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村有一句俗語說“有錢難買西北榆”,這句話讓人難懂的是“西北榆”這三個字。“西北榆”到底是指榆樹中的一個品種呢,還是指西北出產(chǎn)的榆樹及榆木料呢?
其實以上兩種說法都不是,是指庭院種榆樹的位置。下面先介紹一下榆樹傳統(tǒng)文化背景及用途。
榆樹是農(nóng)村民眾比較熟悉的樹,常見于庭院、道路兩邊等地的綠化,在使作方面常用來做家具。每到春天,榆樹長出嫩綠的葉子,因像古代的銅錢串,人們稱之為“榆錢”,是農(nóng)家桌上的一道野菜。
當然,這種現(xiàn)象在北方地區(qū)比較普遍,主要是北方地區(qū)樹木品種少,而南方地區(qū)的民眾相對來說,對榆樹不是很關(guān)注,主要原因是,榆樹不叫榆樹,不同地方有不同名稱,再就是這里樹木品種比較多,榆樹的品質(zhì)只能算是中等,做家具時,也有使用,農(nóng)家也有種植。
例如,湖南湘江邊就有一棵千年古榆樹,湖南新邵也有一棵千年古榆樹。在湖南,因榆樹品種不同,各地的名稱有別,有的地方叫蚊子樹,有的地方叫銅錢樹等。
提到榆樹,人們通常對其贊美有加,直接贊美為“搖錢樹”,其原因有二,一是榆樹春天長出來的嫩葉像銅錢串,二是榆樹的果實像銅錢串。民間認為,家里種榆樹,會結(jié)出一串串銅錢,非常吉祥,有財源滾滾之意。
民間對榆樹還有一種間接贊美,民間有“榆木疙瘩”之說,又有“榆木腦袋”之說,現(xiàn)在多用來責備人,是戲謔人的腦袋不開竅。
而原本的意思是說,榆樹是一種不開竅的樹,比較堅硬,難砍伐,也難以鋸開。從遠古到現(xiàn)在,榆木是一種很受歡迎木料,不管是達官貴人、文人雅士,還是黎民百姓,家里制作家具的時候,用榆木料往往是第一選擇。
在我國遠古的時候,古人就知道了榆樹的用途。據(jù)古文字學者考證,“俞”古漢字象形文字中,是“獨木舟”的形狀,意思就是“獨木舟”,說明遠古時期制獨木舟用的是榆木。后來我國古人將“木”和“俞”組成的字為“榆”,既說明榆樹的最被用途,也說明榆木是后來制作木船的主要材料之一,榆樹由此得名。
以上把榆樹的背景說清楚了,下面就說說農(nóng)村俗語“有錢難買西北榆”的意思。
先說說本文開提到的“西北榆”。“西北榆”是指院子西北角落里種的榆樹,可以是一棵,也可是數(shù)棵,只要是種上了就行了。
實際上,這句農(nóng)村俗語使用了一種帶夸張的說法,并不是說“西北榆”有多么珍稀,而是說如果在院子的西北方位種上榆院,對整個庭院來說是最吉祥的,但很少有人家能做到。用民間風水習俗的說法,院子的西北方位種榆院風水最好,但擁有這種風水的人家很少。
這里院子的“西北”方位,通常是指坐北朝南的庭院而言。在傳統(tǒng)民居中,庭院的朝向服從主屋,即正屋、正堂、堂屋等的朝向,主屋坐北朝南,庭院也就坐北朝南。
說是坐北朝南,實際上傳統(tǒng)民居的主屋忌朝正南方,多少要偏向東南或西南方,庭院的朝向也就跟著偏向東南或西南方,只是大體上朝向南方。
再說,民間很多住宅的主屋,并不都是坐北朝南,各種朝向的都有,我國古代將房屋的朝向和坐向,有的分二十四山,有的分為十二個正向。
因此,“西北”向與四象一樣,根據(jù)不同的朝向進行了相應(yīng)的調(diào)整。原來的四象為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北玄武,后來根據(jù)不同的朝向,按照背對坐向,面向朝向,調(diào)整為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后玄武。如此,“西北”就是庭院四個角中的右后角。
不管是庭院西北,還是右后角,按照八卦對家庭成員的劃分,這個方位屬于父位,即一家之主的方位。
榆樹有“搖錢樹”之稱,象征家主財源滾滾,為吉祥之樹。再說,榆樹的“榆”與“余”同音,寓意家里年年有余,也很吉祥。榆樹也被民間視為吉祥之樹。
由此,在我國很多地方,尤其是北方地區(qū),人們喜歡在庭院內(nèi)種植榆樹,取其吉祥之意。
在庭院內(nèi)種植榆樹,只要不影響房屋的、采光、通風和安全,以及家里人的出行通道,種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只是種在庭院的西北方位或右后角最好。
按照我國傳統(tǒng)庭院的布局,對普通人家,尤其是城市人家的庭院來說,西北方位或右后角一般都建了房屋,沒有空閑之地可以用來種樹。
也就是說,不管是農(nóng)村還是城市,絕大部分人家的庭院西北方位或右后角,沒有條件用來種樹,只有少數(shù)城市大戶人家,以及農(nóng)村庭院比較寬闊的人家,才有條件用來種樹。有條件用來種樹的庭院,當然以種榆樹為最佳選擇。
這就是“有錢難買西北榆”的真正原因。
實際上,在我國多地習俗中,如果庭院西北角或右后角有條件種樹的話,不僅只可以種榆樹,種其他的吉祥樹,比如陽樹類,都可以種植。一些地方的民俗認為,庭院西北角或右后角的大樹為“護院之樹”,一般情況不能砍伐。
從科學的角度來講,榆樹是落葉喬木樹,種在庭院中間,離房屋比較近,遇到大風暴雨天氣,樹枝掉下來,或者整棵樹倒下來,有可能砸毀房屋,傷及家人,存在一定的安全風險。同時春夏秋季節(jié),不利于庭院的環(huán)境衛(wèi)生,影響居住者的身體健康。
把榆樹種在西北角或右后角,就遠離了房屋,對房屋構(gòu)不成威脅,解決了家人和房屋的安全問題。同時有利于庭院的環(huán)境衛(wèi)生,也有利家人的身體健康。
在庭院的西北角或右后角,種植其他喬木樹,其中的道理也同樣如此。
總而言之,庭院種榆樹是我國古老傳統(tǒng)文化的一部分,免不了有一些神秘的說法。然而,榆樹優(yōu)質(zhì)的木料,可以有多種用途,而榆葉可食,幫助很多平民百姓度過了多少個饑荒,同時,榆樹古老的中藥材之一。這也是民間喜歡榆樹,把榆樹視為吉祥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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