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車緩緩駛入站臺,我拉著行李箱登上車廂,身后隱約傳來呼喊聲。
或許是在叫我,又或許不是。
但我不愿回頭。
這趟從南城出發的歸途,首站停靠合城。
而我和宋時昀的故事,也始于合城。
那是第一次獨自負責合城的投標項目。
地鐵癱瘓,打車排隊四百多號,眼看就要錯過截止時間。
我在絕望中聯系秦總,他罵罵咧咧地甩來宋時昀的電話,讓我找他幫忙。
電話那頭,宋時昀聽完我顫抖的求助,輕聲嘆息:“別急,在原地等我。”
暴雨中,他一路疾馳,一邊安撫驚慌的我,一邊提醒我以后要預留充足時間。
最終踩著點交完標書,我渾身冷汗。
他靠在車邊,遞來一杯冒著熱氣的咖啡。
當晚,我發了一條僅他可見的動態:
“這個雨天里,遇見了心軟的神。”
他默默點了贊。
如今,我也給謝晚的朋友圈點了贊,一分鐘后,那條動態消失了。
宋時昀很快打來電話試探:“我在回去的路上。”
我語氣平靜,只讓他路上小心。
他似乎松了口氣:“你也注意別著涼。”
“宋時昀,”我突然開口,“今年過年,能告訴我爸媽我們的事嗎?”
他一直不愿公開,總說時機未到。
“算了。”他聲音低沉,“他們催婚催得緊,別節外生枝。”
“好。”我笑了笑,掛斷電話。
淋雨后的高燒來得突然,我破天荒打了車去公司。
望著窗外發呆時,宋時昀的車從眼前飛馳而過。
我的住處離他家其實很近。
但過去接我必經擁堵的虞嘉大道,一堵就是半小時。
所以我從不奢望他能順路捎我,他也樂得避嫌。
而我直到今天才發現,那條路早已修好大半年,開車過來只需十分鐘。
原來這半年里,他日日經過我的門前,卻從未提過載我一程。
而今天,他來的方向是謝晚住的清風小區。
根本不是順路,而是專程。
到公司后,我貼上退燒貼,埋頭整理交接文件,直到一道熟悉卻少見的身影出現。
宋時昀皺眉:“生病了怎么不說?”
我頭也不抬:“說了又如何?你又不會像別人的男友那樣照顧我。”
瞥見陸續到崗的同事,我壓低聲音:“快走吧,你不是最怕被人看見?”
他沉默片刻,轉身離開。
列車的第二站是宜城。
我和宋時昀的緣分,也和宜城有點淵源。
那時我剛轉正,隨秦總和宋時昀去宜城完成項目簽約。
簽約前一晚,核對完投標方案后,我們外出吃宵夜。
夜色中突然沖出幾個蒙面人,目標明確地撲向宋時昀,招招狠厲。
秦總一邊報警一邊呼救。
若宋時昀出事,第二天的簽約必定泡湯。
來不及多想,我抄起路邊的磚塊沖上去。
結果兩人一起挨了打。
眼看一刀就要劈向宋時昀的頭,我撲過去用胳膊擋下。
他抱著我滾倒在地,昏迷前,耳邊只剩刺耳的警笛聲。
再醒來時,病房里只有他。
“值得嗎?”他盯著我,“連命都不要了?”
“總不能……眼睜睜看你出事。”我聲音微弱,“上次你幫過我,這次換我幫你。”
低頭時,卻發現他握住了我的手。
這一幕似曾相識,我愣住:“宋總……”
“叫我的名字。”他輕聲說。
出院那天,本該是公司派車,卻換成了他親自來接。
他帶我去合城湖邊,目光溫柔如粼粼湖水。
“我想了很久,那個為我擋刀的女孩,如果愿意走向我,我一定好好珍惜。”
夕陽染紅湖面,我伸手抱住他,他低頭吻在我額角。
那時他看著我傷口滿眼心疼,后來見我貼著退燒貼卻只剩皺眉。
交接文件整理完畢,同事提醒我看工作群。
新項目群里,秦總拉進了宋時昀,他只發了一條意見:
“項目進入收尾,全權移交謝晚負責。”
同事們偷偷打量我,等著看我的反應。
所有人都知道宋時昀厭煩我,但這安排實在羞辱。
我卻只回了一句“收到”。
也好,交接更輕松了。
我把材料全部轉給謝晚,隨后提交病假申請,秒批。
我將辭職信也留在了桌上。
文章后序
(貢)
(仲)
(呺)
歡-閱-推-文
特別聲明:以上內容(如有圖片或視頻亦包括在內)為自媒體平臺“網易號”用戶上傳并發布,本平臺僅提供信息存儲服務。
Notice: The content above (including the pictures and videos if any) is uploaded and posted by a user of NetEase Hao, which is a social media platform and only provides information storage services.