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4年2月26日,浙江省金華地區,位于龍游縣的十里坪勞改農場內,有武警戰士聽到一段令人毛骨悚然的對話。
對話二人竟謀劃著一會兒趁人不備,拿槍血洗軍人俱樂部!
雖然倍感詫異,但聽者也沒太當回事,畢竟四處都是訓練有素的武警,歹徒還能反了天?因此也沒上報。
怎料就是這么一疏忽,可怕的事情發生了。
當晚,官兵被組織去軍人俱樂部觀看電影,正當大伙兒看得正起勁時,房間后面傳來一陣槍聲。眾人反應過來時,后排官兵已倒下一大片。有經驗的老兵第一時間趴倒在地,而新兵則本能地往門口跑,卻都不幸成為了活靶子。
片刻后,整個房間變成了恐怖的血屋,橫七豎八地躺著罹難者遺體,地板幾乎被血跡浸滿。經過清點,共有17名武警官兵死亡,21人受傷。
值得一提的是,在歹徒行兇過程中,坐在前門口的三排長嚴培新率先反應過來,不懼危險地直接沖向其中一名槍手,徒手抓住滾燙的槍管,令槍口偏離人群;他猛地一發力,將沖鋒槍從對方手里生生搶了下來。
而副連長徐亞新則趁歹徒換子彈的間隙跳窗逃離房間,拼命沖向連隊值班室。他本想打電話搬救兵,怎料歹徒早就看穿了他的企圖,緊隨而來,向值班室內連扔3顆手雷。
徐亞新重傷不治,但在犧牲前,他仍硬撐著追了一小段路,從槍套中掏出手槍,對歹徒遠去的背影開了一槍。
接到消息后,浙江警方大為驚駭,時任省公安廳長的張秀夫連夜從杭州趕往案發地點,親自坐鎮指揮。
經調查,專家指出:如果對武警的內部狀況不熟悉,是絕無可能做下如此大案的;也就是說,這是一起由內部人員精心策劃的大屠殺!
果不其然,清點過后,人們發現二排戰士鄒章榮、張志勇失蹤了。
在走訪調查中,附近許多群眾向警方反映,他們確實在聽到槍聲后不久看到兩名穿著軍裝、背著槍的男子出現在大院外,其中,五豐村村民賴士林提供的線索最為詳盡。
他聽到大院里傳來槍聲和爆炸聲,被嚇得不輕,跑來查看狀況,恰好看到勞改農場醫院大門口外蹲著兩個穿軍裝的男子,似乎是在整理武器彈藥。他想上去詢問發生了啥,哪知對方察覺有人靠近,趕緊收拾好東西溜走了。
賴士林走上前去,發現對方遺落了一個彈夾,于是趕緊追上去歸還。當時天色很黑,他完全看不清對方的長相,但從言行舉止中明顯能感覺到二人十分緊張。
其中一人接過彈夾后說了句“前邊有情況”,言外之意是要賴士林不要啰嗦,趕快返回。
“那倆人一高一矮,高個子的估摸著有1米7,矮個子1米65。”
專案組為之一振——這恰好符合鄒、張二人的特征。
在確定了嫌疑對象后,專案組立馬采取行動,出動大量軍警封鎖道路,形成包圍圈,同時向全省發布通緝令。
次日,金華市莘畈鄉方家村傳來消息,當地民兵發現了二人行蹤:17時許,當地當地民兵連連長盛寶富帶領民兵賴富裕在附近山區搜查,一位居住在山里的老人告訴他們,上午確實有兩個當兵的來敲門,自稱是搜捕逃犯,討要了些吃的,還在他家睡了一會兒。
聽聞二人剛離開不久,盛寶富不敢怠慢,趕緊回村做了匯報。村支書華金根第一時間動身去報警,不想剛到村口,就看到兩個背著槍、身穿軍服的男子迎面而來。他下意識地打了個招呼,對方卻是表情緊張,目光躲閃。
華書記一激靈:這二人很有可能就是逃犯!
他本想把二人叫到村里拖住,伺機報警,怎料對方完全不上當,應付了一句“有公事要辦”便急匆匆地往山區跑去。
好在華金根隨后便遇到幾名民警,了解情況后,眾人沿路追去,很快便發現了逃犯的身影。
“站住!”
民警金博友一邊大喊一邊鳴槍示警,怎料對方非但不停,反而拔腿就往山上跑。警方隨即舉槍射擊,逃犯則迅速找到掩體,持沖鋒槍還擊。
27日18時30分,專案組了解情況后立即制定了殲滅方案:調集民警、刑警、武警及解放軍一千余人,對逃犯所在地點形成緊密包圍。為防敵暗我明,鄒、張借復雜地形躲在暗處打黑槍,領導決定當晚先不行動,等天亮再說。
次日凌晨6時,天蒙蒙亮,行動人員便開始收緊包圍圈。
9時20分,行動人員發現一山間小屋有可疑跡象,隨即向小屋方向靠近。哪知正在此時,小屋內突然傳出槍響,好在戰士們訓練有素,躲避及時,無人受傷。
11時許,大批軍警已將小屋團團包圍,警方仍嘗試勸鄒、張繳械投降。半小時后,眼看二人是鐵了心地頑抗到底,上級領導終于下達命令:就地殲滅!
行動人員隨即火力全開,射擊持續了近10分鐘。整個小屋幾乎被打成蜂窩煤,但令人出乎意料的是,兩人竟然茍活了下來,還時不時地放冷槍。見狀,解放軍拖來一門八二五無后坐力炮,對著小屋連開兩炮,直接給房子打出了個窟窿。
對窮途末路的匪徒而言,這關鍵的兩擊如同“炮決”——炮聲過后,屋內再無動靜。
武警戰士踹開房門,一眼就看到了癱倒在地的歹徒,卻也不敢掉以輕心,當即舉槍又掃射了一番。一些資料中有提及:鄒、張二人基本被打了個面目全非,死狀極慘,算是惡有惡報了。
事后,人們發現兩人尚有沖鋒槍子彈530顆,也就是說,若非有軍隊的火炮支援,恐怕這場對峙還要持續很久。
那么問題來了:鄒章榮、張志勇身為武警戰士,究竟為何搖身一變成為惡魔,瘋狂屠殺自己朝夕相處的戰友呢?
連隊方面稱二人此前早已是“劣跡斑斑”。
鄒、張是老鄉,案發時同為22歲,脾氣秉性也極為相似,都暴躁得離譜。就拿一些生活中的小事來說:例如單位的飯菜不合胃口,一般人也就吐槽兩句,怎料鄒章榮竟當眾破口大罵。
眾所周知,部隊里紀律嚴明,嚴禁浪費糧食。有一次,他為表不滿,把沒動一口的飯菜全部倒在桌上。
張志勇就夠離譜了:自己換崗遲到,反而動手打戰友,因此沒少受處分。總而言之,從描述來看,這二人都不是什么善茬。
這對“難兄難弟”經常躲起來發牢騷,說的話還特別狠,乍聽令人毛骨悚然,不過大伙兒早已見怪不怪。
就在案發當天早些時候,有人無意間聽到了兩人的談話,鄒章榮對連隊的安排十分不滿:憑啥別人能看電影,咱倆就得在屋外挨凍?
他咬牙切齒地說:一會就賞他們吃子彈!
聽到這話的戰友壓根沒當回事兒,以為他只是在撂狠話發泄情緒,哪知兩人竟當真是在謀劃“報仇”!
由此來看,鄒、張二人狹隘的心胸與極端暴躁的脾氣,是導致慘案發生的罪魁禍首,但長期以來,也有不少人有另外一種懷疑。
1995年10月18日,內蒙古諾門罕某邊防部隊的3名戰士趙計科、孫萬緒、王耀川深夜殺害哨所執勤的戰友并出逃。
與鄒、張一案類似,三人所在的部隊也將他們描述成無惡不作的惡棍,然而不同的是,當地百姓間卻流傳有一種說法:他們是被逼的“造反”的。
調查人員確實發現,三人所在的部隊不但有欺負新人、打罵戰士的“傳統”,個別干部還非常腐敗。就拿前任連長羅某來說:他麾下的42名戰士中,竟有30名遭受過毆打。
因此有人懷疑,其中會不會有類似的狀況:鄒章榮和張志勇都是20歲出頭的小青年,正值血氣方剛的年齡,積年累月地受到戰友的欺負和排擠,無處發泄,最終導致內心扭曲,因而做出如此極端的報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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