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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是我們命運的悲歡離合。--高斌宇

我們的腳印曾碾壓在鄉道上

劉經建

歲月泥濘，黃漿撲身

最粘腳的是進入鄉村那一段

泥土陣舊而新鮮

陌生的面孔，陌生的動植物

如多年從沒見過的表親

天地是不是廣闊

我們有沒有背起無知無畏的自己

安然無恙地渡過歲月的河流

令人至今回味令人反思無窮

令人蹉跎了一程又是一程

三間老屋幽黑，煤油燈吐著金貴

一間偏房空蕩，恰好用于收留

這給了我們下鄉的充分理由

以及居住的低矮空間

號召充分如發情發嗔之物

由四男二女分別承擔這

推辭不掉的風箱煙火

青春躁動如火，而汗水滾滾

凝結似冰。知青小屋

就是如此的歲月慌亂構建而成

此時突兀。此刻忠誠

一切從頭開始敲鑼打鼓

包括所有被震動被感染的細節

連汗珠子都是新鮮的

如，被一兩個想法憋醒的

晨露。青沙帳的密度

比縣城灰舊的街道更能隱約

一些少年的心事

風箱呱嗒呱嗒個不停，鉗入

總旋律的同時

炊煙伴著麻雀裊裊而飛

煮熟了農飯，煮沸了時代

降落在紅薯蔓上的飽暖意像

從土地里刨出的每一顆粒

被我們食用并得以珍重

入鄉隨俗從骨子里被融化

我們學會了農民式的戲謔與挑逗

夜是七上八下的靈魂困頓

紅薯干面窩窩頭經常性光顧

腸胃嚕嚕的最高殿堂

我們以青春熱血在夏季里

與金色的麥芒針鋒相對

在大雪染白的溝渠里

與北風呼呼，一起揮汗如雨

我們投入抗洪搶險

樂把自己裝扮成一介英雄

頭枕谷穗麥穗也算不錯時光

我們躺在土地樸實的懷抱中

接過資深老農遞過來的

紙條和煙沫，沾著自帶的唾沫

卷一根喇叭筒，抽一口

那苦澀，結結實實穿越了

五十年，襯映出今天會面時的

苦辣酸甜

有人用數盡星空排解難耐寂寞

有人在被窩里打起燈光

和文字和知識進行徹夜長談

有人用油膩的歌弦之聲排解

手掌與背部起泡的痛苦

有人用偷瓜摸棗打發青春不堪的空白

有人偷偷談起戀愛

用見不得人的姿態和月光下

有人刻苦勞動，從虎口里奪來

白天的艱辛，黑夜的殷實

關于歲月。好象什么都留不住

最留不住的是同窗共讀、少年喧嘩

好象人生聚散恰似一場虛妄煙云

南北分別也在迷茫行列

無論怎樣白天忘卻、夢里安慰

我們都不缺乏步履蒼促

青春水漲，我們腳踩一葉扁舟

老年色衰，用不著再自我張羅

如何再一次隨風揚帆

唯一能夠泛起幾行漣漪的是

我們的腳印曾經深深碾壓在

狹窄、瘦弱的鄉道上

盡管泥濘不堪，盡管前途未卜

我們一直都在努力，也必將為文學事業而做出草根的奉獻！熱愛，志趣，是生命最光彩的部分！感謝有您感恩有您！感謝一路有您……

《我們一直都在努力》

作者： 編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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