 SUV。兩款車已經研發完成，正在做量產前的最后準備。他稱，這兩款車相當于理想的 L8 和 L7，對比理想，樂道的價格也會非常有競爭力。

但樂道的首款車型 L60 當下仍然受限于產能，交付周期已經拉長到至多 14 周。和同樣推出第二品牌的小鵬相比，樂道 L60 的產能爬坡也更加緩慢。按照他們的計劃，要到 12 月樂道 L60 的月交付量才能達到 1 萬臺，明年 3 月產能才能達到 2 萬臺。小鵬的 MONA M03 已經連續兩月交付量破萬。

李斌覺得樂道的產能爬坡是一個合理的節奏，也在他們的預期之中。他強調了一番樂道 L60 采用的技術、架構的領先，這些都對產能有影響，他們也不想建立過多的前期交付庫存，“去顯得第一個月、第二個月的交付量能高一些。”他說，“總體上來說，大家的期望和我們的設想還是有些差距的。”

《山上》在此前報道中曾提及蔚來與樂道在一線銷售中存在競爭關系。李斌在業績會上承認，確實會有“很少一部分”用戶會在未來與樂道之間二選一，但從數據來看，這部分用戶“只有 20%”，樂道的第一大用戶來源是特斯拉。

02｜沒有必須的融資需求

蔚來將在 12 月的 NIO Day 上發布旗下第三品牌螢火蟲，蔚來的行政旗艦轎車 ET9 也將在明年正式上市。加上樂道已經規劃的兩款車型，明年蔚來在售車型將會達到 13 款至多。

目前蔚來尚未對外公布螢火蟲的銷售計劃。如果螢火蟲與樂道類似自建銷售網絡，也將進一步加大蔚來本就龐大的資本開支。今年第三季度，由于樂道的上市，蔚來的銷售及行政支出已經上漲至 41 億元，同比增長 13.8%，環比增長 9.3%。

蔚來 CFO 曲玉說，他們仍在加大對銷售網絡的建設，希望在年底實現 300 家門店。在明年之前，他們的銷售費用占比仍然會處在高位。等到明年一季度樂道基本效能到位，銷售費用占比將會慢慢恢復正常。

樂道門店/圖源樂道汽車

蔚來的換電站建設也沒有停下腳步。此前蔚來對外強調，第三品牌螢火蟲在國內也將堅持換電模式。截至 11 月 22 日，他們已經建成了 2684 座換電站。曲玉稱，為了支撐整個蔚來尤其是樂道的銷售提升，他們換電站的整體布局將在明年進一步提速，以實現“換電縣縣通”的目標。但是，提前布局將會為他們帶來其他業務的虧損。

業績會上，分析師們尤為關注蔚來明年的資本開支以及盈利計劃。曲玉說，蔚來“作為一家在成長中的車企”，銷量對于他們來說仍然是最重要的。隨著明年三個品牌新產品的全部亮相，他們對明年的銷量增長非常有信心。他們也在繼續降本增效，隨著銷量增長和運營改善，公司的虧損將會逐步收窄。

明年他們的資本開支預算還在制定中，但整體目標應該會控制在和今年 80 億元類似的水平。“我們會比較仔細地管理公司的資本支出投入。”他說。

當季，蔚來在手的現金及現金等價物、受限制現金、短期投資及長期定期存款為 422 億元。曲玉表示，他們沒有必須的融資需求。

去年，蔚來先后兩次從中東投資機構 CYVN 手中拿到 33 億美元融資。今年 9 月，蔚來中國再度拿到安徽國資等投資方的 33 億元戰略投資。蔚來在財報中稱，這筆投資仍需等待監管批準，投資款將分兩期打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