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法琛/素材,伊河生活/整理,個別故事情節(jié)虛構(gòu)】
1991年軍校同學張國勝在部隊舉辦婚禮,我前后跑著忙活了兩天,婚禮結(jié)束,張
國勝一臉壞笑地對我說:“吳法琛同志,過來,叫我一聲姨夫”,我卻一臉通紅地朝著他屁股踹了一腳:“滾!”
我1984年9月考入陸軍學校,和山東籍戰(zhàn)友張國勝成了一個班的同學和上下鋪的舍友。
雖然我是河南人,他是山東人,但地域上的區(qū)別并沒有影響我和他漸漸成了玩得好的一對同學,上軍校的三年里,我們一起學習,一起訓練,周末的時候常常結(jié)伴到附近的公園和山上游玩。
八十年代,西南邊陲的“兩山輪戰(zhàn)”正在進行,從地方到軍隊,都在開展以“理解萬歲”為題的專題討論,作為從部隊考上軍校的一名軍人,我對此有著比較深刻的的體會。
我曾跟隨老部隊到老山輪戰(zhàn)一年,榮立三等功,戰(zhàn)后撤回駐地以后,我被組織選送并參加了軍校招生考試(是半送半考性質(zhì)),我這才有了后來上軍校這回事。
在部隊時,我們連曾出現(xiàn)了上戰(zhàn)場的前夕,有戰(zhàn)友收到女朋友絕交信的情況,而且還不止一個人。
最令人痛心的是,確實有收到絕交信的戰(zhàn)友,在戰(zhàn)斗中犧牲、負傷,因此,在相當一部分戰(zhàn)友中,產(chǎn)生了這樣一種想法,就是地方上一些人尤其是女青年,不理解戰(zhàn)士和他們所做的事情,認為軍人的待遇低,為國奉獻,不值,是標準的傻大兵。
面對種種現(xiàn)象,無數(shù)仁人志士呼吁理解軍人,理解軍人的犧牲奉獻。
這一時期,我曾聽過戰(zhàn)斗英雄徐良的報告,他曾談到“理解萬歲”這個話題。
一個叫劉勇的排長從南疆輪戰(zhàn)歸來,被選送參加共青團中央和總政治部組織的“保邊疆、獻青春”演講報告團,他在給北京大學生演講后題字時,揮筆寫下著名的“理解萬歲”四個字,從此理解萬歲響徹大江南北。
作為這個時期考入軍校的青年人,我和張國勝多次參加學員隊組織的專題學習討論活動,還和駐地大學生一起搞活動,在一次次的學習討論中,我們意識到,無
論社會上理解或者不理解,作為一名軍人,熱愛祖國和人民,忠誠奉獻,始終是必須遵循的行為準則。
也正是在這樣的討論學習活動中,我和張國勝談到了未來的媳婦問題。
張國勝開玩笑說,我以后就娶你們河南的姑娘當老婆,而我則說,娶他們山東的漂亮女孩當媳婦……我和他們家相隔幾百公里,若在平時,這樣的話只不過是過過嘴癮罷了,相互取下樂,沒想到多年后竟然成了真的,而且還成了“親戚”。
1987年,我和張國勝分到了豫北一個野戰(zhàn)步兵團當排長,只不過我和他不在一個連隊。
剛到連隊那兩年,我和張國勝作為從戰(zhàn)士中成長起來的新排長,都要適應(yīng)步兵團的任務(wù)需要,整天和戰(zhàn)士一起過著“五同”的訓練生活,我們兩個人也只在周末的時候才有時間見面。
期間,父母在老家給我介紹了鎮(zhèn)中學一位叫孟繁秋的一位女老師,經(jīng)過了兩年的通信聯(lián)系,我回老家和孟繁秋結(jié)了婚,婚后曾帶著她到部隊小住一段時間。
那段時間,張國勝曾幾次到我這兒來玩,我媳婦知道張國勝是我軍校同學,因此對他比別人親近些。
和張國勝熟悉以后,孟繁秋曾和張國勝開玩笑,說她負責給張國勝找一個對象,
張國勝聽后哈哈大笑,說你盡管找,我先謝謝你了。
話是玩笑話,當時誰也沒放心上。
我家屬假期到了返回了家鄉(xiāng),我又過上了單身漢的生活。
轉(zhuǎn)眼間一年時間過去了,我妻子因為懷孕生女兒,曾有半年多的時間休假沒到過學校。等女兒能夠脫身以后,妻子才重回學校上課。
這一段時間,部隊訓練任務(wù)很重,我們團拉到野外陌生地域開展訓練,作為一線帶兵人,我們整天泥水里泡著,也很累,張國勝的情況和我差不多。
一天休息時,我問他,軍校畢業(yè)幾年了,你也沒談一個對象,張國勝則笑著說,咱們團在農(nóng)村,團里面也沒女軍人,想談對象,可得先有姑娘啊。你小子飽漢不知餓漢饑,站著說話腰不痛……
張國勝說的是實情,我團的干部大都是在老家找的,而張國勝的老家在山東,距離部隊也遠,聽說他也曾回家和一位姑娘相過親。
后來,他和姑娘兩地寫信聯(lián)系,付出了一腔熱血和情感,滿心歡喜期待著和姑娘走上婚姻的殿堂,但不知為什么,姑娘后來卻漸漸不再和他寫信了。
等他后來回家探親時才知道,姑娘的父母嫌軍人工資低,女兒嫁給軍人吃苦受累,結(jié)果安排另外一個青年把姑娘給“截胡”了。
到了此時,我不禁想起了前兩年軍營內(nèi)外頗為盛行的“理解萬歲”的倡議,軍人的待遇差、工資低,在社會上沒有什么競爭力,而且,軍人大多遠離家鄉(xiāng),結(jié)婚后
分居兩地,家里的大小事情都由妻子一個人擔著,在一些人眼里的確是個不小的問題……
后來我就把張國勝的情況和妻子說了,妻子說那她給我同學留個心,看有沒合適的姑娘。
過了幾個月,妻子來信說,她給張國勝找到了一個姑娘,姑娘不僅長得俊秀,而且也喜歡軍人,非常愿意當軍嫂。
當我把這個消息告訴張國勝的時候,張國勝頗為高興,周末他還在鎮(zhèn)上的小飯店請了我一頓。
然而,當我后來了解到,妻子給張國勝找的姑娘,竟然是我二姨夫的親妹妹章啟慧。天下之大,無奇不有,這種事情讓我遇上了。
但我轉(zhuǎn)念一想,姨夫和我八桿子打不著,他的親妹妹自然是能夠和張國勝成為一對的,合理合法,但我覺得這事有點別扭。
沒想到,當我把這個事情說給張國勝時,這小子竟然嘿嘿笑了一個下午。
1990年,妻子帶著女兒來部隊探親,一同前來的還有妻子給張國勝找的“媳婦”。
沒想到,這倆人一見面竟然臉紅了,我和妻子一看有門,就讓他們兩個在屋里
談,我們抱著孩子出去轉(zhuǎn)了一圈,等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們兩個有說有笑,那場面甚為和諧……
后來的事情我們就沒再參與……
1991年,張國勝和章啟慧在團里舉行了婚禮,我和妻子為他們兩個忙活了一整天。
晚上沒人了,張國勝竟然對當著兩位女同志的面,大聲地說:“吳法琛,咱中國是講理數(shù)的地方,你也是有文化的人、講理的人,現(xiàn)在咱們的關(guān)系不再是同學了,而是親戚,你得管我叫姨夫!”
話音剛落,兩個妻子哈哈大笑,可我卻笑不出來:這事鬧的,還給自己找了一個長輩!
我漲紅著臉,朝他喊了一聲:“滾”!
由于這層關(guān)系,以后我們兩家每次聚會,這小子都會當著眾人的面讓我叫他姨夫,占盡了便宜。
得,這一輩子我恐怕都比他矮了一輩,這可咋整!
后來,我們兩人都在2000年營職轉(zhuǎn)業(yè)離開部隊,我安排到了機關(guān)事務(wù)局,他則到回到了我們縣的教育局。
如今,我們兩家的小孩大學畢業(yè),都上班了,雖然沒結(jié)成兒女親家,但我們兩家
真的成了常來常往的親戚。
軍營里的遇見,讓我們成了親戚,這樣的緣分挺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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