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評書影史,有你更精彩
讀書,品詩,看電影
悟人生
我是威評書影史
01
《及第后宿平康里》
唐·裴思謙
銀缸斜背解鳴珰,小語偷聲賀玉郎。
從此不知蘭麝貴,夜來新染桂枝香。
又是一年高考馬上就要到了,相信很多人都有忐忑。同時也期待高中后的喜悅。
確實,直到如今,還有很多人對于高考有所期待。因為,這代表了人生的一個轉(zhuǎn)折, 或則 會說是人生的分水嶺??忌系母吲d,甚至得意忘形;沒考上的沮喪,可能還郁悶不已。
高考的鐘聲即將敲響,無數(shù)個挑燈夜讀的夜晚都將在這場考試中迎來答案。但無論結(jié)果如何,都該明白,高考只是人生長河中的一個節(jié)點,而非終點。那些金榜題名的喜悅固然值得慶賀,但暫時的失利也絕非世界末日。
人生是一場漫長的馬拉松,高考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彎道。
有人在這里加速,有人在這里調(diào)整步伐,但最終決定人生走向何方的,是持續(xù)的努力與堅定的信念??紙錾系囊粡堅嚲砜梢院饬恐R儲備,卻無法定義一個人的全部價值。真正的成長,往往發(fā)生在那些不被分?jǐn)?shù)記錄的瞬間——比如面對挫折時的堅韌,比如重新站起來的勇氣。
未來的路還很長,高考之后,會遇見更廣闊的天地。大學(xué)校園里的自由探索,職場中的實踐磨礪,甚至是自主創(chuàng)業(yè)的冒險挑戰(zhàn),每一種可能都在等待著自己。無論結(jié)果如何,保持對生活的熱愛與好奇,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深呼吸,放松心態(tài)。高考只是人生眾多考驗中的一個,而自己,永遠(yuǎn)擁有重新出發(fā)的權(quán)利。
02
唐朝詩人裴思謙之古代的高考-科舉考試中及第后,按耐不住自己的喜悅之情,慶祝的方式有些特別,并且寫下了一首《及第后宿平康里》記載了自己的這一個行為。
裴思謙生活在唐中晚期,此時的大唐已經(jīng)腐朽不堪,外藩作亂,朝中太監(jiān)勢力橫行??芍^風(fēng)雨飄搖。而裴思謙出身名門,伯父裴垍曾做到了宰相,父親裴坰也是大理寺卿。
可以說他從小就擁有比寒門士子優(yōu)越的學(xué)習(xí)條件,但這位貴公子偏偏不肯扎實讀書,而是尋思著走終南捷徑,活脫脫一個二世祖。
他巴結(jié)當(dāng)時的宦官仇士良,深得其歡心,在參加科舉考試的時候,他直接拿著仇士良的舉薦信去找主考官高鍇,高鍇被逼無奈,只好答應(yīng)讓他中進(jìn)士。
結(jié)果,他不滿足,要主考官定自己為狀元。高鍇抗?fàn)師o效,只好憋屈地同意了,放榜那天,圍觀群眾見狀元是裴思謙,都吃了一驚,面面相覷,誰不知道他?自然是沒幾個人相信裴思謙是靠實力考取的狀元。
明目張膽要狀元也就算了,他還張揚得很,天天往當(dāng)時最有名的青樓“平康里”跑。跑也就算了,他竟然還寫下這首詩作證據(jù),還把逛青樓放在標(biāo)題上,一點都不避諱!
03
這首炫耀詩,語句非常直白,誰都一看就懂,“折桂”本就代表科舉及第,其中充滿了遮掩不住的喜悅之情。特別最后一句“夜來新染桂枝香”更成了后世經(jīng)典,有意思的是,這首詩雖然看著句句俗氣,卻流傳千年,成了“及第詩”中的代表作。
裴思謙這首《及第后宿平康里》,以細(xì)膩筆觸勾勒出新科進(jìn)士的春風(fēng)得意。當(dāng)銀缸燈影斜映著解下的玉佩,當(dāng)耳畔私語裹著對"玉郎"的恭賀,詩人用"偷聲"二字精妙捕捉了平康坊夜色的旖旎與曖昧。后兩句更是將金榜題名的精神愉悅物化為嗅覺體驗——功名帶來的沉醉,竟使蘭麝的珍貴香氣都黯然失色,而夜風(fēng)中的桂枝清芬,恰似皇恩浩蕩在衣袂間流轉(zhuǎn)不散。
這種以感官體驗隱喻人生境遇的手法,在唐代科舉詩中頗具代表性。詩人故意模糊了現(xiàn)實中的脂粉香與象征性的功名香,讓平康坊的夜宴與金鑾殿的恩榮在香氣中交融。值得注意的是"桂枝"的雙關(guān)意味,既實指秋夜庭院的花木,又暗用"蟾宮折桂"的典故,將風(fēng)月場與科舉路并置,暴露出當(dāng)時士人"十年一覺揚州夢"的集體心態(tài)。
詩中"從此"二字尤見功力,一個時間狀語便劃開了人生的分水嶺。昔日寒窗苦讀時需"焚膏繼晷",而今功成名就后竟可"不知蘭麝貴",這種夸張對比背后,藏著多少舉子對"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的集體幻想。裴思謙以舉重若輕的筆法,記錄下了這個讓無數(shù)唐人魂牽夢縈的瞬間。
04
裴思謙這首《及第后宿平康里》及第詩,盡顯炫耀,同時也拋出了問題,人生得意要張狂還是謙虛?
裴思謙金榜題名后縱馬長安的蹄聲尚未遠(yuǎn)去,這個古老的命題仍在歷史的回音壁上震蕩。中舉士子醉眼乜斜著題寫"銀缸斜背解鳴珰"時,或許不曾想到,他潑墨揮毫的狂態(tài)竟成了后世反復(fù)研磨的硯臺。
千年科舉制度孕育出獨特的功名美學(xué),那些朱筆圈點的姓名在黃榜上暈染時,往往連帶激發(fā)出人性深處的光暈與暗斑。
北宋宰相呂蒙正"破窯賦"里"食粥度日"的謙卑,與唐朝孟郊"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的恣肆,恰似銅鏡正反兩面,照見中國文人面對成功的兩種面相。
明代大儒王陽明在龍場驛丞任上悟道時,將"人生大病只是一傲字"刻進(jìn)石壁,而三百年后龔自珍卻以"我勸天公重抖擻"的孤傲,在萬馬齊喑中劈開一道驚雷。
當(dāng)代社會將這道選擇題演繹得更為吊詭。
鎂光燈下的成功者倘若過分自抑,往往被解讀為虛偽的表演;而真誠的喜悅稍不節(jié)制,又容易淪為眾矢之的。
敦煌藏經(jīng)洞出土的《放榜詩》殘卷里,有句"雖登龍虎榜,猶自念鶉衣",這種得志時仍能觸摸到往日粗布衣衫紋理的自覺,或許正是我們遺失的智慧。
就像蘇東坡在《滿庭芳》中勾勒的意境:"蝸角虛名,蠅頭微利,算來著甚干忙"——那支在功成名就后仍能蘸著自省墨汁的筆,或許才是真正值得炫耀的珍寶。
-作者-
威評書影史,自評自說自開懷,更多詩評、書評、影評,給您不一樣的感覺。
特別聲明:以上內(nèi)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nèi))為自媒體平臺“網(wǎng)易號”用戶上傳并發(fā)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wù)。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