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9年夏天,我出生了。那年夏天,天氣特別熱,大人們都說是個火辣辣的年頭。可對我來說,這熱辣辣的夏天,也成了我記憶里最黑暗的開端。父親在一次意外中走了,母親哭得死去活來。 我記事的時候,家里已經(jīng)是一片凄涼。
外婆想帶走母親,說這日子沒法過,要帶母親回娘家。 可奶奶死活不同意,說孩子不能沒有娘,留下來,我們一家人一起照顧他。 爺爺那時候也總是沉默不語,只是默默地抽著旱煙。
母親猶豫了很久。她兩次收拾東西要走,又兩次放下行李,最后還是留了下來。 我記得她當(dāng)時的眼神,很堅定,也帶著一絲疲憊。那五年,家里日子過得緊巴巴的。我跟著爺爺奶奶長大,母親一個人操持家務(wù),還要照顧我。
奶奶幾次想讓母親改嫁,總是說,“這日子,一個人帶著孩子,太苦了!你該找個好人家,重新開始。” 可母親總是搖頭,她說她放不下我。后來,奶奶也放棄了,轉(zhuǎn)而開始張羅著給母親招婿。 可村里那些光棍,不是好吃懶做,就是脾氣古怪,總之,沒一個合適的。
第二部分:窯洞驚魂與意外的轉(zhuǎn)機 (1977)
我八歲那年上了一年級。班主任是丁劍鋒老師,一個下放的知青。因為爺爺奶奶和母親輪流接送我,其他同學(xué)總是笑話我,說我像個拖油瓶。
為了融入集體,我跟著一個叫周小寶的同學(xué)跑到村后一個破窯洞玩。結(jié)果,我們迷路了,天黑了,還下起了雨。 周小寶嚇得哭了起來,我也不敢哭,只緊緊地抱著他。
后來,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掉進了水溝里。 那水又涼又深,我感覺自己快要窒息了。我拼命掙扎,卻怎么也爬不出來。當(dāng)時腦海里一片空白,只記得無盡的黑暗和冰冷。
等再次醒來,我已經(jīng)在醫(yī)院里了。 我發(fā)高燒,病了七天。學(xué)校調(diào)查了這件事,周小寶他們受到了批評。
丁老師來看我,他帶來了一些橘子罐頭。 記得當(dāng)時,他把罐頭放在床頭柜上,起身去接水的時候,罐頭突然掉了下來,摔碎了。 他當(dāng)時的表情,好像有點慌張,也有點無奈。這個細節(jié),我現(xiàn)在想起來,覺得挺有意思的。
第三部分:母愛的影響與情感的萌芽
為了感謝丁老師,母親經(jīng)常給他送些自己做的吃食,還會幫他收拾宿舍。 母親很勤勞,也很善良。 她對誰都好,總是樂呵呵的。
丁老師慢慢地改變了對母親的態(tài)度。他跟我說的話不多,但我知道,他開始欣賞母親了。也許,是因為看到了母親的堅強,也許,是因為我,也許,是因為他自己的家庭讓他感到失望。他的媽媽,對他很冷漠,而我的母親卻完全不同。
他們之間,開始有了不一樣的東西。 一種微妙的,超越師生、朋友的情感。這情感的萌芽,就像那年秋天,在破窯洞附近悄然生長的小草,不起眼,卻頑強。 我那時還小,什么都不懂,只是覺得,家里好像越來越熱鬧了。
(補充) 1970年代的農(nóng)村,生活艱辛,但人情味很濃。知青下鄉(xiāng),是那個時代特殊的印記。 母親獨自撫養(yǎng)我成人,她的母愛,深深地影響著我的一生。 而丁老師與母親之間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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