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覽現場

歷經千年時光，黑色塔身上的銘文、佛像表情依然清晰可見；唐代古墓群出土的點心連褶皺都還清晰可見……

超過200件展品齊聚一堂，勾勒出了一個“北敦煌·南大足”對話的絢爛舞臺，同時也描繪出了石窟寺藝術自西域傳入中原的清晰線索和藝術交融。這是6月18日在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開幕的“從敦煌到大足——石窟藝術中國化流變展”的現場。

本次展覽由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聯合敦煌研究院、大足石刻研究院、甘肅省博物館、四川博物院、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敦煌市博物館、資陽市博物館、安岳石窟研究院、廣安市博物館等9家單位聯合策劃推出。這也是中國最早入選世界文化遺產的兩座石窟首次通過聯合展覽的形式出現在世人面前。

來看1000年前的唐朝點心

據介紹，本次展覽共呈現200余件展品，其中包含國寶級文物2件、一級文物15件、二級文物10件、三級文物8件，復制洞窟6座。

甘肅省博物館藏高善穆石塔

18日上午，在簡短的開幕式結束后，上游新聞記者第一時間走進展廳，最先看到的就是國寶級文物高善穆石塔。聚光燈下，整個石塔通體為黑色。“它造于公元428年，是我國已知最早的佛塔實物。”據講解員介紹，整個高善穆石塔為黑色砂頁巖質，通高44.6厘米，底徑15.2厘米。最讓人贊嘆的是，盡管其距今已有超過千年的歷史，但無論是塔身上的銘文還是雕刻的佛像表情，都依然清晰可見。

出土于新疆吐魯番阿斯塔那古墓的唐朝點心

再往前走兩步，另一件同樣是被陳列在展柜中的千年寶貝也引起了記者的注意——4件新疆維吾爾自治區博物館藏的唐朝點心。

“沒錯，它們都是唐朝的面食點心，距今大約也有超過1000年的歷史了。”看著記者有些疑惑的表情，本次展覽的策展人之一、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研究部主任笑著解釋道。在他的指引下，記者看到，這4件唐朝點心從外觀上看，有兩件分別形似樹葉和樹皮，表面的脈絡極為清晰。吸引關注目光最多的一件，外形則和今天新疆的馕高度相似，褶皺都清晰可見。

劉興亮說，這些點心出土于新疆吐魯番的阿斯塔那古墓群。“也只有在新疆這樣的環境極度干燥的地方，這樣的點心才可能歷經千年依然能保存得這么完好。”劉興亮說，在南方的墓葬中即便可能有類似的隨葬品，也都因為氣候、環境原因而早就腐敗、消失了。“這也是我們希望把它帶到重慶觀眾面前的原因之一。”

劉興亮表示，從這些點心的形狀等細節可以看到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以及多元一體的文化構造永續發展的過程。

親自動手感受千年文物“活” 起來

敦煌莫高窟和大足石刻代表的是石窟藝術在華夏大地生根發芽、開花結果的高潮與尾聲，所以打破時空將它們并置對比也是本次展覽展陳設計的一大亮點。

原窟復制的敦煌158窟

劉興亮表示，大家走進現場，就能在這些對比中清晰地看到石窟藝術中國化的發展進程，以及石窟寺藝術自西域傳入中原的清晰線索。

“比如，我們對敦煌158窟進行了原窟復制，相對應的就是在現場把大足石刻的釋迦涅槃圣跡圖進行了數字化呈現。”劉興亮表示，這樣的南北大佛對比呈現帶來的直觀視覺沖擊，大家可以親臨現場感受。

展覽現場

AI技術為文物注入生命力在本次展覽中觀眾也能感受到。劉興亮介紹，比如基于大語言模型，展覽中實現了北魏時期敦煌禪定佛像（莫高窟第259窟）與南宋時期大足釋迦牟尼佛像（原位于大足石刻寶頂山小佛灣）跨越時空進行對話。

記者在現場還看到了大足石刻千手觀音修復時脫落的手指、揭取下來的金箔等實物，但同時它還有AI加持的展陳亮相。“我們利用AI技術為大足石刻的千手觀音制作了一個趣味光影互動裝置。”在劉興亮的帶領下，記者看到，千手觀音原本被平面化了，但只要觀眾走近與電子屏合掌時就能夠實時生成圖像，助力觀音貼金，體驗千手觀音“修復”工作，帶來新的文化體驗。

原窟復制的寶頂山小佛灣毗盧庵

與此同時，本次展覽還整窟復制了敦煌莫高窟第158窟、第3窟、第45窟、第17窟和大足石刻寶頂山小佛灣第9號毗盧庵、大足石刻北山第245號窟。如寶頂山小佛灣毗盧庵是大足石刻的創始人、總工程師趙智鳳晚年為自己搭建的秘修場所，秘不示人，空間狹小，僅能容一人打坐，卻裝飾繁復，滿刻佛像與偈語。想要仔細看清這些“寶貝”的觀眾，不容錯過。

張大千在敦煌臨摹的飛天壁畫

此外，和本次“從敦煌到大足——石窟藝術中國化流變展”同步開展的還有“與傳統同行——張大千書畫藝術展”。在現場，大家可以看到《民國張大千仿石濤山水圖卷》《1933年張大千黃山清涼臺圖軸》《1940年張大千鎖窗詞意圖軸》《1941年張大千潑彩荷花圖軸》《民國張大千臨摹盛唐飛天圖橫幅》等作品。

兩場展覽均將持續至2026年1月5日。展覽期間，重慶中國三峽博物館還將舉辦系列學術講座、工坊體驗等活動，邀請敦煌學與大足石刻研究專家深入解讀兩地藝術的文化密碼。同時館內還精心設計了展覽主題打卡點，讓公眾近距離感受文物魅力。

上游新聞記者 裘晉奕 攝影 張錦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