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是“燃燒的島群”第1396篇原創文章,作者:阿登的苦林。
作者簡介:阿登的苦林,山東人,喜歡二戰及冷戰軍事,尤其是太平洋戰爭、蘇德戰爭和冷戰武器裝備,曾在“空軍之翼”等網站發表過若干文章。
正文共約6500字,配圖16幅,閱讀需要16分鐘, 2025年4月10日首發。
冷戰期間,尤其是在1967~1974年間,美蘇兩國在航天領域展開了如火如荼的競爭。為了在這場關乎面子的競賽中力壓蘇聯拔得頭籌,美國一方面通過所謂的“阿波羅”登月計劃,用一枚枚動力澎湃的“土星5號”運載火箭將多名航天員送上月球;另一方面,又利用其在輿論宣傳方面的軟實力優勢進行全球轉播,讓數以百萬計的人觀看“阿波羅”登月飛船及后來“天空實驗室”的太空飛行任務,這一切在尼爾·阿姆斯特朗于1969年返回地球后向全世界說出那句著名的“人類一大步”的豪言后達到了頂點。
圖1.登月成功后的阿姆斯特朗訪問蘇聯時的場景,其背后的政治含義不言而喻
不過,盡管報紙或電視連篇累牘地對天上的人和物進行了大肆報道,但卻很少關注每次執行“阿波羅”或“天空實驗室”太空飛行任務的飛船是如何從太平洋或大西洋上回收的,而回收工作的主力自然是美國海軍。
早在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六十年代初的“水星”和“雙子星”太空計劃中,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和美國海軍就曾有過良好的合作,并完善了諸多回收濺落在海上的航天器所需的技術。之后的“阿波羅計劃”期間,在每次完成登月任務返回地球時,美國海軍都會提供規模龐大的艦隊參與回收任務。其不僅在主回收區域(通常位于太平洋上)部署艦船,而且還會在大西洋上部署備用回收艦船和支援艦船,以防發生意外導致飛船被迫備降在大西洋海域。此外,在“阿波羅”飛船發射升空前,美國海軍的艦船及多架海上搜救飛機還會在卡納維拉爾角附近海域待命,以防發射失敗飛船落海而趕緊去救人。
圖2.在救援人員的幫助下,美國海軍上校尤金·塞爾南(Eugene Cernan)從“阿波羅17號”的指令艙中走出。塞爾南是“阿波羅計劃”中最后一個登上月球的人
每次回收時,空中都有不少于五架“海王”直升機,這五架直升機都有各自的呼號,分別是:“Recovery”,負責回收航天員的主直升機;“Swim”,主直升機的備份機;“ELS”,負責回收主降落傘;“Apex”,負責回收減速傘和引導傘;最后是“Photo”,負責拍攝照片和錄像。
每次執行回收任務時,美國海軍的救援人員先是游泳接近濺落在海面上的航天器(就“阿波羅”任務而言,這里的航天器指的是指令艙),然后都要先在指令艙上安裝一個海錨(海錨上連著一個定位環),然后再系上一只回收人員暫時容身的小筏子,最后才是打開艙門幫助航天員離開飛船。直到所有航天員(“阿波羅”任務中一般都是三名)都安全離開漂浮在海面上的指令艙,才將他們一個接一個地吊上“Recovery”,即負責回收航天員的主直升機,再由主回收直升機載著這幾名航天員飛往等候多時的主回收船。
圖3.“阿波羅計劃”中唯一登上過月球的地質學家哈里森·杰克·施密特(Harrison Jack Schmitt)在美國海軍潛水員的幫助下離開“阿波羅17號”的指令艙,可見旁邊的小筏子
一俟航天員安全登上主回收直升機,回收指令艙的工作就立刻開啟。主回收船將航行到距離指令艙30~60米的范圍內,然后用船上的起重機將漂浮在海面上的指令艙吊上船。從落海濺起第一朵水花到指令艙被安全固定在主回收船上,通常需要兩個小時左右的時間。
下面,將簡要回顧一下每次執行“阿波羅”指令艙或“天空實驗室”飛船回收任務的美國海軍艦船的情況。
“阿波羅7號”
首次載人飛行的“阿波羅”航天任務是“阿波羅7號”,執行此次任務的是參加過“水星7號”任務的老兵瓦爾特·馬蒂·施艾拉(Walter Marty Schirra)、唐·艾瑟爾(Donn Eisele)和沃爾特·坎寧安(Walter Cunningham)。這次任務主要是讓飛船進行首次地球軌道試飛,以及測試指令艙上的登月艙對接系統。這也是第一次從太空進行電視直播的航天發射節目。三位航天員在數百萬觀眾的注視下登上了飛船。
圖4.“阿波羅11號”的指令艙被吊到“大黃蜂”號航空母艦的甲板上,其他指令艙的回收情景與之類似
任務結束后,飛船從太空返回并濺落在太平洋上,執行回收任務的美國海軍“埃塞克斯”號航空母艦(USS Essex,CVS-9)將航天員和飛船從海里撈了上來。除航空母艦外,當時在場參與回收任務的還有八艘美國海軍的其他艦船,其中包括兩艘大型兩棲攻擊運輸船“阿瑞奈布”號(USS Areneb,AKA-56)和“坎布里亞”號(USS Cambria,APA-36,該船參加過馬紹爾群島戰役、塞班島登陸戰、萊特島登陸戰、沖繩戰役,以及1962年的古巴導彈危機)、四艘護航的驅逐艦和負責加油的“龐恰圖拉”號油船(USS Ponchatoula,T-AO-148)。
“阿波羅8號”
繼“阿波羅7號”任務之后,下一次是具有歷史意義的“阿波羅8號”飛行任務。執行此次任務的飛船于1968年12月21日發射升空,是人類歷史上首次離開地球進入繞月軌道的飛行任務。在成功完成十圈繞月飛行后,三名航天員踏上了返回地球之旅。此次任務由空軍上校弗蘭克·博爾曼(Frank Borman)擔任指令長,另外兩名航天員是詹姆斯·洛弗爾(James Lovell)和威廉·安德斯(William Anders)。由于這是“阿波羅”指令艙首次從外太空重返地球大氣層,其速度等未知因素較多,故美國海軍組建了一支比“阿波羅7號”規模更大的回收船隊。
圖5.“阿波羅8號”返回當天正好是1968年的圣誕節,照片所示為乘坐飛船完成首次繞月飛行的三名航天員向“約克城”號航母的艦員們揮手致意
執行此次任務的主回收船是“埃塞克斯”級航空母艦“約克城”號(USS Yorktown,CVS-10),該艦與參與此次任務的其他艦船組成代號TF130的特混艦隊,該特混艦隊的主要通信艦是“阿靈頓”號指揮艦(USS Arlington,LPD-24,其前身是“塞班”號輕型航空母艦,在改裝為指揮艦后參與了“阿波羅8號”的回收工作)。此外,參與此次任務的還有“瓜達爾卡納爾”號兩棲攻擊艦(USS Guadalcanal,LPH-7),外加三艘大型兩棲艦船。“查爾斯·亞當斯”級導彈驅逐艦“科克倫”號(USS Cochrane,DDG-21)和“弗萊徹”級驅逐艦“尼古拉斯”號(USS Nicholas,DD-449)等為第130特混艦隊護航,另有一艘艦隊拖船和一艘油船提供支援保障。
“阿波羅9號”
在“阿波羅8號”飛行任務取得巨大成功之后,下一次任務就不那么引人注目了。“阿波羅9號”可視為真正飛往月球前的最后一次“阿波羅”飛行任務,該任務的飛船沒有穿越茫茫太空飛往月球,而是在地球軌道上測試了登月艙,并完善了如何在太空中實現登月艙和指令艙/服務艙對接的流程。執行此次任務的航天員是詹姆斯·麥克迪維特(James McDivitt)、大衛·斯科特(David Scott)和拉斯蒂·施韋卡特(Rusty Schweickart),他們將對接的兩部分航天器分別命名為“橡皮糖”和“蜘蛛”。返回地球后,他們被美國海軍的“瓜達爾卡納爾”號兩棲攻擊艦回收。
圖6.“阿波羅”登月飛船組成部分示意圖
“阿波羅10號”
“阿波羅10號”飛行任務是計劃中的一次“登月彩排”。此次飛行任務的指令長是托馬斯·斯塔福德(Thomas P. Stafford),與他一起執行任務的還有航天員約翰·楊(John Young)和尤金·塞爾南(Eugene Cernan)。“阿波羅10號”飛船的指令艙于1969年5月26日濺落在太平洋上,并由此次任務的主回收船——“普林斯頓”號航空母艦(USS Princeton,CVS-37)回收。注意,該“普林斯頓”號不是那艘在萊特灣海戰中沉沒的輕型航空母艦,而是繼承了其艦名、于二戰后完工服役的“埃塞克斯”級艦隊航空母艦。
圖7.美國海軍“提康德羅加”號航空母艦正在執行“阿波羅17號”指令艙的回收作業,“普林斯頓”號與該艦同屬二戰期間開工建造的“埃塞克斯”級
除“普林斯頓”號航母擔任此次任務的主回收船外,還有“阿靈頓”號指揮艦負責提供通信服務,艦隊拖船“薩利南”號(USS Salinan,ATF-161,屬二戰期間建造的“阿丘馬維”級遠洋艦隊拖船)和指揮艦“奧扎克”號(USS Ozark,LSV-2)提供支援。“基林”級驅逐艦“卡彭特”號(USS Carpenter,DD-825)和“巴克利”級護航驅逐艦“里奇”號(USS Rich,DE-695)為艦隊護航,“貝菲爾德”級攻擊運輸船“奇爾頓”號(USS Chilton,APA-38)為艦隊提供補給。
“阿波羅11號”
“阿波羅計劃”中最著名的一次太空任務當屬尼爾·阿姆斯特朗(Neil Armstrong)和巴茲·奧爾德林(Buzz Aldrin)在人類歷史上首次登上月球表面的壯舉。為了順利完成這次重要飛行任務的保障工作,美國海軍組建了一支龐大的回收船隊,以“埃塞克斯”級航空母艦“大黃蜂”號(USS Hornet,CVS-12)作為主回收船,外加七艘其他艦船提供支援。
圖8.在“大黃蜂”號航母上,“阿波羅11號”航天員乘組在隔離狀態下與來訪的美國總統理查德·尼克松交談
1969年7月24日,早早等在海上的各艘艦船的艦員們伸長脖子仰望天空,等待著那三朵獨特的紅白相間的降落傘綻放在天際。當救援直升機將三人從指令艙中救出后,立即將他們送上“大黃蜂”號航空母艦,安置在艦上一處可移動的檢疫設施中,以確保他們沒有從月球表面帶回任何未知病原體。最終,基于安全考慮,三名航天員在這個比他們的飛船大不了多少的空間內度過了五天時光,而且就連理查德·尼克松總統對他們發表講話也是讓他們在這種“檢疫環境”中進行的。
“阿波羅12號”
就在所有圍繞“阿波羅11號”成功登月的喧鬧聲還沒有散盡的時候,“阿波羅12號”又發射升空了。在“阿波羅11號”光環的掩映下,公眾對后者的興趣不可避免地下降了不少。“阿波羅12號”的登月地點位于月球表面的風暴洋(位于月球面向地球一面的西側,是一片廣闊的灰色平原,也是月球表面最大的月海),并由執行上次回收任務的同一艘船“大黃蜂”號航空母艦擔任主回收船。執行此次飛行任務的航天員是查爾斯·皮特·康拉德(Charles Pete Conrad)、理查德·戈登(Richard Gordon)和艾倫·比恩(Alan Bean)。與“大黃蜂”號一起出航的還有一支比“阿波羅11號”回收任務規模小不少的艦隊,其中“奧斯汀”號船塢運輸艦(USS Austin,LPD-4)負責備用直升機的起降。
圖9.“大黃蜂”號航空母艦,照片攝于1968年8~9月在第七艦隊最后一次部署前不久。該艦退役后被作為博物館艦保存,停泊在加利福尼亞州的阿拉米達市展出,游客可在其飛行甲板上看到阿姆斯特朗、奧爾德林和柯林斯踏出的第一步
“阿波羅13號”
在“阿波羅12號”飛行任務結束后,美國人對登月的興趣進一步下降,但這一情況卻因下一次登月飛行任務的險象環生而改變。在1970年4月11日的“阿波羅13號”登月飛行任務中,由于飛船上的氧氣罐爆炸,三名航天員吉姆·洛威爾(Jim Lovell,他也是此次飛行任務的指令長)、杰克·賽格特(Jack Swigert)和弗雷德·海思(Fred Haise)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脅,被迫先從代號“奧德賽”的指令艙撤離,綽號“水瓶座”的登月艙反倒成了“救生艇”,將三名航天員安全送回了地球軌道。
圖10.“阿波羅13號”航天員乘組在被救起后登上“硫磺島”號兩棲攻擊艦的甲板
在“硫磺島”號兩棲攻擊艦(USS Iwo Jima,LPH-2)的帶領下,一支由美國海軍艦船組成的龐大編隊投入到了回收救援任務之中,“硫磺島”號自然也成了主回收船。此次回收救援行動沒出任何差錯,三名航天員都安全地回家了。
“阿波羅14號”
“阿波羅14號”飛行任務由首位進入太空的美國人艾倫·謝潑德(Alan Shepard)擔任指令長,這也是繼“阿波羅13號”登月飛行險遭災難性失敗后的首次飛行任務。為了執行此次回收任務,美國海軍派出的主回收船是“新奧爾良”號兩棲攻擊艦(USS New Orleans,LPH-11),此外還有“基林”級驅逐艦“卡彭特”號、“霍金斯”號(USS Hawkins,DD-873)和其他三艘艦船。
“阿波羅15號”
自“阿波羅14號”登月飛行結束后,美國海軍對回收的參與程度有所降低。“阿波羅15號”飛船成功地在月球表面上雨海南部的哈德利溪和亞平寧山脈著陸并返回地球后,美國海軍只出動了“沖繩”號兩棲攻擊艦(USS Okinawa,LPH-3)、“奧斯汀”號船塢運輸艦、“卡維西維”號油船(USNS Kawishiwi,T-AO-146)和“薩利南”號遠洋艦隊拖船提供回收服務。
圖11.“阿波羅11號”的指令艙成功被“大黃蜂”號航空母艦回收后,正在機庫內舉行傳統的切蛋糕儀式
值得一提的是,“薩利南”號遠洋艦隊拖船還在“阿波羅15號”的發射任務中扮演了一個小角色:當巨大的“土星5號”火箭沖出發射臺時,這艘拖船記錄下了音爆數據。“阿波羅15號”在大西洋預定著陸場的濺落比預想的要困難,因為三個主降落傘中的一個在距離地面約1800米處意外地“癟”了。不過,指令艙的濺落速度沒有超出安全范圍,由大衛·斯科特(David Scott)、阿爾弗雷德·沃頓(Alfred Worden)和詹姆斯·歐文(James Irwin)組成的三人航天組也沒有受傷。
“阿波羅16號”
“阿波羅16號”登月飛行任務是“阿波羅計劃”實際執行的倒數第二次飛行任務,在此次任務中,主回收船是“埃塞克斯”級航空母艦“提康德羅加”號(USS Ticonderoga,CVS-14),與該艦一起執行回收任務的還有導彈驅逐艦“戈德斯伯勒”號(USS Goldsborough,DDG-20)及其他四艘艦船。參與此次飛行任務的航天員約翰·楊(John Young)、肯·馬丁利(Ken Mattingly)和查爾斯·杜克(Charles Duke)在月球表面的笛卡爾高地降落。
圖12.“阿波羅”系列飛船指令艙的三個主降落傘,可見紅白相間的顏色
“阿波羅17號”
“阿波羅計劃”原定執行二十次飛行任務,但由于預算壓力和國會要求將稅收用于解決國內問題,導致最后幾次飛行任務被取消,這也讓“阿波羅17號”成了最后一次載人登月飛行任務。此次任務的指令長是尤金·塞爾南(Eugene Cernan),他也是“阿波羅計劃”中踏上月球表面的最后一人。此次任務的登月艙降落在月球表面的金牛座-利特羅夫峽谷且十分成功;返回地球后,由“埃塞克斯”級航空母艦“提康德羅加”號擔任主回收船的回收任務也十分成功。或許是為了紀念這最后一次任務,最后一個“阿波羅計劃”指令艙被命名為“美利堅”號。
“天空實驗室”回收任務
“阿波羅”登月飛行任務結束后,“土星5號”巨型運載火箭又為組建代號“天空實驗室”的空間站而執行了四次發射任務,其中后三次是載人飛行任務。第一次發射任務是為了將“軌道空間實驗室”,即“天空實驗室1號”(這是迄今為止人類向近地軌道發射的人造天體中重量和體積最大、構造最復雜的一個)送入近地軌道,然后發射“阿波羅”飛船(即“天空實驗室2號”“天空實驗室3號”和“天空實驗室4號”)與“天空實驗室1號”對接,每次任務同樣運載三名航天員上天。搭乘“天空實驗室2號”執行長期駐留任務的航天員是由“提康德羅加”號航空母艦、“解困”號救援打撈船(USS Escape,ARS-6)和“搏斗”號救援打撈船(USS Grapple,ARS-7)回收的。
圖13.“天空實驗室”的復雜構造
在“天空實驗室3號”的回收任務中,“新奧爾良”號兩棲攻擊艦擔任主回收船,外加兩艘輔助船協助回收。由于反應控制系統的推進器發生故障,這次返回地面的任務幾乎以失敗告終。在最后一次,即“天空實驗室4號”的回收任務中,航天員杰拉爾德·卡爾(Gerald Carr)、威廉·波格(William Pogue)和愛德華·吉布森(Edward Gibson)是由“新奧爾良”號兩棲攻擊艦和“及時”號救援打撈船(USS Opportune,ARS-41)回收的。
最后一次利用人類為登月而準備的基礎設施和技術執行航天飛行任務,是美國和蘇聯這對航天領域的老對手在“阿波羅-聯盟號”任務中進行的歷史性太空對接。1975年7月15日,美國的“阿波羅”飛船與蘇聯的“聯盟19號”飛船在太空中對接在一起,這也被視為美蘇兩國試圖緩和關系、尋求和平共處的一大標志。在完成對接任務返回地面的過程中,航天員托馬斯·斯塔福德(Thomas Stafford)、萬斯·布蘭德(Vance Brand)和德克·斯萊頓(Deke Slayton)因艙內有毒氣體泄漏而陷入危險境地,其生命安全受到威脅。幸運的是,問題在他們落海并被“新奧爾良”號主回收船救起之前得到了解決。
圖14.美國“阿波羅”飛船與蘇聯“聯盟19號”飛船在太空中對接的示意圖
進入21世紀之后
完成最后一次“天空實驗室”飛行任務之后,NASA開始重點研發可重復使用的航天飛機,這種航天器可像普通飛機一樣在地面上降落,從而避免了海上回收的麻煩。不過事與愿違,由于成本高昂、安全風險大、存在技術局限性等一系列原因,2010年初,NASA正式決定將日漸老化的航天飛機全部退役,并研發新的飛船。2019年,NASA再次請求美國海軍提供回收服務,參與新一代載人飛船“獵戶座”首次飛行試驗的回收任務。同年3月,時任美國副總統邁克·彭斯(Mike Pence)宣布,特朗普政府希望在五年內讓美國人重返月球,而且美國海軍將再次執行太空艙的安全回收任務。
圖15.美國海軍“安克雷奇”號兩棲船塢運輸艦(USS Anchorage,LPD-23)正在測試NASA的“獵戶座”太空艙的回收程序,照片所示為2014年8月初,該艦參加第二次航行中回收測試時,演練回收“獵戶座”太空艙的場景
2022年12月11日,執行美國“阿耳忒彌斯1號”無人繞月飛行測試任務的“獵戶座”飛船返回地球,濺落在下加利福尼亞半島以西的太平洋海域,并由“圣安東尼奧”級兩棲船塢運輸艦“波特蘭”號(USS Portland,LPD-27)回收。不過,隨著科技大亨埃隆·馬斯克麾下太空探索技術公司(SpaceX)的參與,未來似乎已不再需要美國海軍興師動眾地出動艦船去茫茫大海上撈人了:最近的一個例子是,2025年3月18日,兩名因技術故障滯留太空長達九個月的美國航天員蘇尼·威廉姆斯(Suni Williams)和布奇·威爾莫爾(Butch Wilmore)搭乘“龍”飛船返回地球,濺落在佛羅里達州附近海域,由SpaceX公司的海上回收船“梅根”(Megan)號回收。
圖16.SpaceX公司的海上回收船“梅根”號,總長約51米,寬約12米,吃水3米,其獨特的構造為海上回收/救援行動提供了一個穩定的平臺
附表:美國海軍參與“阿波羅”回收任務的艦船
美國海軍參與“阿波羅”回收任務的艦船如下表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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