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個星標吧朋友們
不然你都接收不到文景的精彩推送了
墨西哥作家瓦萊里婭·路易塞利生于一個外交官家庭,自小隨父母輾轉各地,曾在韓國、南非和印度生活。路易塞利早期的文學之路順風順水,她建立了一種將散文、回憶錄、小說、城市探索相結合的獨特風格,很快就得到了《紐約客》《紐約時報》等英文主流媒體的青睞,也深受讀者喜愛;她還入選過美國國家圖書基金會評選的5名“35歲以下年輕作家”。
瓦萊里婭·路易塞利
2014年的夏天,路易塞利35歲,為拉美兒童移民擔任翻譯的經歷給她帶來靈感,她決定以此為主題開始寫作。這就是她的第五本書《失蹤孩子檔案》(Lost Children Archive),也是她首部用英語寫成的小說。
《失蹤孩子檔案》最終在2021年獲得了國際IMPAC都柏林文學獎,并獲得費蘭特、娜塔莉·波特曼書單推薦。然而,這本書的寫作過程就和它的內容一樣,充滿了波折和意料之外的元素。
《失蹤孩子檔案》
[墨西哥]瓦萊里婭·路易塞利 著
鄭楠、趙祎麟 譯
瓦萊里婭·路易塞利是第一任墨西哥駐南非大使的女兒,自小便習慣了雙語生活——在家里說西班牙語,在學校說英語。2019年《紐約時報》的一篇報道稱路易塞利為“生活在兩個世界的人”,并且詳細講述了她的成長經歷。
路易塞利與丈夫阿爾瓦羅·恩里克
路易塞利兩歲時,她的父親為了攻讀博士學位,帶著全家離開墨西哥,搬到了美國的威斯康星州。之后,她父親成為一名外交官,先后帶著家人在哥斯達黎加、韓國、南非、印度等地生活。
1994年曼德拉當選南非總統后不久,他們就去了南非。路易塞利回憶說,在印度上完寄宿學校以后,她決定“回到墨西哥,做一個墨西哥人”。19歲時,她進入墨西哥國立自治大學,主修哲學,并開始寫作。
我總是從記錄日常生活開始創作
「READING」
路易塞利以一本隨筆集《假證件》出道,這本書包含她早期的十篇隨筆作品,有的記錄了她漫游于城市與國家之間時對自我、空間的思索,有的則探究閱讀與寫作的邊界。“假證件”一詞取自開篇與結尾處她偶然獲得威尼斯永久居留身份的經歷,也暗喻她自身經歷的復雜與多變。
《假證件》
她的首部小說《沒有重量的人》 在西語文壇廣受好評,還為她贏得了《洛杉磯時報》評選的“阿特·賽登鮑姆新人首作獎”。這部小說帶有自傳色彩,故事的主人公是一位身在美國的女作家,和丈夫、一個女兒、一個兒子共同生活,努力在家庭責任和寫作之間保持平衡。
路易塞利的第三本書《我牙齒的故事》是一部實驗性的小說,講述了拍賣師古斯塔沃·高速路和他的牙齒的故事。從首作開始,她的每一部作品都帶有真實地點和真實人物的痕跡,這一部也不例外。在寫《我牙齒的故事》時,路易塞利借鑒了19世紀古巴的一種奇特職業“雪茄廠朗讀者”,她寫完的章節會送到墨西哥一家果汁廠,在工人讀書小組內朗讀,工人們的討論內容被錄下來,幫助她構思隨后的情節。
《我牙齒的故事》
“我從來沒有寫過一部完全從頭腦中、從虛構空間里誕生的小說,”路易塞利說,“我總是從記錄日常生活開始創作。”
一部遭遇波折的作品
「READING」
2015年,路易塞利開始了一份令人心碎的工作——在紐約移民法庭擔任翻譯志愿者,為從墨西哥入境的“無人陪伴兒童”翻譯法庭提出的問題,并把他們的回答從西班牙語翻譯成英語。此外,她還幫助這些孩子尋找免費律師。這段經歷促使她開始創作新小說《失蹤孩子檔案》,然而,這些孩子沒有一個獲得美國永久居留權,她的創作也一起陷入停滯。
已經寫完的部分更像一篇憤怒的檄文,用路易塞利自己的話說,“它成了我滿腔憤怒的載體,從兒童的證詞到美國干涉拉丁美洲的歷史,全都被我塞了進去……這么寫行不通。我想,應該還有別的方式。”
于是她選擇了暫停,去寫一些“更緊迫的東西”。
2016年,非虛構作品《告訴我結局是什么》(Tell Me How It Ends:An Essay in 40 Questions)誕生了,這本書記錄了無人陪伴的兒童從墨西哥進入美國的可怕經歷,很多孩子失去了親朋好友,大量女孩遭到強奸。路易塞利說:“這本書是我所見所聞的真實記錄。”
完成《告訴我結局是什么》之后,一度被擱置的小說《失蹤孩子檔案》再次啟動。這一次,路易塞利找到了合適的呈現方式。
路易塞利
《失蹤孩子檔案》的最終版本是一個異常精妙的故事,主要敘述者是一名從事新聞工作的女性,她因為一個與聲音相關的研究項目與現在的丈夫結識。兩人原本都有各自的孩子,于是主要敘述者“我”和女兒、丈夫和他的兒子構成了這個新家庭。
“我”和丈夫帶著兩個孩子從紐約出發,駕車去往美國西南部。然而,兩人都不愿放棄自己的事業,都知道彼此終將在旅途的盡頭分道揚鑣。
《失蹤孩子檔案》成為路易塞利到目前為止最具野心的作品,其復雜性令人耳目一新。詩歌、警句、文學典故、文件、照片、地圖構成一個個簡短章節,讀者每翻閱一遍,都能找到值得探索的東西。
清單
車前座:他和我。
副駕駛位儲物箱:保險單,車輛注冊證,駕駛員使用手冊,公路地圖。
車后座:兩個孩子,他們的雙肩背包,一個紙巾盒,一個裝有瓶裝水和易變質零食的藍色便攜小冰箱。
后備廂:一個小號旅行袋,裝有我的索尼PCM-D50立體聲錄音機,以及頭戴式耳機、數據線和備用電池;一個大號波塔–布瑞茲錄音器材整理包,里面裝有他的可折疊吊桿、麥克風、頭戴式耳機、數據線、齊柏林式航拍小飛艇、麥克風防風毛罩,以及美國聲音設備公司生產的702T型便攜式雙軌錄音機。
另:裝有一家四口衣物的若干小行李箱,七個15×12×10英寸、有加厚盒底和加固盒蓋的銀行家牌文件存儲盒。
小說也需要呼吸
「READING」
回看《失蹤孩子檔案》的創作過程,路易塞利意識到一個關鍵問題:“小說也需要呼吸”。她之所以擱置《失蹤孩子檔案》,是因為“那時候我沒法思考其他任何事,也沒法寫其他任何事。”
《失蹤孩子檔案》最終在2021年獲得了國際IMPAC都柏林文學獎,科爾姆·托賓這樣評價:“這是公路旅行的史詩,捕捉了在婚姻和親子關系中那些伴隨著困難的親密……這部小說照亮了我們共同的人性,并要求我們調和分歧。”
路易塞利說:“這是一個關于孩子和父母的故事,是一個孩子們聽父母講述的故事。”早年接受西班牙作家埃齊奧·內伊拉(Ezio Neyra)采訪時,路易塞利曾表示:“魚兒看不見水,牙膏的味道在任何地方都一樣。對我來說,‘正常’的生活就是每兩年、四年或五年換一個國家。我認為,促使我寫作的沖動源自漂泊不定的童年。”
路易塞利的寫作淵源可以追溯至蒙田、布羅茨基和G. K. 切斯特頓。她也酷愛胡安·魯爾福的《佩德羅·巴拉莫》。
《佩德羅·巴拉莫》電影海報
2024年1月,《佩德羅·巴拉莫》的新英文譯本出版之際,她在一次對談中表示:“這本書擁有一種感染力極強的自由感,它打破了時間和空間的界限,很少有小說能做到這一點。它和《芬尼根的守靈夜》不一樣,它保持了可讀性,這可不容易,但它又完全突破了時間和空間……魯爾福在時空之中自由穿梭,不會讓我們迷路。只要閱讀的時候足夠專注,我們就不會迷路。所以,我認為這就是它成為我最喜歡的小說之一的重要特質。”
2023年底,路易塞利成為又一位入選“未來圖書館”(Future Library)的作家。她下一份作品的手稿將被密封,存放至奧斯陸一家公共圖書館專門設計的房間里,保持未發表、未閱讀的狀態,直到2114年。此前入選的作家包括瑪格麗特·阿特伍德、大衛·米切爾、越南裔美籍作家王鷗行(Ocean Vuong)等。
《失蹤孩子檔案》
[墨西哥]瓦萊里婭·路易塞利 著
鄭楠、趙祎麟 譯
都柏林文學獎獲獎作品
費蘭特、娜塔莉·波特曼書單推薦
科爾姆·托賓盛贊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