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南坎會議剛結束,粟裕就收到了一個香煙盒。
他拆開后,臉色瞬間變了,日軍,知道了新四軍的行軍路線。
誰泄的密?怎么泄的?他心里明白,這是要命的事。
——《壹》——
香煙盒里的圖案
1942年,蘇中氣候悶熱,部隊剛結束一場拉鋸戰,正準備部署下一輪反擊,南坎會議在一個廢棄學堂里召開。
布防、糧草、行軍路線,統統寫在地圖上。
參會的每一個人都不敢大聲說話,粟裕點了根煙,在地圖前站了很久,會后第三天,警衛帶來一個包裹,包裝普通,是幾盒香煙。
這不是稀罕物,但粟裕一眼就看出不對。
每次行動前,他和施亞夫之間,都會約定一個暗號,煙盒,就是信號,他拆開其中一盒,里面夾著一小張紙,字很少,筆跡粗糙。
“行軍路線已被敵掌握,小心埋伏。”沒有落款,沒有細節。
只這幾行字,粟裕卻像被潑了一盆冷水,敵人知道了行軍路線?這不是猜,是確定,南坎會議的部署,全是軍中高層會議內容,封閉場所,專人記錄。
除了電報發往外線,沒有第二個渠道。
紙條的出現,是個警告,更是個倒計時,粟裕沒吭聲,他讓參謀拿來電臺記錄,從頭到尾翻了一遍,無線電聯絡都是內部軍用加密頻道。
電報員都是老紅軍出身,履歷干凈,他皺了皺眉。
但敵人知道的太準確,不是碰巧,是提前埋伏,第二天,又一盒煙到了,他拆開后愣住了,紙條上沒字,只有一個小圖案。
鉛筆畫得很粗糙,是一幅耳機圖。
沒人能看懂,但粟裕懂,耳機,指的是電臺,香煙代表敵情,耳機指的是方向,敵情在電臺,這是他們之間定好的密語規則。
粟裕點了根煙,看著地圖發呆。
他明白了:不是有人泄密,是有人通過電臺,把會議內容發出去了。
——《貳》——
查內奸,要命的決定
南坎會議的內容,只有五人完全掌握,另有十幾人知道部分情報,消息要傳出去,必須經過電臺,如果施亞夫說得沒錯。
敵人掌握得如此精準,電報科就是泄密的關鍵點。
粟裕召集警衛,第一條命令:關掉所有電臺,第二條命令:全部改道,原定路線作廢,他甚至不再通過電報傳令,一律靠騎兵送信,逐個通知。
第三天夜里,一支騎兵分隊趕在天亮前,攔住了已經動身的幾個干部小隊。
帶他們轉向新路線,那一夜,雨下得很大,如果遲兩個小時,這幾支隊伍就正好撞上日軍設下的口袋陣。
粟裕沒有猶豫,他把電報科長叫來談話。
粟裕只問一句:“你這些天發過幾封密電?”電報科長說自己只發了例行通報,但粟裕早就查過了,報文不止一份,而且內容與會議時間吻合。
這時候,情報又傳來了,這次不是香煙,是口信。
施亞夫從日偽會議上套來消息:日軍已經畫好圍殲圖,行動時間原定為三天后,但被高層臨時推遲,理由是“計劃暴露,需再核查”。
這幾句話,等于確認了一切。
南坎會議的內容確實被泄露,泄密時間和電臺發電時間對得上,敵人甚至正在因為“情報太過準確”而起疑,粟裕沒有再等。
他召開緊急會議,只通知了三人。
電報科必須清查,問題必須解決,不能等事后,當天夜里,電報科長試圖逃跑,他避開值勤,翻出營房后墻,警衛小分隊將他擊斃在稻田邊上。
第二天,粟裕站在電臺前,看著斷掉的電源線,沒有說話。
他知道,這種處置,不只是處死一個人,而是要用一條命堵住泄密的口子。
——《叁》——
施亞夫不是叛徒
南坎會議之后,粟裕換了路線,斷了電臺,撤離得毫無痕跡,日軍的合圍計劃推遲了四天,但最終還是撲了個空。
他們撲了個空,是因為有人在日偽高層內部,拖住了那只手。
那人叫施亞夫,偽軍七師,中將師長,實際身份,中共地下黨員,他不是從天而降的特工,早在1938年,他就失聯過一次,外界一度認為他“叛變”。
其實他是在轉線潛伏,外界只能說他投了敵。
1941年,施亞夫正式出任汪偽軍職,中將軍銜,獨立指揮權,此后頻繁參加日偽會議,尤其“清鄉委員會”下屬的特高課會議。
沒人懷疑他,更沒人知道,他會抽一種特定的香煙。
他的情報不是偷來的,他聽的是真實會議,參加的是戰前動員,他坐在敵人邊上,聽他們討論怎么包抄自己的老戰友。
這次的情報,就是他從日軍手里親耳聽來的。
他聽見一個細節:“南坎會議內容全掌握,重點圍殲粟裕、葉飛。”這不是一般的圍剿,這是一次定向獵殺,目標不是部隊,是指揮核心。
如果成功,抗戰將失去三名主力將領。
他沒有直接傳信,他不能寫信,也不能打電報,唯一的辦法,是利用之前和粟裕之間約定的香煙傳信方式。
傳完之后,他繼續照常出席會議,照常服從命令。
敵人開始懷疑,但沒有證據,日軍習慣控制,懷疑所有偽軍,施亞夫很快被“請去協助分析情報”,三天后才出來。
但他知道,他的身份已經岌岌可危。
1943年,他的名字被日軍標記為重點排查對象,小林信男更是發現了他早期的紅軍背景。
——《肆》——
電波那頭是刀鋒
南坎事件后,新四軍調整所有無線電規程,電臺拆分為多組,各自獨立,轉發不再集中,密電分級,加密算法重新升級。
電報科的辦公地,從前線調往腹地,電報員換了三批。
新來的負責技術,不管決策,那一年,他開始記筆記,不是作戰計劃,而是情報流程圖,所有接觸密件的流程。
從誰到誰,經誰轉發,由誰接收,都畫成圖表,掛在辦公室墻上。
一旦出錯,圖上會用紅筆劃出:“這不是情報問題,這是命的問題。”戰后有人回憶,說粟裕脾氣好,很溫和,他們沒看見那段日子。
1944年,面對日軍對他的監控,施亞夫感覺他的身份徹底藏不住了。
最后,經組織批準,決定讓施亞夫發動起義,組織與施亞夫的起義計劃最初定在1月11日行動,但不知什么原因被日軍提前察覺,施亞夫無奈只能提前發動起義。
1月5日,施亞夫帶領偽軍約兩千余人起義。
葉飛則指揮新四軍獨立團迅速接應,以保證施亞夫的安全,起義成功后,起義部隊則編入新四軍當中,至此,施亞夫正式回歸。
戰爭是槍炮的碰撞,也是情報的對決。
一個香煙盒,擋下一次圍殲,一張紙條,攔住一場災難,一個人,藏在敵軍高層,扛住死亡,只為傳出一句話。
電波沒有聲音,但那頭,是刀,是血,是命。
粟裕沒說過施亞夫的名字,至少沒公開說過,但他用過一段話記錄這個人,“有人在你看不見的地方,把最鋒利的矛頭掰彎了。”
他信的是人,但更信制度,信密電的加密程度,也信香煙盒上的暗號。
這一戰贏了,但贏的,不只是戰場上的陣地,還有,誰能在黑暗中喊出一句真話,哪怕沒人聽見,也不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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