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期依賴高劑量吸入 性 糖皮質激素(ICS)或口服糖皮質激素(OCS)是重度哮喘患者的重要治療手段,但骨質疏松、腎上腺抑制等風險隨之而來。隨著生物制劑的廣泛應用,部分患者 可達成 “臨床治愈” ( C linical R emission),如何基于循證證據科學減少背景治療藥物成為新挑戰。
近年來,抗IL-5/IL-5R 單抗 、抗IL-4R 單抗 、抗IgE 單抗 等靶向藥物的臨床研究為降階梯策略提供了關鍵證據 。但生物制劑的“降階梯”策略仍缺乏共識,現有證據碎片化,亟需系統性指導。近期一項研究 [ 1 ] 綜述了 接受生物制劑治療的重度哮喘患者 降階梯策略的 最新證據,提出評估生物制劑療效的工具、降階梯治療框架(包括 OCS 、 ICS 及生物制劑的減停策略),并為未來研究指明方向。
糖皮質激素減量的標準化路徑
抗 IL-5/IL-5R 單抗(如本瑞利珠單抗、美泊利珠單抗)和抗 IL-4R 單抗(度普利尤單抗)等生物制劑可減低糖皮質激素依賴和哮喘急性發作,但尚無頭對頭比較其療效的隨機對照試驗。
PONENTE研究 是一 項多中心 、 開放標簽單臂試驗(n=598) 。接受本瑞利珠單抗 治療 的SEA患者經過 個體化OCS減量方案(每1-4周減1-5mg) 實施32周后, 91%的患者OCS劑量成功降至≤5mg/天,63%完全停用。研究強調,減至生理劑量后需評估腎上腺功能(71%患者存在抑制風險)。
在一項為期20周的隨機、雙盲研究 [2] 中,將135例重度哮喘患者隨機分為使用 美泊利珠單抗 和安慰劑組。結果表明,與安慰劑組相比, 美泊利珠單抗治 療組患者使用的OCS劑量降低。
在一項為期24周的隨機、雙盲、安慰劑對照的研究中 [ 3 ] ,將210例接受OCS治療的重度哮喘患者隨機分為 度普利尤 單抗組和安慰劑組。結果顯示,與安慰劑相比, 度普利尤單抗 單抗可以減少OCS使用。
SHAMAL 研究是 一項 IV期、隨機、 開放標簽 對照試驗 (n= 208 ), 將接受本瑞利珠單抗治療的S EA患者隨機分配到 減 量組和對照組 。結果顯示, 92%患者從高劑量ICS-福莫特羅逐步減至中/低劑量,60%僅需抗炎緩解藥物(AIR)。但完全停用ICS可能伴隨FeNO升高(24 vs. 4 ppb),因此不建議停用ICS,且需謹慎監測炎癥活動。
一項納入351名SEA患者的回顧性隊列研究 [3] 顯示,接受美泊利珠單抗治療后,使用高劑量ICS的患者比例減少,約半數患者實現一個或多個季度的ICS減停。
注:以上研究結果來自不同研究,不能進行直接比較。
生物制劑減停的可行性探索
COMET研究(2022):長期使用 美泊利珠單抗 ≥ 3年后停藥,41%患者維持控制,但停藥組 符合顯著 急性發作 臨床標準的比例 略高( 59% vs. 延續組 46%)。提示抗IL-5生物制劑停藥后復發風險存在,但部分患者可安全停用。
OPTIMAL研究(2024): 在抗 IL-5 生物制劑 治療滿 12個月且控制良好者中,78%耐受延長給藥間隔(至125%),22%成功停藥,但停藥組急性發作率 高于對照組( 32% vs. 17%)。
XPORT研究(2017): 奧馬珠單抗 停藥 1年后,48%患者未出現 重 度 急性發作,提示部分患者可安全停藥。
OMADORE研究(2019): 在 對 奧馬珠單抗應答的 OCS 依賴性哮喘患者中, 34%患者成功停藥,但需逐步調整劑量 。
療效評估與目標人群篩選
超級應答者:需滿足≥ 3項改善(含2項主要指標:無急性發作、癥狀顯著改善、停用OCS)。
臨床治愈:定義為≥ 12個月無急性發作、停用OCS、肺功能穩定及癥狀控制(ACQ ≤ 1.5),多見于病程較短、T2炎癥標志物陽性患者。
重度哮喘降階梯決策框架
階梯式減藥: OCS優先,非ICS-LABA藥物次之(如LAMA、LTRA) , ICS-LABA次之,生物制劑最后。哮喘控制3-6月后考慮逐級減量。
優先采用標準化 OCS減量方案 , 減至≤5mg/天后評估腎上腺功能。
ICS減量需逐步推進 , 不應完全停用,需結合FeNO和肺功能動態評估。
生物制劑降階梯的個體化策略
延長給藥間隔:抗 IL-5、抗IgE和抗IL-4R類藥物中,延長間隔比直接減 量 具有 更好的耐受性 。
停藥候選者:超級應答者或臨床治愈患者可嘗試停藥,但需監測血嗜酸 性 粒細胞、 FeNO等炎癥標志物 。
多維度療效評估工具的應用:綜合評估癥狀、肺功能、急性發作和 OCS用量,避免單一指標偏差。
生物制劑推動重度哮喘治療從“控制癥狀”邁向“減停藥探索”,但降階梯策略需權衡療效與風險。未來研究方向應聚焦比較不同靶點生物制劑的降階梯差異,并明確停藥后遠期復發風險及預測因子。“在控制中求減量,在減量中保控制”可能成為重度哮喘精準管理的新核心。
參考文獻:
[1]Merrell E, Khurana S. Curr Opin Pulm Med. 2025 May 1;31(3):294-301. doi: 10.1097/MCP.0000000000001156.
[2]Bel EH, Wenzel SE, Thompson PJ, et al. N Engl J Med. 2014 Sep 25;371(13):1189-97. doi: 10.1056/NEJMoa1403291.
[3]Rabe KF, Nair P, Brusselle G, et al. N Engl J Med. 2018 Jun 28;378(26):2475-2485. doi: 10.1056/NEJMoa1804093.
[4]Corren J, Silver J, Molfino NA, et al. Ann Allergy Asthma Immunol. 2022 Feb;128(2):184-192.e1. doi: 10.1016/j.anai.2021.11.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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