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精神病藥物是精神分裂癥的主要治療方法，主要作用于多巴胺能系統，能改善陽性癥狀。然而，陰性癥狀的既定治療方法很少，這些陰性癥狀在疾病前驅期出現并持續終生，導致功能殘疾。陰性癥狀的病因復雜且未知；它們可以是疾病本身原發的，也可以是繼發于陽性癥狀或抑郁癥狀，或因抗精神病藥物引起的副作用而加重。盡管氨磺必利、卡利拉嗪和布南色林在緩解陰性癥狀方面優于其他抗精神病藥，但迄今為止，尚無任何藥物獲得 FDA 批準用于治療陰性癥狀。

蘿卜硫素(Sulforaphane ，SFN) 作為一種植物活性物質，具有抗氧化和抗炎、神經保護以及代謝調節作用。動物和臨床研究均表明，SFN有潛力改善精神疾病中的癥狀、行為和認知障礙。

研究者在中國湖南進行了一項為期 24 周、雙盲、安慰劑對照的研究，旨在評估高劑量蘿卜硫素（Nutramax 加強型蘿卜硫素片劑，每片蘿卜硫素含量 30 毫克）對減少接受抗精神病藥物治療的精神分裂癥患者陰性癥狀的效果。

方法

參與者于2020年8月至2022年8月期間招募，符合DSM-5精神分裂癥診斷標準。納入標準如下：(1) 符合《精神疾病診斷與統計手冊第五版》(DSM-5) 精神分裂癥診斷標準；(2) 年齡18-50歲；(3) 病程≤10年；(4) PANSS 陰性癥狀7項條目總分≥20 分；且至少1項PANSS陰性癥狀條目評分>3分；(5) 服用不超過2種抗精神病藥物；(6) 研究期間抗精神病藥物保持不變。

參與者被隨機分配（2:1）接受抗精神病藥物加蘿卜硫素（每日1,700毫克Avmacol 加強型蘿卜硫素）或抗精神病藥物加安慰劑治療，為期24周。分析了53名接受蘿卜硫素治療和24名接受安慰劑治療、且至少有1次干預后臨床量表評估的患者。主要結局指標是陽性和陰性癥狀量表 (PANSS) 陰性癥狀評分的變化。

結果

與安慰劑組相比，SFN治療組在陰性癥狀方面表現出顯著更大的減輕，且這種效果在24周的治療時間點尤為突出。

無論是PANSS陰性癥狀總分還是PANSS五因子模型中陰性癥狀分值的下降均顯示出顯著的總體治療效果。在24周時間點，SFN組與安慰劑組之間的差異高度顯著（P≤.001），SFN組比安慰劑組多下降約3分。24周時間點的效應量很高（d=0.83–0.86）。

在PANSS總分上，藥物組與安慰劑組的效果沒有差異；但在陽性癥狀方面，安慰劑組的下降幅度有大于SFN治療組的趨勢，并且在24周時間點存在顯著差異。

雖然PANSS五因子模型中的激越因子和認知因子未顯示出總體藥物效應，但在第12周或第24周時，SFN組與安慰劑組之間在某些方面存在顯著差異。

在24周時，PANSS陰性因子分和認知因子分的下降之間存在相關性，表明認知缺陷的減輕可能伴隨陰性癥狀的減輕。

然而，對PANSS五因子陰性癥狀分的中介分析表明，無論是PANSS抑郁因子分還是PANSS認知因子分，在24周時間點均未顯著中介陰性癥狀的減輕。所以說，蘿卜硫素減少陰性癥狀的效果并非由 PANSS 中抑郁或認知因子評分的變化所介導。

我們研究還檢驗了SFN治療是否對某些類型的陰性癥狀效果優于其他類型。比較24周時評分相對于基線的下降差異，評估情感遲鈍、情感退縮、被動/淡漠性社交退縮以及交談缺乏自發性和流暢性條目的評分下降在SFN組與安慰劑組之間顯示出顯著效果（P<.05）；而情感交流障礙、抽象思維困難和刻板思維條目則未顯示SFN的顯著效果。

結論

當前研究的結果表明，高劑量SFN在減輕精神分裂癥患者的陰性癥狀方面具有統計學顯著效果。SFN引起的陰性癥狀變化并非由PANSS五因子量表中評估的抑郁或認知變化所介導。

因此，在較高劑量下，SFN可作為安全可行的補充劑添加使用，以改善陰性癥狀，但其效果應在數月的治療期間予以評估。

參考文獻

Huang J, Chen A, Jin H, et al. A randomized controlled trial of the efficacy and safety of sulforaphane added to antipsychotics for the treatment of negative symptoms of schizophrenia. J Clin Psychiatry. 2025;86(1):24m152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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